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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打算怎么办?” 她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配合调查,做该做的交代。” 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决心,“不推责任,也不求情。”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所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颤抖中既有愤怒,又有心疼,“那我呢?你让别人不要牵扯我,可你有没有想过 —— 我已经牵扯进来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仿佛在埋怨他的独自承担。
他顿了顿,缓缓走到她面前,动作轻柔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仿佛在抓住最后的希望。
“我知道。” 他的眼神一寸寸落在她眼中,目光中充满了深情与疲惫,声音带着难得的认真与无奈,“我知道你已经走得很近了。我以为我能替你挡掉,但我低估了这场风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感到愧疚。
她没有抽出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缓缓收敛,低下头,轻声问道:“你还想继续一个人瞒我,替我做决定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迅速摇头,语气低沉而缓和:“这次不会了。”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她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她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像是要从他脸上读出那句承诺是真是假。他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再辩解,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用沉默和坚定向她证明自己的决心。
“你再瞒我一次,我就不会再等你开口。” 她最后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像是在给他最后的警告。
“我知道。” 他轻声应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却又充满了诚意,“所以这次,我什么都跟你讲。”
那天午后,天空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所笼罩,天色阴沉得让人压抑。灰白的云层在林立的高楼之间肆意堆叠着,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虽未下雨,却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们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陈明泊没有前往办公室,而是约了人,前往金融街北口那家常去的私密茶室。
茶室的门缓缓被推开,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深灰色外套,西装随意地敞开着,纽扣未系,一手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神情不悦地望着窗外,仿佛在凝视着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那人回头,原本就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还真敢来啊。” 张泽宇把烟狠狠地摁进烟灰缸里,火星四溅,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担忧,“现在风声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质问陈明泊为何如此大胆。
陈明泊不慌不忙地把外套脱下,动作沉稳,挂在门后,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去,在他对面平静地坐下:“你不是也来了。” 他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
“我能不来?” 张泽宇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奈与嘲讽,“你以为我想坐这儿跟你讲这些?我是不想眼睁睁看你自毁前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陈明泊的关切,尽管语气不善。
此时,茶刚刚泡上,热气腾腾,茶香还未完全散开,却已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添了一丝柔和。然而,张泽宇却无心品茶,迫不及待地开始劝说。
“你叔叔那边我听说了,他最近根本不接你的电话吧?” 他挑眉看着陈明泊,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连你叔都不管你了。你还打算一个人死扛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试图让陈明泊认清现实。
“不是死扛。” 陈明泊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却坚定,“只是还没找到一个能妥善收尾的方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仿佛在寻找着那个理想的解决方案。
“妥善?” 张泽宇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一颤,茶水险些溅出,“你以为这世道还有什么妥善的结果?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是讲立场、讲资源。你要是真被查实了点什么,后面牵连的不是你自己,是你整个原来在地方那套人脉 —— 到时候他们可不会像你这么有风骨。” 他的声音愈发激动,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试图让陈明泊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我没指望他们保我。” 陈明泊语气沉着冷静,眼神一如往常的坚定,“我只是想把属于我的责任收好,不去害别人。”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担当,一种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态度。
“那你家里呢?” 张泽宇紧紧盯着他,目光犀利,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动摇,“你就不打算回头?你爸再怎么说是你爸,你叔也是在这个圈子里一言九鼎的人物。你现在去认个错,姿态低一点,转一圈再出来,照样还是能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说,希望陈明泊能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活成他们眼里的样子?” 陈明泊轻笑了一声,那笑容中却没有半点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那不如现在收尸。”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种妥协生活的厌恶,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张泽宇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靠回椅背,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你这性子,是没救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陈明泊的失望,又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顿了顿,像是在调整情绪,又坐直了些,换了种较为温和的语气:“行,咱不说你爸你叔,你想过万临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试图从万临的角度打动陈明泊。
