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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师姐！倘若连这位天才都失败的话，那您就真的……”一名女弟子眼眶含泪。
“好了，够了！”
千墨雪的眼眶，隐隐有几分微红，她厉声喝道：“不要让我蒙羞，都退去吧。”
苏曜深深的看了眼众多弟子，眼神中若有所思。
他怎么都没能够料想到，救治失败，会让凤凰宫这般弟子的反应如此过激，没有任何刺耳的话语，然而那一道道失望的眼眸，却更让他心如刀绞。
这期间，一定还有什么缘由，是他看不到的。绝不单单，只是因为救治失败那么简单。
不多时候，千墨雪已经将苏曜，送到了凤凰宫的境外出口。
“苏公子，我便将你送到此地好了。今日一别，若有缘分，日后还会相见的。”千墨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苏曜眼眸上下打量了千墨雪一眼。
随后，他便缓缓说道：“真的，还有机会再相见吗？”
千墨雪微微错愕。
“火凤前辈作为贵宫的镇宗灵兽，实力强悍已接近了离合境巅峰的水准，此乃凤凰宫在中州立足的根本。倘若我此次失败，凤凰宫此后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会解救火凤前辈的吧。再或者说，凤凰宫，本就应该有出了我以外的底牌，只不过这个底牌，不可轻易使用罢了。”苏曜认真的说道。
毫无疑问。
倘若火凤久伤不愈最终殒命，那么凤凰宫于中州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甚至失去于云霜郡的霸主地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凤凰宫，怎么可能，会没有救治火凤的手段呢。
千墨雪没想到苏曜心死如此缜密，苦涩的笑容过后便是道：“没错，凤凰宫，确有一些底牌可以医治火凤大人，所以，苏公子不必担心。”
“我倒是不担心火凤，但我在想，倘若我无计可施的话。作为凤凰宫医治火凤的最后底牌，应当，就是你吧。”苏曜目不转睛的看向千墨雪。
千墨雪身形一震，惊讶不已的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你门内弟子对于我失败前后的态度反差，以及他们看你的眼神，我还是看在眼里的。”苏曜负手说道。
千墨雪没想到，苏曜天赋卓绝就算了，心思也这般细腻。
她凄凉一笑，眼看苏曜已经猜测了出来，并未隐瞒：“想来，你已经都猜测到了。没错，如果苏曜公子失败的话，那么作为凤凰宫的最后底牌，就是作为和火凤大人契合度最高的我，献身性命为祭品，供应火凤大人，重燃生命之火！”
苏曜沉默了下来。
果然和自己所猜测的一样吗。
如此来看，那凤凰宫众多弟子的表现，倒就是合情合理了。
“那你，会如何抉择？”苏曜很好奇的问道。
千墨雪一时无言。
沉默了少许后，她看向了后方的凤凰宫。
弟子们，或是修行，或是戏耍。
自己一路而来的时候，他们，或是她们看向自己时，都会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句大师姐。
“这凤凰宫，这片生我养我的盛世美景，无论我何时去看，都能感受到他的美好，他就像是一个家，而我，是家里的最大的那个姐姐！”
“你听到了，那一声声大师姐，你同样也看到了，那些师弟师妹们对我的尊敬和爱戴。”
千墨雪握紧粉拳，身体颤动的道：“倘若火凤大人殒命，在这个残忍的中州。今日一切盛世景象将会在不出十年内，化为灰烬。那些昔日美好将不复存在，我所想要守护的师弟师妹们，可能会成为别人刀下亡魂，他人宗门内的傀儡奴隶！”
“苏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苏曜知道，自己，小瞧了这位凤凰宫的大师姐。
明知道自己会死，仍然强颜欢笑，送自己这个唯一的希望亲自离开凤凰宫。
甚至，还不屑于让自己知道，她会成为祭品这一个事实。
能于中州被称之为天才的女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千墨雪！”
苏曜突然郑重的开口。
千墨雪不知苏曜究竟何意，毕竟按照她对苏曜这数日来的理解，以苏曜的性格，即便猜测出了事情的原委，似乎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才对。
毕竟凤凰宫对于其而言，本身就是一个是非之地。
苏曜沉吟了片刻后，似乎做出了决定。
最终，他眼眸不转的看着千墨雪：“你想，活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