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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霜气凝在泰山议事厅的窗棂上,将《三州屯田图》晕染成一片朦胧的苍青。
满宠的指尖正划过新铸的律简,简上"泰律.民事篇"的刻痕还泛着冷铁幽光,忽而抬眸逼视缩在角落的展昭:"展先生所谓'宪法',当真有没有帝王的天下?"
他袖中滑出半卷残破的《汉律》,竹简断裂处犬牙交错似在泣血,"还是说,先生要学商君徙木立信?"
展昭看了眼案头茶盏,裂纹瞳孔倒映着律简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却难言无奈,自己嘴贱说什么君主立宪,什么共和,什么民法,经济法。这已经是满宠今日第七次将他堵在藏书楼,从晨光初露到暮鼓沉沉,连蔡昭姬差人送来的药膳都凉了三回。
"伯宁,民法非我所长。"展昭苦笑着展开青州匠坊新制的"白纸",墨迹在辽东狼毫下洇成无奈的涟漪,
"所谓'物权''债权',不过是我幼时杂览所记......"
话音未落,徐晃的玄铁战靴已踏碎阶前薄冰,斧刃挑着的战报掠过满宠鬓角,钉入《幽州防务图》中央:"界桥急报!公孙瓒与袁绍会猎界桥,子龙已经将公孙瓒的家眷运往青州!"沙盘应声震颤,象征幽州势力的白玉马驹碎成齑粉。
荀攸自阴影中转出,青铜鱼符在掌心泛起冷光:"公孙瓒未战言败,颜良部正在清河郡清点俘获的辽东战马,按这个速度......"他点向沙盘上蜿蜒的粮道,"最早明年惊蛰,袁本初就能消化公孙伯珪的五成兵力。"
程昱的骨筹突然扎入"邺城"方位,溅起的火星惊醒了打盹的郭嘉:"怕什么?河北士族正为田亩划分吵得不可开交,够袁本初头疼到况且我们的手段不是也在按部就班的发展么。"
慵懒的尾音让展昭想起了一句话,当你感觉自己一段时间都很顺利,命运就要给你来个大的了。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斩断了对话,传令兵滚鞍落马时肩甲上还凝着东海盐霜:"温侯求援!袁术五十万大军已破淮水!"
“多少?”满宠手中的律简"当啷"坠地。
贾诩的黑袍裹着初冬第一场雪沫撞开厅门,玉瓶中蟒魂嘶鸣着盘成"仲氏"二字:"袁公路疯了!他在寿春郊野垒土为坛,自称'仲家皇帝'!"
他一脸无奈的看向展昭,"主公泰山明志的当天,袁术手里的玉玺崩毁了,当夜,袁术屠尽淮南观星台所有术士,如今倾尽府库打造'九龙战车',以五十万大军号称要北上擒龙,他要冬季北上,逆天而行了。"
关羽的丹凤眼眯成危险缝隙:"三月前东海内,吕奉先三千狼骑还能追着纪灵砍......"青龙刀气在《淮南堪舆图》上犁出深沟,"如今竟被杂牌军逼到求援?"
"因为袁术不要命了。"
陈登染血的鹤氅自屏风后转出,羽扇焦糊处还沾着淮水特有的腥藻,"温侯一开始也以为是普通的骚扰,当时点了三千狼骑杀入敌阵,要不是勇武非凡,险些自己留在里面!"
刘备的荆冠麦穗无风自动,雌雄剑鞘上的螭纹渗出丝丝血渍:"五十万大军。他这是把淮南地脉都抽干了吧?"
"何止地脉!"贾诩的毒蟒突然暴长三尺,獠牙间垂落混着金粉的毒液,
"他掘了汝南袁氏宗祠的百年楠木制箭,熔了青铜礼器铸马铠,连淮南盐商的棺材本都充作军饷!这五十万大军里裹挟着流民、囚徒甚至妇孺,每过一城便如蝗虫啃尽地皮!"
沙盘上的赤色浪潮已吞没下邳全境,吕布的玄甲孤舟般在"淮阴"方位苦苦挣扎。
"报!温侯部将侯成阵亡!"第二道染血战报撞碎黎明,传令兵捧着的断戟上缠着貂蝉的素纱披帛,"袁术的'九龙战车'配有机关连弩,温侯与陷阵营等部撤出东海,臧霸将军已经前去增援!"
郭嘉的瞳孔骤然收缩,文气在虚空凝出淮南星图:"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袁公路家底还真是厚啊!"他猛然拽过展昭手腕,灰翳褪尽的眼底金芒暴涨,"你早算到玉玺会反噬对不对?泰山大典的万民气运震碎了天命,袁术不过是......"
"不过是旧王朝最后的陪葬品。"展昭突然开口,裂纹瞳中浮现出传国玉玺在历史长河中的每一次崩碎,从王莽篡汉到董卓焚城,那些缠绕在螭钮上的怨气早已浸透玉髓,
"泰山大典的万民气运震碎了旧朝枷锁,袁术不过是抱着玉玺残片溺水的痴人,但他这疯狂之举,反倒让诸侯们乐见其成!"
郭嘉自然明白展昭的意思:"你是说曹操、孙策乃至刘表都在故意纵容?"
"正是!"展昭指尖划过沙盘上星罗棋布的势力标记,"若是没有我们,袁术称帝便是群雄共诛的靶子,可如今谁愿意当出头鸟?曹操要留着兵力制衡袁绍,孙策忙着平定山越,刘表更指望袁术消耗吕布,他们巴不得这疯子耗尽我们元气,再从容瓜分残局!"。
满宠拾起坠地的律简,寒声道:"展先生既看得透彻,难道要坐视吕布覆灭?"
"非也!"展昭转身指向沙盘上蜿蜒的黄河,"袁术倾巢而出,看似势大,实则首尾难顾。他敢在严冬用兵,靠的是劫掠沿途郡县补给,但我们若派轻骑截断泗水粮道,再令青州水军沿沭河南下,不出半月,这五十万大军就会因缺粮自乱!"
"那诸侯......"
"他们不会动!"展昭斩钉截铁道,"
“袁术若速败,诸侯来不及反应;若陷入僵持,他们乐得坐收渔利,但是我们以雷霆之势击溃袁术,才能震慑八方!"他看向郭嘉,
"当年虎牢关,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最终被董卓各个击破。如今局面倒转,我们要做的便是快!快到曹阿瞒来不及结盟,快到孙伯符调不动战船,快到袁本初吞不下幽州,他们要打,我们就打!"
刘备缓缓拔剑,剑锋映出淮水两岸冲天的火光。五十万袁军的咆哮与流民的哭嚎在雌雄剑上交织成凄厉龙吟,而诸侯们的沉默比任何刀剑都锋利,他们都在等,等仁德者溺毙于血海,等野心家焚身于龙椅,等这场滔天大火后,从灰烬里拾取冠冕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