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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冷,是能咬人的那种。
我站在火车站外,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身旁的雨晴裹紧羽绒服,脸色发青——这位北京姑娘显然不适应零下二十度的严寒。
"先找个地方住下。"她牙齿打颤地说。
我点点头,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大爷,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去哪儿啊,小两口?"
"中央大街附近。"雨晴回答,同时悄悄捏了捏我的手——这是我们的暗号,表示可以信任。
车子驶过结冰的松花江,阳光在冰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景观,心里五味杂陈。三天前还在北京参加拍卖会,现在却成了逃犯——如果"雪山会"的人先找到我们,恐怕连逃犯都做不成。
"第一次来哈尔滨?"司机热情地问。
"嗯。"我简短回答。
"那可得多穿点!这嘎达可比北京冷多了!"司机从后视镜打量我们单薄的衣着,"你们南方人吧?"
"云南。"我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了。
雨晴警告地瞥了我一眼。但司机只是大笑:"怪不得冻成这样!云南那旮旯冬天跟咱这儿夏天似的!"
车子停在一条欧式建筑林立的街道。付钱时,我注意到雨晴多给了五十。"不用找了,大爷。附近有靠谱的租房中介吗?"
司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巧了不是!我小舅子就干这个!"他掏出手机,"等着,我让他来接你们。"
半小时后,我们跟着一个自称"老马"的中年人看了几处房子。最终选定了老城区一栋俄式建筑的三楼公寓——位置隐蔽,视野开阔,有两个逃生通道。
"押一付三,水电自理。"老马搓着手说,"小两口新婚?"
"嗯。"雨晴这次反应很快,甚至挽住我的胳膊,做出一副甜蜜状。
签完合同,老马前脚刚走,雨晴就恢复了检察官的干练。"我检查过了,没有监控和窃听设备。这里暂时安全。"
她拉开窗帘一条缝,观察着楼下街道。阳光照在她疲惫的脸上,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自从拍卖会那晚后,我们几乎没合过眼。
"饿吗?"我问。
她摇摇头,却听见她的肚子抗议地叫了一声。我笑了,从背包里翻出在火车站买的面包和红肠。
"先垫垫,晚上我出去买吃的。"
雨晴接过食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不行,太危险了。'雪山会'的人可能已经在找我们了。"
"那总不能饿死吧?"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再说,哈尔滨这么大,他们怎么找到我们?"
"你低估他们了。"雨晴严肃地说,"刘建军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雪山会'成员手眼通天。北京那个拍卖会,参加的可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我咽下面包,突然没了胃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处长说一周内会派人联系我们。"雨晴拿出那个摔裂屏的手机,"在那之前,我们得融入这里,不引起怀疑。"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像真正的新婚夫妇一样生活。我负责采购食物,雨晴则每天用公用电话与安全局联系——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继续等待"的回复。
第三天傍晚,我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我在中央大街找到工作了!"
"什么?"雨晴从地图上抬起头,"什么工作?"
"钢琴师。"我兴奋地说,"有家咖啡厅正缺人,我弹了几首曲子,老板当场就录用我了。"
雨晴皱眉:"太冒险了。公共场所..."
"正因如此才安全。"我解释,"'雪山会'的人肯定以为我们躲在下水道里,哪敢公开露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我们需要钱。"
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我们离开北京时匆忙,带的现金有限,而安全局的经费迟迟不到。
最终雨晴妥协了,但坚持要和我一起去。第二天,我们"夫妻档"出现在"欧罗巴"咖啡厅——她当服务员,我弹钢琴。
令人意外的是,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雨晴学什么都快,连老板都夸她"不像新手"。而我则靠几首肖邦和拉赫玛尼诺夫赢得了不少掌声。
晚上打烊后,老板——一个叫谢尔盖的中俄混血——请我们喝他自己酿的格瓦斯。
"你们不像普通夫妻。"他突然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雨晴的手悄悄伸向柜台下的餐刀——我们的应急武器。
"什么意思?"我强作镇定地问。
谢尔盖大笑:"普通夫妻哪有你们这样的气质!林小姐举止优雅,像是大户人家出身;而你..."他指着我,"弹琴时像个忧郁的诗人。你们私奔的吧?"
