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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装着核雕的盒子递了过去。林宝玉打开一看，那蟠龙一露面，她眼睛中就闪过一丝惊艳：“果然是好东西，就连我一个外行都能看明白。”
略带一丝遗憾的目光，林宝玉将盒子推了过去：“可惜这件东西我这里收不了，没有销路。不过我推荐你去高瑞霖高大师的店，他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说不定能看出更多门道。”
道谢之后，江天明转身前往古玩街另一头的瑞斋古艺。
古香古色的木雕门匾，铜铃风响。伙计听说是林宝玉介绍，立刻招呼江天明坐下：“高大师刚出去，您稍等一会儿就回来。”
江天明索性打开核雕盒子摆在玻璃柜上，没多久，旁边有个穿着碎花短袖、戴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眼神死死盯住那颗蟠龙盘珠。
“兄弟，这东西你要卖？”
“看情况吧。”
江天明的直觉告诉他，这男人应该不是系统推荐的客户，但又怕万一，所以还是准备开口介绍一下。
“这枚核雕叫蟠龙盘珠，用的是上等黄杨核，一整颗桃核无缝打底，通体浮雕，不走阳刻，不借助放大设备，全凭手工刀法完成。”
说着，江天明将珠子轻轻在绒布上转了一圈，露出那缠绕盘旋的龙首：
“林家三代人都做核雕，讲究的是‘气不泄，意不断，刀不浮’，这种蟠龙盘珠，手艺好的潜心三五年能雕一颗，手艺差的，一辈子都不敢碰。”
江天明抬眸看了男人一眼，见他有些意动，语气更加温和：“这种核雕不靠年份堆砌价值，它本身就是工艺极限的体现。若懂行，看一眼，就该知道它不止是工艺品。”
就在这时，男人哼了一声，拿起核雕翻了翻，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嘴角一撇，开口道：
“你这做得是不错，就是太新了。手艺可以，但没历史沉淀，最多也就个工艺品，艺术价值有限。”
“我收了，八千，现金。”
“……”
江天明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对方掏出了鼓鼓的钱包，
“你别以为这玩意儿值钱，现在就这一行，全是机器仿的，真刀刻的？你给我找一百个也没人信。八千已经是看在你盒子值钱的份上。”
江天明还没遇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差点被气到笑出声，至少18万的东西，他8千就想买走，真是想得美。干脆利落的合上盒子，丢出两个字：“不卖。”
“你不卖你真找不着买家！我混这条街十年了，你信不信？”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青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走来，目光落在蟠龙盘珠上。
刚才江天明讲解这枚蟠龙珠的时候，这人就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见江天明已经和短袖男谈起来才没有上前，眼下见着短袖男居然这么不识货，就忍不住上前和江天明攀谈。
他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兴趣：“敢问，这件作品，是哪位老师的手笔？”
江天明略一思索，客气地答道：“是林家核雕传人林振东老先生的作品。”
中年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红皮证件，翻开亮在江天明面前，语气郑重：
“我是清江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苏成远，专门负责民间工艺类的调查与传承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