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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那么厉害,哪还会有这新黑虎堂出现的机会?
想到一半,张黄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广陵街街口,远远已经能看到育瑛堂的铺面。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育瑛堂门口似乎是聚了不少人,那些人也不排队也不堵门,就那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对着育瑛堂指指点点,仔细一看好像还有衙门的人出现。
柳姨他们出事了?难道是黑虎堂的报复?
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张黄顾不得耽搁,快步就往家里冲。
快到门口时张黄发现了一位熟面孔。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你们这样围着别人还做不做生意啦?再不回去的要不都跟我回县衙看热闹去!”
说话的人叫陈申,周围的百姓见了都喜欢称呼他一声“神爷”,是负责周边治安的捕快。
张黄觉得此人是个妙人。
四十岁不到的神爷总在卯时三刻准时咬开第七家铺子的朝食,油纸包沿着青石巷划出抛物曲线——王记炊饼总要撕走半张,刘家豆浆必舀走半勺浮油,连张寡妇晒的柿饼都要顺走最蔫的那枚。他腰间铁尺磨得油亮,制式皂靴永远沾着三家以上饭渣,偏偏那撇鼠须打理得齐整如量刑刻度,衬得那双总在盘算的眼珠子愈发晶亮。
广陵街的晨雾里经常晃动着此人矛盾的光晕:前襟沾着茶楼掌柜硬塞的龙井碎末,袖口却仔细掖着调解纠纷的笔录;收受的芝麻烧饼掰成四瓣分给街口乞儿,顺来的羊皮手套转手捂在卖炭翁生冻疮的指节上。
当他用缺角的铜钱串敲击巡街梆子时,沿街商贩倒像听见了太平锣——这雁过拔毛的主儿虽常薅些油水,尽喜欢干那占便宜的事。但是若真遇上泼皮讹诈平民时,那柄铁尺可比官老爷的惊堂木落得还利索。所以在这周边的名声极好,大小事都能说得上话。
神爷见张黄走过来,拢了拢那撇鼠须,赶忙将张黄拉到一边。
“你这后生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再晚半刻不见人,你家那位姨娘估计都要闹到衙门里要人啦!”
“神爷,我家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神爷说着拍了拍张黄的肩膀,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张黄匆忙走进育瑛堂,见一楼大堂没人,却见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群人,小米、大米、红糖、柳东和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孩子都在,此刻几个小脑袋正努力伸出想往二楼张望,似乎二楼有什么精彩的热闹可看。
张黄揪了下红糖的发髻,问道:“红糖,你们不招待客人,都窝在这干什么呢?”
红糖没说话,眼睛放光地指了指二楼。
张黄伸脖子一看,差点没吓一跳。
只见育瑛堂整个二层被包的跟个铁桶似的。二十个精壮汉子肉贴着肉沿着着朱漆廊柱站立,腰间牛皮鞘反扣朝外——这是道上认旗的规矩。十张圈椅围成圆形,椅背上搭着的各色皮袄便是一方江湖:雪貂领压着雁翎刀的是水鬼帮,火狐裘下隐现链子枪红穗的是盐马队......
八仙桌四角压着青瓷海碗,滚烫的羊肉羹纹丝不动,倒映着十张阴晴不定的脸。
首座的疤面佛撵着沉香木佛珠,缺了无名指的右手始终按在青花瓷盖碗上,碗底沉着三颗发黑的银瓜子。他身后站着对孪生刀客,四柄弯刀交错成井字,正封住西北角的漏窗。
漕帮龙头的翡翠烟杆在桌面磕出个莲花印,马帮女当家腕间银镯忽地叮当乱响,檐角悬挂的六盏气死风灯应声熄灭三盏。二十名名保镖的拇指同时抵住兵器吞口,却见不知为何充当跑堂的李莫名端上的十屉蟹黄汤包正腾起螺旋热气,在梁柱间勾出幅模糊画卷。
十个座位中赫然还有六子在席,此时也是把玩着那根细长的竹棍,神神叨叨地在哪表演黑道老大的样子。
见到这副场景,张黄差点晕过去。
“完了,饭馆生意要黄了,这些黑道大佬合着在我育瑛堂里开堂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