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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神神叨叨地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艮上坤下,是剥卦!”她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惊得众人浑身一颤,“你儿子眼下因财生祸!同行使绊、小人作祟,生意场步步是坑!”话音未落,又转向脸色煞白的老婆婆,“再看你儿媳,印堂发黑,体弱如纸,怕是将厄运带进了家门!”
老妇人身旁的年轻妇人仿佛解说一般,又大声强调道:“我师傅算出来,你儿子因财而起纷争,小人当道,买卖难成,你儿媳妇体弱多病,恶运缠身,家庭不和。”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此卦阴盛阳衰,君子困顿,事业败坏,时运不佳,没有子嗣投胎而来啊!”
老婆婆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老妇人打着补丁的裤腿,浑浊的泪水扑簌簌砸在鞋面:“大仙救命!我杨家三代单传,可不能断在这儿啊!”
“天命不可违啊,这都是命数。”老妇人不为所动。
老婆婆哆嗦着撸起袖子,撸下腕间金镯子,上面雕刻的缠枝莲纹还沾着体温,递了过去,“这点心意您收下,求您一定要破了这灾!”
老妇人瞥了眼金镯子,装作艰难抉择的样子:“罢了罢了,看你这么诚心,我就是拼上十年修为,也要帮你一把!”
老妇人在竹篓里翻找出三根香来,她将一缕银丝缠在香上,交代道:“今夜子时,在墙东南角摆三柱龙涎香,可得照看好,闲人勿近,务必让烟笔直往上走,若是歪斜,便难破此局!”
围观人群屏住呼吸,看着她从竹篓里掏出把发黑的米粒:“撒这‘镇魂米’,绕宅三圈!然后在西北角洒无根水。”
老妇人又摸出张符纸,边缘参差不齐,倒像是用指甲生生撕出来的,“子时一刻,煮一壶白开水,取第一勺沸水盛在碗里,将此符纸撕碎泡水里,晾至温热后给孕妇服下,可……”
看热闹的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老杨家即将上演的“破灾大戏”,孩童们攥着半块烤红薯,蹦蹦跳跳地嚷着要去瞧“神仙显灵”,大人们虽嘴上说着“玄乎”,暗里却下定了决心,今晚要摸黑去老杨家看看热闹。
杨浩然隐在人群阴影里,目光扫过老妇人离去时摇曳的幡子,听到刚好这妇人的相公也姓杨,本家遭遇算计,再加上这几个妇人作祟的可疑迹象,这场闹剧他是非看不可了,于是便决意留下来,看看她们到底是玩什么把戏。
夜深人静时分,老杨家门前仍聚了不少人,好在是夏日暑夜,不少人拿着躺椅蒲扇,权当是来一场月光下乘凉的睡眠,这些人都想看看究竟要如何唱完这出“改命”的戏码。
杨家老婆婆捧着香烛火急火燎地来回奔走,水、米、香都准备妥当,炉子上也早已放好了打满水的水壶,就等子时一到,开始行动了。
梆子声“咚——咚——”划破子夜,惊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杨婆婆攥着缠着绳的香,颤巍巍走到墙东南角,烛火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明明灭灭,三柱香却诡异地笔直向上,青烟聚而不散,在月光下凝成细若游丝的灰线。
“都别过来!”她头也不回地喝止几个想上前的妇人,枯瘦的手指捏着镇魂米,沿着墙根碎步疾走,米粒撒在青砖上,竟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像是落在烧红的铁板。泼向西北角的无根水更奇,水珠尚未落地,就化作白雾蒸腾而起。
围观的人群起初还伸长脖子张望,但压根无事发生,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渐渐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打哈欠声此起彼伏,躺椅、长凳“吱呀”摇晃,不过半柱香功夫,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杨婆婆将一张符纸泡进碗里,等到水不烫了,亲眼见着儿媳妇喝下,杨婆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累得不行,回房躺下了。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所有人都睡了,那孕妇也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感觉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然腹部一阵收缩,剧痛无比,好像是胎儿发动了!
“娘……我肚子疼……”床上的孕妇蜷缩着身子,冷汗浸透了枕巾。她只觉喝下符水后,五脏六腑像是被无数小针在扎,腹中胎儿突然剧烈翻动,尖锐的疼痛让她想喊却发不出声。
窗外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惨白,三道黑影正穿过熟睡的人群,顺着院墙悄无声息地滑入内院。
“动手!”三人冲进那孕妇的房内,掀开蚊帐,一位年轻妇人死死按住孕妇双手在其头顶,另一位年轻妇人利落地掏出牛筋绳捆住孕妇的双腕。孕妇挣扎着醒来,却只觉浑身发软,连呼救声都闷在喉咙里。
绑完手的妇人又过去同老妇人一起将孕妇的腿架起来,先前按住孕妇手的那个妇人则跑到了床中间,不停在孕妇肚子上推拿,似乎想将腹中胎儿推出。
“别……别伤着胎儿!”孕妇感受到妇人的力道太大,一阵阵剧痛让她几乎无力叫喊,但还是艰难喊出了这句,然后痛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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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妇人忙活了一阵,都忙出了一脸汗,但怎么也没把胎儿折腾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那老妇人点了点头,眼神比夜露还要寒凉,嘴里嘟囔了一句,“这次可得利索些。”
推拿腹部的妇人见老妇首肯了,当下掀开孕妇衣襟,寒光一闪,一把短刃已抵住隆起的腹部。
寒光乍现的瞬间,一道青光破空而来!小指长的飞剑“无锋”撕裂夜色,精准洞穿妇人持刀的手掌。鲜血迸溅在床幔上,短刃“当啷”坠地,痛得妇人发出凄厉尖叫。
三位妇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的杨浩然袖袍鼓荡,掌心凝聚的罡风如实质般席卷而出,三个爬龟妇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扫落在地。手伤了的妇人摔得七荤八素,额头撞上青砖瞬间肿起大包;年轻些的蜷缩着咳嗽,嘴角溢出鲜血;没想到老妇还有两把刷子,猛然翻身跃起,顺手将龟壳掷向杨浩然面门!她枯瘦的手指成爪,直取对方咽喉。
杨浩然冷笑一声,右手拇指与中指一碰,“荡灵决!”一道灵力形成的气圈如巨浪般拍在老妇胸口,老妇惨叫着倒飞而出,后背重重撞在土墙上,砖石簌簌掉落,她瘫软在地,口鼻涌出血沫,再也爬不起来。
受伤最轻的那妇人见状,连滚带爬冲向房门,可门刚拉开,腥风扑面而来,水桶粗的一条青蛇吐着信子盘在门口,幽绿的竖瞳映出她惊恐扭曲的脸。“啊——”凄厉的尖叫戛然而止,妇人两眼一翻,直挺挺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