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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拳拳到肉的打斗依旧在继续，甚至有几个叼着烟的光膀子纹身大汉从附近摊位、网吧或者某些会所赶来。
这群闹事的混混看着块头大，归根结底依旧是普通人，唐喆和林奈雅只敢出三分力，否则怕不是要去战友部门喝茶。
好在，同出身于国家暴力机构，唐喆与警察徐满没几个呼吸就打起了配合，距离天衣无缝相差甚远，应对眼下却是足够。
见状，林奈雅后撤几步退出战圈，手臂一抄捞起一差点被飞溅的破碎酒瓶波及的小孩儿、顺手丢回其父母怀里。
一米九高、身材匀称，再加上一脚踢晕一位壮汉的战绩，林奈雅对于周围看热闹的普通人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看什么看！识相的就给老娘滚远点，也不怕被不明AOE群死！你，喂——
就你，拿手机的那个，别拍视频了，用你仅剩的智商报个警好么，小哥？”
漆黑的夜空中，本就微弱的星子似乎又被厚重的云彩挡住了几颗，就连那一轮明月，也蒙了一层淡淡的云纱。
平地起风，封焉的风衣衣摆扬起一个安静的弧度，看起来与路对面的闹挺格格不入。
没搭理身后鸡飞狗跳的聚众斗殴，徐满又吹了一瓶啤酒，死死盯着颜枫的眼睛。
反射着金属光泽的金色镜框，扣着一片很薄的玻璃，遮掩着其背后那双深棕色的眸子。
“颜枫，我们大约的确已经死了。”
“所以呢？”封焉左手托腮，右手拿起一只串着肉的铁签、用其尖锐端戳了戳徐满的脸，“疼不？”
徐满一怔：“？”
“你刚才还吹了两瓶啤酒，冰镇的，好喝吗？”封焉笑了，“起码，我们【现在】能跑能跳能说话，你还能在这儿emo……”
“起码，我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读过徐满背景故事的封焉可不想这位担得起一句“了不起”的NPC就此沉沦。
“小说电影什么的总看过吧？说不定，我们正在神明的游戏场中打复活赛？”
“……你们大学生还信这个？”
“我中二没毕业，这辈子也毕不了业！”他朝稀巴烂的大排档摊子扬了扬下巴，“总之，不准备做点什么吗，徐警官？”
“你果然知道一些什么。”徐满掂了掂手里的空酒瓶，咧嘴道，“中二？很奇怪的词，但我好像能懂它的意思……颜枫，你上一次照镜子，是在什么时候？”
“啊咧？”封焉觉得这场对话的转折无异开车原地掉头。
说实话，自打四年前从雪山上下来后，他在现实里总会不自觉的避免“照镜子”。
倒也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害怕，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久一点心里就觉得超级别扭。
当然，这种感觉还不至于妨碍到正常生活，起码对着镜子打理仪容还是没问题的。
也不至于碰不得游戏里的镜子、以及与镜子有关的解密、剧情等。
关于徐满这个问题……
封焉暗自嘀咕，上一次“照镜子”是在你们躺了一地时，他在拿大厅的金属墙壁当镜子照。
徐满把自己手里的玻璃酒瓶当镜子，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颜枫，你的眼睛很假，很空，里面什么都没有。”
封焉一顿，有些惊讶——
这名在设定上肉体凡胎的普通人类NPC，察觉到了系统给他套上的幻象伪装！
不，或许也不是那么普通——封焉的视线落到徐满的纹身上。
漆黑的墨色在古铜色的皮肤上蔓延，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纹得栩栩如生。
龙首据肩，龙睛点心，龙身盘脊，龙尾缠腰。
整幅纹身随着肌肉的起伏而蠕动，如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等等！
封焉暗自哇哦一声。
不是幻觉，这条龙真的眨了一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