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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摇头,"林世诚会在那里。你...先回家吧。"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喝光最后一口啤酒。易拉罐在手中变形,发出刺耳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公司气氛凝重。前台小妹说已经接到三个客户的询问电话,创意部几个资深美术开始收拾私人物品。
"业内都在传我们要倒闭了。"小林咬着指甲,"是林世诚放的消息。"
我正要说什么,明玉推门而入。她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紧急会议。"她简短地说。
会议室里,明玉坦诚了公司面临的危机:"...如果有人想离开,我完全理解。"
鸦雀无声。小林第一个站起来:"我留下。"接着是财务老陈,然后是其他二十多名员工。
明玉的眼圈红了。她匆匆说了句"散会"就离开了会议室。
我追出去时,她正在消防通道里抽烟——我从不知道她抽烟。细长的女士烟夹在她修长的手指间,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
"你不该看到老板这个样子。"她吐出一个烟圈。
"在我老家,老板和员工一起喝酒骂娘是常事。"我靠在墙上,"明玉,我们得反击。"
"怎么反击?林世诚在行业里根基深厚..."
"用他最看不起的方式。"我掐灭她的烟,"做一套让他嫉妒到发狂的创意。"
那天晚上,创意部灯火通明。我和团队围在白板前,把"真实"项目的构想扩展到极致。
"不要明星代言,"我边画分镜图边说,"就找普通人讲述他们最尴尬的时刻——第一次约会放屁,面试时裤子裂开..."
小林兴奋地补充:"我们可以用纪录片形式,完全不加修饰!"
凌晨三点,大家都累得东倒西歪。我出去买咖啡,回来时发现明玉坐在我电脑前,正在看我们刚完成的提案。
"太冒险了。"她说,但眼睛亮得出奇,"完全违背行业常规。"
"所以才可能赢。"我递给她一杯咖啡,"茉莉百货的目标客户是千禧一代,他们厌倦了虚假完美。"
明玉小口啜饮着咖啡,忽然皱眉:"这不是公司咖啡。"
"大理配方,"我得意地说,"加了一点盐和肉桂。"
她笑了,眼角泛起细纹:"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我们并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上海凌晨的灯火。远处东方明珠塔像一串发光的珍珠。
"我大学刚毕业时,"明玉突然说,"曾经在巅峰广告实习。林世诚是我导师。"
我安静地听着。
"他说我有天赋,但太情绪化。"她的声音带着苦涩,"后来我们结婚,他让我做家庭主妇,说这才适合我。"
"所以你离婚后创立了明玉广告。"
"证明他错了。"她的手指在玻璃上划过,"但现在..."
我转身面对她:"明玉,你不是在证明什么,你只是在做你热爱的事。就像我在大理街头唱歌,不是因为想当歌星,只是喜欢看路人开心的样子。"
她凝视着我,眼中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一些。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向前倾身...
"苏总!"小林推门而入,"梁女士来电话,说明天上午要见欢喜!"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明玉迅速后退一步,恢复了职业语气:"好,我们准备一下。"
梁女士的约见在一家私人会所。她穿着标志性的银灰色套装,面前摊着我们的提案。
"很大胆,"她直接说,"董事会认为风险太高。"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梁女士露出神秘的微笑,"我女儿看了你们的初稿,她说这是她见过最真实的广告。"她推过来一份文件,"我们决定追加一千万预算。"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为什么?"
"因为林世诚今早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公司快倒闭了。"梁女士冷笑,"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当傻子耍。"
回公司路上,我买了一束向日葵。明玉看到花时愣住了:"庆祝?"
"不,"我把花插进花瓶,"只是觉得办公室需要点阳光。"
她伸手触碰花瓣,轻声说:"我前夫最讨厌向日葵,说像暴发户的审美。"
"所以他是个没品位的混蛋。"我咧嘴一笑。
明玉突然踮起脚,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欢喜。"
我呆在原地,那触感像蝴蝶掠过,转瞬即逝却余温犹存。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行业媒体突然爆出另一篇报道:《从酒吧歌手到创意总监:明玉广告新任总监的"传奇"经历》。文章详细披露我在大理的"黑历史"——街头卖唱、酒吧打架、甚至和不同女性的合影。
最恶毒的是最后一段:"据悉,欢喜与苏明玉关系'非同寻常',这或许解释了为何毫无经验的他能空降高管职位。"
明玉把平板摔在桌上:"林世诚派人调查你!"
我反而笑了:"这些照片拍得不错,能发我原图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瞪大眼睛,"这会毁了你的职业声誉!"
"明玉,"我平静地说,"我从来不是什么高管。在大理,我教游客用三个和弦弹唱《小星星》就能让他们开心一整天。广告不过是另一种让人开心的方式。"
她怔住了,然后慢慢摇头:"你真是...不可思议。"
危机在周末达到高潮。茉莉百货的"真实"广告上线后,评论两极分化。业内大佬批评它"粗俗不堪",但社交媒体疯狂转发,点击量破亿。
更戏剧性的是,国际广告节突然发来邮件,提名我们的作品参加"最佳创新奖"角逐。
"这不可能!"明玉反复查看邮件,"我们甚至没报名!"
梁女士在电话里笑得开心:"我帮你们投的稿。国际评委就吃这套真实的东西。"
与此同时,四家被林世诚"劝退"的客户悄悄打来电话,表示愿意继续合作。
周日晚上,团队在公司开了香槟。明玉罕见地喝多了,脸颊泛起红晕。凌晨散场时,她拉住我的手腕:"陪我去个地方。"
出租车停在黄浦江边。我们沿着滨江大道慢慢走,夜风带着水汽拂过脸庞。
"我小时候,"明玉突然说,"经常一个人跑到这里哭。"
我惊讶地看着她。
"父母离婚后,我跟爸爸住。他...不太会表达关爱。"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十六岁生日那天,我在这里坐了一整夜,看着对岸的灯光,想象那些亮着灯的窗户后面都是幸福的家庭。"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
"遇见林世诚时,我以为找到了懂我的人。"她苦笑,"结果只是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
江面上,游轮缓缓驶过,彩灯倒映在水中,像打翻的颜料盒。
明玉忽然停下脚步,转向我:"欢喜,为什么你能一直这么...快乐?即使在最糟的情况下。"
我想了想:"因为我外婆说,人生就像大理的天气,下雨就跳舞,出太阳就唱歌。"顿了顿,"而且,遇见你之后,我更觉得来上海是对的。"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然后她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
"借我靠五分钟,"她小声说,"就五分钟。"
我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三点,明玉已经在我肩头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静。
我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看着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第一次感到这座陌生城市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