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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男人吃饭，带位女士，在旁调节气氛，陌生人之间破冰会非常快。
“服务员，菜单。”
许琛唤过服务员，接过菜单递给汪仁海，“不知汪台口味，没敢贸然点菜。”
宴请类似领导这类人，得把点菜权利交给他们。
他们如果让宴请的人点，不要问他们想吃什么，而是要问他们有什么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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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海接过菜单，没看，道，“茶香玻璃乳鸽，赛烤鸭紫苏肉。”
他笑对许琛道，“他家这两道是招牌菜，茶香玻璃乳鸽色泽红亮，皮脆肉嫩，香而不腻；赛烤鸭紫苏肉，白花花的带皮五花肉搭配葱丝、黄瓜和特制小料，用面饼卷起来，比烤鸭还好吃。”
“哎哟，还是汪台懂行，这次借汪台的光，有口福了。”许琛笑着道，他随口报了一道菜，递给于洋。
于洋、唐辉又各点了两三个菜。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穿着素雅绸子长裙的茶艺师在不远处，精心泡茶。
席间青花瓷盘渐次铺开，茶香玻璃乳鸽的琥珀色脆皮泛着油光。
酒酣耳热之际，池安执壶斟酒，汪仁海看了眼池安又倒满的酒盅，忽按住杯口，笑，“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谈不成事了。”
他笑望许琛，“许老弟，说说吧，这次宴请，所谓何来啊？”
许琛也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
他笑道，“汪台，我这次宴请，其实是有求于您啊！”
“哦？此言何意啊？”楼下豫剧传来，汪仁海也趁势拿捏戏腔，笑言。
许琛顺势从包里取出策划书推过去，“华谊手里攥着张纪中版《鹿鼎记》的选角权，我拿微博流量作注，换他们让出综艺制作权。”
羊皮纸文件在暖光下泛着绸缎般光泽。
汪仁海眉头耸动，但笑不语。
“我刚从燕京回来，和华谊商谈他们家艺人入驻微博事宜。”
许琛觑着汪仁海的神情，道，“期间聊到张纪中导演筹备《鹿鼎记》要搞角色海选会,我说那不如与微博合作，做成一档演技选秀的综艺节目，他们欣然同意。
他们之前和湖南卫视、雅虎做过‘雅虎搜星’有经验，这次还想找湖南卫视。
我一想，有这种好事，自然先便宜咱们自家人。
我当即说，不如拉着河南卫视一起做，让湖南卫视一边玩去吧！
华谊说考虑一下，我说如果不与河南卫视合作，微博也退出，这才让华谊同意。”
他苦笑，“我在外面未经汪台同意，就夸下海口，替河南卫视揽下这活。
事后细想，实在后悔。
但转念一想，我出发点也是为了让咱们河南卫视做出更好的节目，更有知名度。
所以这才腆颜约了您，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汪仁海眉峰微动，筷尖在赛烤鸭紫苏肉上悬停：“这档节目，广告招商如何说？”
“四三三，省台拿大头。”许琛会意轻笑，窗外忽然传来戏班武生翻跟头的喝彩声。
如今的年头，电视台的话语权还是比互联网媒体大，广告商也更认电视台。
有了河南卫视，招商更容易，微博从这档节目里还能赚点广告费。
汪仁海沉吟片刻，笑出声，端起酒盏对着戏台方向虚敬：“许总这出《借东风》唱得妙啊。”
他指尖划过策划书上"演技竞技+观众投票"的条款，“不过得加条，最终胜出者必须参演河南卫视投拍的电视短剧，河南卫视拿独家播放权。”
窗外暮色已沉，戏台换上了《七品芝麻官》的诙谐梆子声。
许琛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烟雾模糊了他眼底闪过的精光：“再加条补充协议如何？咱们联合成立影视投资基金。”
他吐出个烟圈，“您要电视台版权，我要网络版权。”
汪仁海夹起块乳鸽，酥皮碎裂声清晰可闻。
“难为许总对自家电视台的一番苦心了，既然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怎能拆自家台呢！
他手掌拍在策划书上，笑道，“放心吧，这事，我拍板了。”
“哎呀！汪台可解了我的心病，这几天为这事，没少发愁！”
许琛说的跟真事一样，端起酒杯，琥珀色酒液在汝窑盏中荡出涟漪，“来，为表谢意，我再敬汪台一杯！”
汪仁海哈哈大笑，拿起池安斟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两人碰杯的脆响混着豫剧弦索穿透夜色，城墙根的老砖缝里，似乎正有什么新芽在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