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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虚空的暗紫色雷云翻涌了三日,当第一缕天道金光撕裂云层时,唐云正握着父母的手为他们输送本源之力。龙凤仙域要塞的防御光罩外,十二道金色巨门缓缓展开,每扇门上都刻满了融合了暗星教魔纹的天道符文,门后是遮天蔽日的天道军团 —— 他们手持刻刀 “灭” 字的长矛,铠甲缝隙中渗出的魔气与金光诡异共存。
“唐云唐雪,你们违背天道秩序,私藏鸿蒙本源,还不速速投降?” 鸿钧道祖的声音从十二巨门后传来,这次他的投影凝实如真身,袖口翻卷间露出半截刻满魔纹的天道令,“若再执迷不悟,本座将启动‘灭世天网’,连同你们的要塞一起吞噬。”
唐雪的时空徽章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她看着光罩外逐渐成型的网状法则,指尖在玉盒上掐出深深的血痕:“哥,那是融合了灭世法则的天道秩序,能吞噬一切非天道力量!”
唐云的逆鳞剑骤然升温,剑身上苏寒留下的 “雷耀轮回” 道纹与鸿蒙本源共鸣,在他身后凝聚出十二对雷羽,每片羽毛都流淌着金红双色光芒:“启动‘时空雷凤?鸿蒙形态’!白璃长老,带妖族从西南角突围;雪璃,你护着父母去祭坛核心!”
白璃的妖皇令泛起悲壮的红光,他率领剩余的妖族强者化作血色流光:“唐云,我们妖族的退路,就交给你们了!” 妖皇战体在天道军团中横冲直撞,却在触碰到灭世天网的瞬间,妖纹铠甲上冒出阵阵青烟 —— 魔纹对妖族血脉的侵蚀,比想象中更可怕。
雪璃半跪在陈凤床前,冰凰虚影首次显现出纯白之色:“师母,我带您去祭坛...” 话未说完,她的左眼突然泛起冰晶裂痕,一道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利刃刺入识海 —— 鸿钧道祖与暗星教首领在混沌深处交换本源,天道符文与魔纹在他们掌心融合成灭世印记。
“逆命之眼... 原来如此...” 雪璃踉跄着扶住光罩,冰晶从她眼角蔓延至脸颊,“天道与暗星教本就是一体两面,所谓的秩序,不过是灭世的前奏...”
唐云的雷剑劈开三道天道长矛,突然听见雪璃的低语。他转身的瞬间,灭世天网已收缩至光罩百米外,金色网丝接触光罩的刹那,镜湖学院的院徽印记正在飞速湮灭。“父亲,母亲,求你们...”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
“傻孩子。” 陈凤不知何时站起,她的凤凰虚影只剩下三根尾羽,却依然将太虚凤羽插入祭坛核心,“还记得镜湖学院的校训吗?‘以心为镜,照破万法’——” 唐龙紧随其后,将最后一片混沌钟残片按在祭坛上,夫妇二人的帝体本源如流星般燃烧,“去告诉万域修士,天道不是宿命,而是我们手中的剑!”
祭坛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要塞外墙浮现出千万个发光的人影 —— 那是万域各地相信 “镜湖不灭” 的修士们,他们的信念之力正通过鸿蒙本源汇聚。唐云感受到识海一震,逆鳞剑上的混沌道纹突然与这些光点共鸣,他终于明白父亲常说的 “剑心即众生心”。
“雷耀因果?逆命!” 唐云的雷凤虚影首次睁开双眼,剑刃斩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雷光,而是裹挟着无数金色光点的因果之链。首当其冲的天道三长老发出惨叫,他的天道法身在因果链中急速老化,从大乘期跌回筑基期,铠甲上的魔纹也随之剥落。
“好机会!” 唐雪趁机催动时空灵脉,时空徽章与祭坛共鸣,在灭世天网撕开一道缝隙。但就在此时,时空乱流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魔尊的残魂终于凝聚出 “灭世天道体”—— 他的半边身体是熟悉的魔躯,另半边却覆盖着天道符文构成的鳞片,手中握着的灭世魔剑,正与鸿钧道祖的天道令遥相呼应。
“唐云唐雪,你们的万域信念... 本座收下了!” 魔尊的声音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灭世天道体张开的巨口竟能吞噬信仰之力,白璃好不容易撕开的突围口,正被他的魔躯缓缓堵上。
雪璃的逆命之眼突然完全冰晶化,她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 —— 灭世天网的每一根网丝,都连接着鸿钧道祖与魔尊的本源。当她将这个发现传给唐云时,后者正被两道身影逼入死角:一边是持天道令的鸿钧,一边是握灭世刃的魔尊,他们的攻击中,竟蕴含着同样的混沌气息。
“原来如此... 你们根本不是敌人!” 唐云的雷剑在双强夹击下寸寸崩裂,却在剑刃触碰到鸿蒙本源的瞬间,于识海显形出初代祖巫的警告 ——“天道即灭世,灭世即天道,唯有打破二元对立,方能看见鸿蒙真容”。
要塞某处,陈凤看着祭坛显形的画面,突然想起唐龙在时空禁区说的最后一句话:“凤儿,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天道,而是让万域修士能自己选择天道的权利。” 她望着远处浴血的儿女,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将最后一丝凤凰精血注入祭坛。
灭世天网彻底笼罩要塞的瞬间,鸿蒙本源突然爆发出超越混沌的光芒。唐云唐雪的眉心道纹首次重合,在他们头顶显形出半透明的 “鸿蒙之眼”—— 那是万域众生信念凝聚的具象化,也是打破天道与灭世二元陷阱的关键。
“以众生之名,破!”
随着兄妹二人的怒吼,鸿蒙之眼投射出的光芒扫过之处,灭世天网如冰雪消融。鸿钧道祖与魔尊同时发出痛呼,他们的本源连接被强行斩断,灭世天道体出现了第一道真正的伤口。而在时空乱流深处,那个融合了魔纹与天道符文的神秘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
此战过后,龙凤仙域要塞的外墙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那是唐云用断剑刻下的 “镜湖” 二字。而在重伤昏迷的雪璃枕边,苏寒的雷剑残片正在吸收鸿蒙本源的微光,剑柄处渐渐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道纹 —— 那是属于新一代镜湖剑主的印记。
暗处,鸿钧道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目光落在手中半块布满裂痕的天道令上。令面上,“灭世” 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 “镜湖”,而在令的背面,竟显形出一行古老文字:“当双生雷凤睁开鸿蒙之眼,天道的齿轮将重新开始转动”。
“唐云唐雪,你们以为这是胜利?” 魔尊的声音从伤口中溢出,他看着自己正在崩塌的灭世天道体,反而露出疯狂的笑容,“灭世魔瞳的最后碎片,已经融入了鸿钧的天道令 —— 下一次见面,便是你们的时间终点!”
混沌虚空的雷云再次汇聚,这一次,云层中闪烁的不再是单纯的金光或魔气,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混沌色。唐云唐雪扶着伤痕累累的同伴们走向祭坛,他们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当天道与灭世露出共生的真面目,当鸿蒙本源显形出众生信念的力量,万域的未来,终于不再是注定的毁灭,而是充满可能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