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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云
养心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皇上将奏折重重摔在紫檀木案几上,金丝楠木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诸位爱卿都看看!"皇上声音里压着怒火,手指关节敲打着奏折,"这是江宁府递上来的第三封急报了!盐税亏空三十万两,漕粮延误两个月,城外饥民已经开始抢粮!"
殿内大臣们噤若寒蝉。户部尚书王大人颤巍巍出列,官袍下摆微微发抖:"陛下息怒...现任江宁知府张大人年近七旬,确实..."
"朕不想听借口!"皇上猛地拍案,案上茶盏跳了起来,"朕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能臣!"
大殿陷入死寂。突然,内阁首辅徐阶轻咳一声,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老臣斗胆举荐一人——贾环。"
"贾环?"兵部尚书失声叫道,"可是荣国府那个庶子?"
徐阶不紧不慢地捋着白须:"正是。此子虽出身庶出,但在国子监三年考评皆为优等。去年治理京郊水患时,老臣曾暗中观察,发现他处事果断,且..."老人眼中精光一闪,"极善借力打力。"
皇上眯起眼睛:"徐爱卿是说..."
"贾环与江南世家素无瓜葛。"徐阶压低声音,"正适合去捅那个马蜂窝。"
皇上沉思片刻,突然大笑:"好!传贾环!"
君臣密议
贾环正在国子监藏书楼查阅漕运典籍,突然接到急召。他手指一颤,竹简差点落地——自从姐姐探春入宫为妃,他已经很久没被单独召见了。
养心殿内,鎏金铜鹤香炉吐着青烟。贾环跪在冰凉的青玉砖上,听见皇上沉声问道:"贾环,朕若派你去江宁做知府,你敢接吗?"
贾环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想起昨日才收到的密信,说江宁官场盘根错节,前任知府就是被毒杀的...
"微臣..."他声音发紧,"怕才疏学浅,辜负圣恩..."
"啪!"皇上突然拍案,吓得殿角伺候的太监一哆嗦。"朕要听实话!"
贾环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龙颜:"若蒙陛下信任,微臣万死不辞!只是..."他咬了咬牙,"微臣庶子出身,恐难以服众。况且江宁局势复杂..."
皇上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好!朕就喜欢你这股实在劲儿!"说着从龙案取出一道密旨,"朕给你一千精锐,先秘密进驻江宁。记住,你的任务是..."
当贾环接过那道沉甸甸的密旨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他终于有机会证明,庶子也能闯出一片天!
暗中绸缪
回到荣国府偏院,贾环立刻吩咐小厮:"就说我染了风寒,闭门谢客。"转身又对心腹锄药低声道,"去把西厢房暗格里的红木匣子取来。"
烛光下,贾环展开江宁府舆图。这张图是他花重金从兵部旧僚那里拓来的,连各条暗渠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用朱笔在几个关键位置画圈:漕运码头、盐课司、织造局...
"少爷,茶。"锄药轻手轻脚进来,却见主子盯着地图冷笑。
"你看,"贾环突然指着图上几处宅院,"甄家、史家、王家...在江宁的产业,正好卡住漕运咽喉。"
夜深人静时,贾环换了夜行衣,悄悄来到马厩。老仆赵嬷嬷提着灯笼等在那里:"环哥儿,都安排妥了。你那几位同窗,半月内会以游学名义陆续抵达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