陈明泊的眉微微跳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却没有出声,仿佛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张泽宇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在等待他的回应,然后继续说道:“她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外面谁不知道她跟你走得近?她哥都开始悄悄把她工作线上的东西往外推了,怕她出事。她嘴上不说,可你真以为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万临处境的担忧,也在提醒陈明泊要为她着想。
陈明泊指尖轻轻按着茶盏,指节微微泛白,声音低哑:“我知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能感受到万临所承受的压力。
“你知道你还不低头?” 张泽宇再次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解。
“我低一次,就永远抬不起头。” 他说完这句话,沉沉地望着张泽宇,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临临不想要一个靠别人施恩保住的男人,她比我还清楚那种活法有多脆弱。”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万临的了解,以及对自己尊严的坚守。
张泽宇盯着他,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他看着陈明泊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的劝说或许徒劳无功。
“我不是不怕。” 陈明泊抬起眼,目光清明而沉稳,仿佛能穿透这重重迷雾,“我只是怕,我一低头,就再也走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窗外,风呼啸着吹过,吹动树枝,发出哗啦啦一片躁响,仿佛在为他们的对话增添一种悲壮的氛围。张泽宇咬着牙,像是想反驳,却终究没说出口,只是低头抽出一根烟,试图用尼古丁来缓解内心的烦躁。
“你这脾气,有时候真让人佩服,有时候…… 也真让人想骂。” 他一边点火,一边摇头,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你有没有想过,你倒下了,她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为陈明泊和万临的未来感到忧心。
陈明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将桌上那盏已经泡开的茶递给他,动作轻柔,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安慰。
“你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张泽宇接过茶,轻轻地嘬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没再多说,他知道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再多劝也没用。陈明泊沉得住气,认了死理,也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后果,只是,从来不肯走别人铺好的那条路,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张泽宇低声问:“她现在还跟你住?”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也带着对万临的关心。
“偶尔。” 陈明泊轻声道,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她也不想太招人耳目。”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为他们如今的处境感到些许遗憾。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 你可能真要进一趟?” 张泽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个敏感的话题。
陈明泊眼里忽地闪过一丝疲惫,那疲惫如同深深的沟壑,刻在他的眼中。长久沉默后,他才缓缓说:“等定了,我会跟她讲。”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在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张泽宇抬眼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叹了口气:“行吧,你有你想法。但我还是劝你一句 —— 真到了要扛的时候,别把她也拉下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的叮嘱,希望陈明泊能保护好万临。
陈明泊点头,动作坚定有力,声音低而稳:“我不会。”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万临的保护欲,仿佛在向张泽宇承诺,也在向自己承诺。
张泽宇站起身来,伸手拍拍他的肩,动作中带着一丝鼓励与安慰:“你自己注意点。该联络的人还是要留条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陈明泊的关心,尽管知道他性格倔强,但还是希望他能为自己留条后路。
“我心里有数。” 陈明泊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自信与从容。
此时,茶已经凉了一半,袅袅热气不再,桌面却依旧泛着那一片暖色,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情谊。陈明泊坐在椅子里没动,宛如一尊雕塑,窗外的天色已近昏黄,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
当天晚上,夜幕如墨,风比白日更为凛冽,带着丝丝寒意肆意穿梭在大街小巷。初夏的北京,夜里依旧残留着一股薄寒,仿若冬日不愿离去的尾巴。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宛如一个个孤独的卫士伫立街边,一排排白杨在灯光的映照下,被风吹得枝条沙沙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行人稀疏,街边的餐馆和店铺也渐渐拉下了卷帘门,整个城市仿佛在慢慢沉睡,只留下一片静谧与萧瑟。
陈明泊驾驶着车,缓缓停在团结湖边。手机屏幕亮起,他收到李峰发来的定位。远远望去,他就看见那人站在一棵槐树下,身影略显落寞。李峰穿着一件深色羽绒,双手深深插在兜里,头微微低垂,正专注地抽烟,烟火在黑夜里一明一灭,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陈明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几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李峰转头看他一眼,轻轻抖了抖烟灰,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还真来了。我以为你现在不愿意出来见人。”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陈明泊到来的意外,又隐隐透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