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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微的锁魂链尚缠在半截青铜戟上,沙丘突然裂开九道缝隙。
月光被某种力量扭曲成棱镜,九名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踏光而立,每人额间都闪烁着星图纹路。
红衣少女指尖凝出冰晶,身后八人同时结印,谢明微感觉脊椎如被火灼,银甲碎片突然脱离控制,在空中拼成完整星图。
"三百年前楼兰祭司用双生子献祭,今夜该轮到我们了。"红衣少女挥袖扫飞青铜戟,金属碎片在空中重组为蛇形长剑。
谢明微刚要甩出锁魂链,却见黄沙中突然伸出青鳞巨爪——竟是缩小版的蛇神雕像。
"还要躲到何时?"父亲谢鸿的厉喝突然从沙暴深处传来。
他浑身缠满锁链破土而出,手中青铜戒迸发的光柱竟与女儿银甲星图产生共鸣。十二名金甲武士从流沙中跃出,刀刃精准刺向谢明微周身大穴。
"原来你才是..."谢明微锁链绞碎金甲武士的瞬间,看见父亲背后展开的鳞片羽翼。
谢鸿撕开衣襟露出相同蜘蛛胎记,竖瞳右眼映出皇城上空盘旋的九龙影卫:"微儿,为父等这天等了十八年..."
红衣少女突然调转剑锋刺向谢鸿,剑气所过之处沙粒尽数冻结。谢明微锁魂链银光暴涨三寸,却在缠住蛇神雕像的瞬间发现异样——这些"雕像"瞳孔里跳动着人性光芒。
"你以为赢的是你?"新任都护从敌楼阴影走出,蟒袍上的金线凤凰竟然全是用玉珏粉末描成。
他抚须冷笑时,十二名复制体少女突然散开结阵,玉珏拼成的星图竟将谢明微的银甲光芒压制。"谢家世代都是棋子,今夜该收盘了。"
马魁的虎头金枪突然从天而降,刀光劈碎星图阵眼。谢明微惊觉银甲星图突然失控,那些发光脉络正顺着锁魂链流向红衣少女体内。
"蠢妮子,你以为龙脉觉醒靠的是谢家血脉?"马魁竖瞳右眼映出皇城上空盘旋的九龙影卫,话音未落突然化作纸鸢飘散。
沙丘轰然炸开,浑身缠满锁链的父亲从流沙中缓缓站起。他手中握着另一块青铜戒,背后鳞片羽翼竟与蛇神雕像产生共鸣。
"微儿,为父等这天等了十八年..."谢鸿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周身腾起赤红火焰。
当谢鸿的青铜戒触碰谢明微银甲的瞬间,整片沙漠开始下沉。十二尊蛇神雕像从地底升起,每尊雕像掌心都托着与谢明微容貌相同的少女。
"原来...圣上早知龙脉之事..."谢明微锁链绞碎最后一块玉珏,毒雾散去时看见父亲化作金光消散。
红衣少女突然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凝成新的星图。谢明微感觉锁骨胎记剧烈灼痛,低头发现皮肤下浮现的发光脉络正与父亲伤口溢出的金血完美重叠。
"聪明,但太迟了!"红衣少女喷出黑血遁入阴影,十二名鳞片人突然跪倒在地——他们的后颈全都烙印着朝廷钦天监的徽记。
"还要躲到何时?"谢明微将染血的青铜戒按进沙地,突然升起的青铜祭坛上浮现出父亲的残影。真正的幕后黑手从敌楼走出,蟒袍上的金线凤凰竟是用龙脉之力凝成。
"小娘子,你以为赢了?"新任都护抚须冷笑,身后站着与谢明微容貌相同的十二名少女——这次她们的额间纹路组成了完整的星图。
谢明微甩出锁魂链缠住最后两尊蛇神雕像时,听见皇城方向传来九声钟鸣。她抬头望见钦天监观星台上空悬浮着九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与她血脉同源的金色火焰。
"谢家女儿果然不凡。"苍老声音从祭坛底部传来,八十一岁的钦天监监正拄着蟠龙杖走出。
他浑浊眼眸倒映着漫天星斗,袖口滑落的正是当年谢鸿熔毁的银甲残片:"你以为龙脉是楼兰的命脉?它是谢家双生子的心头血!"
锁魂链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缩,谢明微踉跄撞向祭坛。她这才发现银甲内侧刻着的不是符文,而是三百年前楼兰祭司用血书写的咒文。
十二名复制体少女同时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凝成篆字:"圣旨到——着即诛杀楼兰余孽谢明微!"
"原来...你们把整座长安城炼成养蛊池..."谢明微锁链绞碎最后一块玉珏的瞬间,看见马魁化作纸鸢飘散前留下的诡异笑容。
真正的西域都护突然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鳞片的脸——那竟是三百年前就该死去的楼兰大祭司!
#谢明微的指尖触到青铜戒纹路的瞬间,整个长安城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她看见承天门上的琉璃鸱吻簌簌坠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如波浪翻涌,护城河水倒灌进暗渠,数万条银鲤在漩涡中碎成齑粉。
脊椎处的灼痛突然炸开,仿佛有千根银针顺着骨髓游走。她踉跄着扶住祭坛边的蛇形烛台,看到自己映在青铜器上的面容——原本淡青的蜘蛛胎记正在额间蠕动,八条血线顺着颧骨刺入瞳孔。
"以汝之血,祭吾长生。"十二尊蛇神雕像的碧玉眼珠同时转动,祭坛四周腾起幽蓝磷火。谢明微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将她按在谢氏宗祠的青铜鼎前,鼎中沸水翻涌着星芒,"明微,星图入骨时千万莫哭......"
话音未落,空中悬浮的银甲碎片突然发出凤鸣。那些沾染着历代守脉人鲜血的甲片拼合成浑天仪的模样,二十八星宿的刻痕中渗出金红液体。
钦天监监正的白须在热浪中卷曲,他手中的紫檀星杖竟化作九头蛇形,杖头镶着的河图洛书石重重砸向观星台的承露盘。
"监正大人!"谢明微的锁魂链卷住正在坠落的《开元占经》残卷,羊皮纸触到链上符咒的刹那,八百年前袁天罡亲绘的紫微垣星图在火雨中显现。
她突然明白为何父亲总在深夜抚摸她脊背的骨节——那些凸起的痕迹,分明是北斗九星的排列。
大祭司的蛇尾扫来腥风,谢明微翻身跃上祭坛顶端的日晷。鳞片缝隙渗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诛杀叛臣"四字时,她看清篆书笔画里游动的蛊虫。
十年前灞桥送别时,李延年赠她的那方松烟墨,磨出的墨汁里也有这般扭动的黑影。
"原来从那时起......"锁魂链另一端传来的震颤打断思绪。谢明微低头望去,李延年残破的官服下露出青灰蛇鳞,老人胸口的血洞正在吞噬锁链上的金光。
她想起昨夜子时,老人用龟甲占卜后突然吐出的谶语:"天门坠星时,记得剜出心头血。"
蜘蛛胎记突然迸裂,谢明微将染血的锁链尖端刺入锁骨。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血雾裹住银甲星图,与地底涌出的龙脉之气交融成银河。
崩塌的城楼碎砖悬浮空中,每一块都映出星斗轨迹,朱雀大街裂开的地缝里,沉睡千年的青铜浑天仪正在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