我和雨晴松了口气,相视一笑。"被您看出来了。"我顺着他的话说,"她家里不同意。"
"我就知道!"谢尔盖得意地又给我们倒满格瓦斯,"年轻时谁没疯狂过?我老婆还是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跟我跑来的呢!"
那晚回到家,我们破例开了瓶啤酒庆祝。"今天收入不错。"雨晴数着钞票,"加上小费,够我们撑一周了。"
"谢尔盖说下周让我晚上也去,时薪加倍。"我脱掉沾满咖啡渍的衬衫,"对了,你今天联系上张处长了吗?"
雨晴的笑容消失了。"通讯中断了。北京那边可能出了状况。"
我们沉默地喝着啤酒,各自想着最坏的可能性。如果安全局内部真的被渗透了,那我们就是孤军奋战。
"明天我去趟邮局。"雨晴最终说,"张处长说过有备用联络方式。"
第二天是周日,咖啡厅休息。我们决定趁机探索这座城市,既是熟悉环境,也为了放松紧绷的神经。
中央大街挤满了游客,俄式建筑上挂满冰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雨晴难得地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兴奋,拉着我尝马迭尔冰棍,在圣索菲亚教堂前拍照。
"我上大学时就想来哈尔滨。"她呵着白气说,"可惜一直没机会。"
"为什么喜欢这里?"
"因为..."她仰头看着教堂金色的穹顶,"这里像童话里的雪国,一切罪恶都被白雪覆盖,只剩下纯洁。"
我握紧她的手。这个平日里铁面无私的检察官,内心竟藏着这样的浪漫。
下午,我们去了太阳岛看雪雕。巨大的冰雕在灯光下如梦似幻,雨晴像个孩子般在冰迷宫里钻来钻去,鼻尖冻得通红。
"欢喜!"她突然在迷宫中央喊我,"过来看!"
我循声找去,发现她站在一座冰钢琴前——完全由冰雕刻成的三角钢琴,连琴键都栩栩如生。
"弹一首?"她调皮地眨眨眼。
"会裂的!"
"不会,特别加固过的。"旁边的工作人员笑着说,"好多音乐家都试过。"
在雨晴期待的目光下,我小心地坐下。冰面透过裤子传来刺骨的寒意,但当我手指触碰"琴键"时,惊讶地发现真的能按下去——当然没有声音,但机关设计精妙。
我假装弹奏《月光奏鸣曲》,手指在透明的琴键上舞动。雨晴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比冰雕更璀璨的光芒。
当晚回到公寓,我突发灵感,在纸上涂写起来。
"在写什么?"雨晴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
"给你作曲。"我头也不抬地说,"《雪晴》——哈尔滨的雪,和你的名字。"
她凑过来看谱子,发梢的水珠滴在纸上。"我不懂音乐,但...很美。"
这不是客套。虽然只是草稿,但旋律已经在我脑海中成形——清澈如冰,温暖如阳光下的雪。
夜深时,我被一阵轻微响动惊醒。雨晴不在床上,阳台上传来低语声。我悄悄靠近,听见她在用某种暗语通话。
"...明白...哈尔滨安全...欢喜很好...不,他没起疑...继续调查杨明与云南的联系..."
云南?杨明?我退回床上,心跳如鼓。他们为什么调查云南?和我有什么关系?
雨晴回来后,我假装熟睡,但脑海中思绪万千。我出生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十岁那年母亲去世后,父亲把我送到昆明亲戚家,自己则不知所踪...这些我从未对雨晴详谈过,她怎么会知道杨明与云南有关联?
第二天,这个疑问更加扑朔迷离。雨晴去邮局回来后,脸色异常苍白。
"怎么了?"我问。
"张处长传来消息。"她声音紧绷,"'雪山会'的源头可能在云南边境...而且..."她犹豫了一下,"他们发现杨明二十年前在那一带活动过。"
二十年前?那正是我离开村子的时候。难道...
"欢喜,"雨晴突然问,"你从没提过你家乡具体在哪里?"
"怒江边上一个小村子,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故作轻松,"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她笑了笑,但眼神闪烁。
当晚在咖啡厅,我心神不宁,弹错了好几个音。谢尔盖关切地问我是否不舒服,我借口头痛提前下班。
回家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几次回头,却只看到匆匆行人。哈尔滨的夜生活丰富,即使晚上十点,中央大街上仍有很多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