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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欢走进雅阁,看见一位穿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正悠闲地喝酒,赶紧微微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几分诚恳和急切,说道:“想必您就是陈公子了,我是严欢,早就听说陈公子的大名。今天我不请自来,还希望陈公子别见怪。”
这时,严欢又看了看陈公子。陈公子中等个头,身材偏瘦,可那张脸长得特别出众。五官就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就算是男人见了,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眼角若有若无的鱼尾纹,悄悄透露出他的年纪,估计至少三十五岁了。他这个人特别沉稳,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让人尊敬的强大气场。打个比方,要是看见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你可能会看不起他,斜着眼看他;但要是面对陈公子,就算脏话已经到了嘴边,也会忍不住把它咽回去。
陈公子放下酒杯,站起来回礼,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严兄太客气了,不知道严兄今天来,有什么事?”
严欢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不瞒您说,我今天来,是想做笔生意。”
陈公子原本轻轻摇晃着酒杯的手猛地停住了,挑了挑眉看向严欢,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听伙计说,你想买下同舟客栈?”
严欢回答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打算把客栈改成钱庄。”
陈公子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二十年前,这里就是庆丰钱庄,难不成你想重新开庆丰钱庄?”
严欢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听说二十年前庆丰钱庄在这一片儿特别有影响力,生意做得特别红火,我对钱庄生意也有点想法,所以特地来向陈公子打听一下,想知道这庆丰钱庄当年兴旺的原因,还请陈公子不吝赐教。”
陈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紧紧地在严欢脸上来回看,像是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点破绽。就在这时,陈公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严欢脖子上的玉坠,那玉坠通体雪白,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主体是一头卧着的牛,一个牧童盘着腿靠在牛背上,双手捧着笛子在吹奏,玉坠底部还系着一条鲜红的丝线,更显得这白玉坠灵气十足。
陈公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身体微微往前倾,紧紧盯着严欢脖子上的玉坠,问道:“你这个玉坠,是从哪儿来的?”
严欢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口的玉坠,神色有点复杂,慢慢地开口说:“这玉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贴身戴着。”
陈公子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放在桌上。
严欢定睛一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只见陈公子的玉坠,竟然和自己的玉坠一模一样,不管是材质、形状,还是上面的纹路,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让他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陈公子声音微微有点颤抖,难掩激动的心情,问道:“严欢,你知不知道这玉坠叫什么名字?”
严欢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不知道。”
陈公子兴奋地说:“这玉坠叫童子牧牛白玉坠,牛的肚子上刻着四个字,你看看是不是。”
严欢心里清楚那四个字是 “庆丰钱庄”,但还是依照陈公子所说,扭头看了看,然后肯定地答复:“是。” 与此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也愈发浓重了。
陈公子声音微微颤抖,难掩激动,说道:“这玉坠是庆丰钱庄的信物。”
严欢虽然戴了这么多年,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激动,赶紧问陈公子:“我真不知道这玉坠还有这样的来历,母亲也从来没多提过它的事儿,就说让我好好保管,难不成这玉坠和邓家还有什么关系?”
陈公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想了好长时间,心里还是有点怀疑,本来不想轻易相信严欢,可这玉坠又实在太奇怪了。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开口说:“这件事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我们两家之间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你还记不记得家里长辈说过什么和陈家有关的事儿,哪怕是一点点小线索也行”
严欢皱着眉头,使劲回忆,可什么也没想起来,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陈公子声音微微发颤,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这玉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母亲是庆丰钱庄邓氏兄弟的姐姐,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这玉坠是她给我的信物,我一直贴身带着,从来没离开过身”
严欢声音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激动和期待,问陈公子:“是不是说我这个玉坠和你的玉坠有很大关系,难不成我和庆丰钱庄的邓氏兄弟也有什么关系?”
陈公子抬起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严欢,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慢慢地说:“依我看,你很可能就是庆丰钱庄邓氏兄弟的后人。当年,我母亲曾经说过,邓家兄弟被灭门了,而这玉坠是我们家族的信物,只有直系血脉才会有。现在看来,你应该就是邓家唯一的后人!”
这时,严欢想起昨天老捕快的卷宗,上面提到邓家一对母子失踪了,难不成自己就是那个孩子!严欢只觉得一阵头晕,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震撼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身世普通的人,却没想到,自己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复杂的身世和这么深的家族渊源。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对真相的强烈渴望,还有对这些年漂泊生活的感慨,以及对未来不知道会怎样的复仇之路的隐隐担忧。他在心里暗暗认定,自己就是庆丰钱庄的后人,而这个身份的确定,也让他心里的仇恨之火烧得更旺了,他咬着牙,低声道:“我一定要为家族报仇,让那些做坏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哪怕前面的路全是荆棘。”
严欢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公子,仿佛要从他脸上挖出关于自己身世的所有答案。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清晰地展露着他内心的激动与愤怒。刹那间,这些年漂泊无依的生活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孤独、迷茫以及遭受的无数冷眼,此刻都化作了满腔的悲愤。
严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说道:“陈公子,既然是这样,我严欢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我真的是邓氏兄弟的后人,那些害我家族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说完,严欢慢慢站起身来,挺直了脊梁,他的目光望向外面。
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叫卖声、谈笑声混在一起。街边摆满了摊位,各种各样的货物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引得路人时不时停下来挑选。卖糖人的小摊前围了一群小孩,他们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糖人师傅手里慢慢做好的糖人,充满了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