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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弑渊剑贯穿青铜锁链的刹那,剑身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林小野拽着半截锁链悬在深渊上方,看着玄霄手中寸寸崩裂的佩剑:"你这破剑质量也太..."
剑身彻底炸开,碎片如星雨坠落。玄霄徒手抓住最大的一块残片,锋刃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第三百阶冰桃花上——花瓣瞬间染成猩红,映出少年玄霄在星宫剜心的画面。
"断情绝爱...方成大道..."幻象中的初代天帝将银白光团从少年胸口抽出,"这些多余的东西,为师替你保管。"
林小野的银发突然缠住玄霄手腕:"别看!"混沌血顺着发丝渡去,却在触及剑柄时被弹开,"这破剑还挑食?"
玄霄突然反手用剑柄残骸刺入冰阶,三百道台阶同时震颤:"滚出来!"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镇魔链,而是无数记忆碎片——少年玄霄在空荡的星宫里刻剑,每刻一刀便剜去一缕情感。
"真够变态的。"林小野翻身跃上台阶,靴底碾碎一片记忆残像,"把自己当萝卜削呢?"
"闭嘴!"玄霄的噬心纹爬上脖颈,墨色刺青与剑柄裂痕共鸣,"你懂什么..."
"老子是不懂!"林小野突然掰开渗血的手掌,将混沌血抹在剑柄缺口,"但知道怎么修东西!"
血光暴涨,散落的剑刃碎片倒飞而回。玄霄刚要抽手,却发现剑柄如活物般吸住掌心:"松手!这是..."
重组后的弑渊剑发出龙吟,剑身流转着暗金与赤红交织的纹路。
林小野额前金纹突然刺痛——修复后的剑柄浮现出"红尘"二字,正是当年桃花树下他用树枝划在泥土上的字迹。
"这算不算定情信物?"他话音刚落,脚下台阶轰然崩塌。三百阶往上的玉阶化作流沙,每粒沙都映着玄霄封印期间的面容。
玄霄拽着林小野后领急退:"蠢货!你的血激活了诛心阵!"
流沙中伸出数百双透明手臂,每只手的掌纹都与玄霄一模一样。
林小野挥剑斩断最近几只,剑气却穿透虚影劈向自己:"操!这些玩意..."
"是本尊被剥离的'善念'。"玄霄的剑锋在沙面划出禁制符,"你砍它们等于伤我魂魄。"
林小野硬生生扭断手腕收势,剑柄"红尘"二字突然发烫:"不早说!"他甩出银发缠住玄霄腰身,"那怎么破?"
"破不了。"玄霄突然震开发丝,纵身跃入流沙,"除非..."
数百双手臂瞬间将他淹没。林小野看着沙面上浮现的星宫炼魂阵,混沌血在经脉里逆冲:"除非你大爷!"他竟徒手插入心口疤痕,扯出缕缠绕剑纹的银光,"给老子出来!"
被混沌血浸染的银光化作长鞭,抽在流沙阵眼。
玄霄的身影从沙瀑中倒飞而出,怀中竟抱着个冰雕的幼童——与桃花树下的林小野一模一样。
"你偷藏老子小时候的样貌?"林小野的银发突然暴涨,卷住冰雕,"这算哪门子善念?"
玄霄一剑劈开发丝:"这是本尊最后的人性!"剑锋触及冰雕的刹那,第三百阶突然凝固成玄冰。冰层下传来初代天帝的叹息:"果然...还是心软了..."
冰雕突然睁眼,幼童的声音带着星宫回响:"大哥哥,你还要继续吗?"他指尖轻点,现出七百二十阶后的景象——玄霄高坐天帝之位,脚下跪着林小野的尸身。
林小野的混沌血凝成匕首抵住幼童咽喉:"幻象该更新了,老子现在可是..."
"半神之躯?"幼童笑着握住匕首,冰晶顺刃蔓延,"你猜这具冰壳里,冻着谁的心脏?"
玄霄的剑比答案更快。冰雕炸裂的瞬间,林小野看到自己前世的心脏在冰晶中跳动,每根血管都连着星宫锁链。
"原来在这儿!"他徒手抓向心脏,却被玄霄的剑气扫开:"那是陷阱!"
"陷阱也认了!"林小野任由剑气割破肩头,"总比看你变成冰块强!"
指尖触及心脏的刹那,整条天阶突然翻转。
七百道台阶化作利刃悬空,每道刃面都映出玄霄最痛苦的记忆——林小野看到自己前世撕裂魂魄时,玄霄在星宫发出的、从未听过的悲鸣。
"原来你会哭啊..."他握着冰凉的心脏喃喃。身后突然传来剑锋破空声,玄霄的声音冷得刺骨:"放下!"
"不放!"林小野转身将心脏按进自己胸膛,"有本事再捅一次!"
剑尖停在心口半寸。玄霄的琉璃左眼裂开细纹,映出林小野胸口的混沌道纹正在吞噬冰心:"你...早就计划好了?"
"计划个屁!"林小野拽着剑刃贴近脖颈,"老子每次都是临时起意!"
悬浮的台阶突然开始坠落。玄霄的噬心纹暴涨成网,兜住最危险的几块碎片:"心脏里藏着最后一道封印,你..."
"知道。"林小野的银发缠住两人手腕,"所以需要你帮忙。"他突然发力撞向玄霄,两人裹着剑网坠向深渊,"就像当年你带我跳镇魔渊那样!"
下坠的狂风中,"红尘"剑柄突然迸发桃花虚影。玄霄看着怀中人得意的笑脸,突然想起幻境里幼童的诘问:
"你还要继续吗?"
他收紧了握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