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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朱元璋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有愤怒,有错愕,甚至还有一丝的惊惧。
“老二被李暄杀死了?”
“对……”
御书房之中霎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过了片刻。
朱元璋愤怒的声音如雷霆一般炸响:
“混账东西!你们全是死人吗?居然拦不住一个李暄?”
噌的一声,朱元璋直接把挂在武器架上的剑抽了出来,想要直接把这个废物砍死。
蒋瓛一惊,连忙道:
“陛下,把事情问清楚再杀也不迟。”
朱元璋稍微冷静了些许,把剑随手往地上一丢,瘫坐回了龙椅之上。
他闭着眼睛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方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说!”
校尉额头贴着地,不敢动弹丝毫,咽了口托梦道:
“起初,李暄拦路要求见秦王,臣等是想将他打发走的,结果李暄怒骂秦王殿下不敢见自己,是个懦夫,缩头乌龟,秦王殿下一时气急,便从轿中出来。”
“秦王殿下无论如何也不听劝告,再加之臣等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便没有强行阻拦,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出意外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李暄手中居然有火器。”
火器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朱元璋反手就将蒋瓛腰间的绣春刀拔了出来:
“你把咱当傻子了不成?”
“臣绝无一字虚言啊!陛下明鉴!”
“……”
沉默片刻,朱元璋终究是没把刀落下去,转头问蒋瓛:
“咱让你盯着李暄,你是怎么盯的?连他弄来了火器都不知道!”
蒋瓛背后冷汗直流,慌忙跪下道:
“这两日,臣安排了十数个高手对李暄严防死守,臣可以确定,他的火器并非买来,或者是找人偷偷要来的,臣以为,李暄的火器是自己制作的。”
“荒唐!能制火器的工匠,整个大明都找不出来多少!你居然说李暄会这个!”朱元璋怒道。
蒋瓛满头大汗的说:“昨日,李暄找凉国公要了一块能够卷制的熟铁,还从集市之中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虽说都是平时生活能用得上的物件,可其中的白糖,硝石,硫磺……臣刚刚仔细想了想,用一定的比例调和,好像可以制成火药,这事情虽说不可置信,但排除掉李暄能托人从神机营之中偷盗火器的可能性,只能是如此了,秦王之死乃臣之错,请陛下治臣失职之罪!”
又是一阵沉默。
朱元璋吩咐道:“现在就算杀了你又有何用?给咱把李暄压至奉天殿,然后通知百官,上朝!”
蒋瓛松了口气,连忙告退。
朱元璋望着诏狱的方向,表情前所未有地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