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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缨收起玉简，转身走向殿门。
赵怀真耸耸肩，跟了上去。
刚踏出鬼王殿，背后传来低沉的回音：“生人，终究不该涉足阴市。”
赵怀真打了个哈欠：“说得好像我们愿意来似的。”
——
阴市出口，一座石桥横跨黑色水面，对岸隐隐透着微弱的光。
云缨走上桥，步伐不快不慢。
赵怀真懒洋洋地靠着桥栏：“鬼王这么痛快给了东西，反倒让我有点不安。”
云缨不语，继续向前。
忽然，桥下的黑水剧烈翻腾，无数惨白的手臂伸出，抓向两人脚踝。
赵怀真啧了一声，抬脚踹翻一只鬼手：“果然有诈。”
云缨枪锋一抖，枪芒暴起，鬼手瞬间碎裂。
黑水狂涌，一道庞大阴影浮现，狰狞鬼脸从水面探出，双眼深陷，嘴裂到耳根，露出森森黑齿。
鬼脸缓缓张开大口，刺耳咆哮回荡整个阴市。
赵怀真扯了扯嘴角：“好大的嘴。”
云缨手腕翻转，枪锋直指鬼影，寒芒乍现，杀意骤起。
鬼影骤然暴起，黑水翻腾，张口吞向两人。
赵怀真脚尖一点，跃上桥栏，手中符箓飞出，金光交错，化作雷网罩向鬼影。
云缨枪势如电，身形一闪，直取鬼影眉心。
“噗——”
枪刃穿透黑雾，鬼影剧烈颤抖，厉啸声刺破夜色。
赵怀真手指捏诀，雷符炸裂，雷光轰然落下，鬼影轰然崩散，黑水翻涌，涟漪渐平。
云缨收枪，跨步前行。
赵怀真落回桥面，耸耸肩：“鬼王的馈赠果然不便宜。”
两人走过石桥，前方光影渐明，幽冥井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赵怀真活动了下手腕，懒洋洋地笑道：“终于能走了。”
云缨走在前面，神色未变，眼底却浮现一丝深思。
鬼王殿里，那片黑雾，在她转身的瞬间，微微颤了一下。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