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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柳没空纠正他的话，他把破晓递了过去。
“你仔细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这还能是真的破晓。”嘴里说着，等到东西真递到手里时，他笑容瞬间僵住。“荒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目光如炬，接过了破晓剑，试图找找破绽。
“别看了，我去师尊洞府试过，是真的。只不过不知道里面的剑灵出了什么意外，一直醒不过来。”
“你……”他话还没说完，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紧接着整个人向后瘫坐下去，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扶柳，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魔气，把这里毁了吗？”
扶柳缓缓开口：“不怕，因为你舍不得。”
“既然是真的，你喊我过来要说什么？哦，不用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有情况你喊我就是……”
他用手撑着爬了起来，挥手间空中又剌出了个大口子，他黯然离开。
扶柳下意识想伸出手，想挽留，想抓住他的胳膊。可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他衣袖的瞬间，他的手猛地顿住，悬在半空中。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明白师尊死后，这一切都回不过去了，包括他们，这一对曾经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师兄弟。
在裂空快要合上的时候，黑气早已朝着边缘溢了出来，他知道他控制不住了。
“太，太上仙尊，有何指教？”
程为民说话有些哆嗦。
小徒儿不是说叫齐云溪来问……怎么，怎么太上仙尊会急招他。
瞧着这架势，是出什么大事了……
“破晓我收着了，蔡舒予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答应了，你让他带着儿子来壁宿峰找我。”
“哦，好的。”
这就结束了？就这样？
程为民心头全是问号，总感觉太上仙尊想说的不是这件事，但是这架势，他也不敢多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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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洞
魔气翻涌，疯狂肆虐。魔气相互撞击、扭曲，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强劲的气浪将地面上的石块和枯枝瞬间卷起，狠狠砸向洞壁。黑水洞里多了些飓风，呜呜呼啸，像是有婴儿在哭一般。
魔气所到之处，岩石被刮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痕。
这是真的破晓？那当初师尊拿的岂是假的！
别人不知，他们清楚得很。
师尊使双剑，一曰破晓，二曰春生。这两把剑在大战的时候早已随着师尊灰飞烟灭。
浩劫之下，师尊都抵不住，她的剑又怎有机会存活？
现在来了一把剑，说这是破晓？
他之前就有怀疑，但是这么多年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就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现在跟他说他的猜想是真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他发现师尊是被害死的？高兴他验证了猜测，不是师尊不敌？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是短促的“呵”一声，紧接着变成一连串低哑的笑。他脑袋微微晃动，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一只手无力地揉着后颈。
难怪师尊会死呢……是被暗算啊……又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临时换走师尊的佩剑……
眨眼间，气浪重重撞上地面堆放的傀儡。
“轰”的一声，傀儡瞬间化为灰烬。
但是他留手了，或者更准确说，他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
他拾起了一个小人，拍了拍灰烬，这小人还是留着吧，他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