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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也听啥了：“五三？高考？一本线？这都是什么！”
“要杀要剐随便！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小奶嗓坚定地怒吼，背上的几个脑袋也铿锵有力地附和。
童瑶噗嗤一乐：“小屁孩，背上的是你妹妹？”
“对哇。”鬼婴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干什么？偷小孩啊！”
童瑶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鬼婴气得不行，想咬她又咬不到。
“虽然你有点可爱，但是偷小孩犯法。”
“可爱？”童鱼愣愣地看了童瑶一眼。
这么烦人的熊孩子到底哪里可爱了？
要是在他那个时代，这种小孩都是要被爹娘扒了裤子打的。
就连鬼婴自己也不可置信：“我，可爱？”
童瑶点点头：“是啊，不仅可爱，还挺勇敢。”
“啊？”
我吗？
真的吗？
鬼婴脸上都泛起薄红，语气弱了几分：“你不觉得我该死吗？”
“怎么会。”童瑶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该死的是把你们丢弃的人。”
“可是，妈妈说，就是因为我抢了弟弟的投胎位置，才还她没有生下男孩。”
“只要我死了，妈妈就会生个弟弟的。”
“这样，她就不会被爸爸打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我还以为是熊孩子闹事呢，结果给我整这出」
「家暴和重男轻女都很该死！」
童瑶笑了一声：“你妈生不出弟弟是你爸没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不配做你父母，以后留在冥府，跟这些哥哥姐姐们玩，好不好？”
鬼婴眼睛一亮，但又心虚地撇了周围一眼：“可是，我刚才跟他们打起来了。他们，不会喜欢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架？”童瑶问。
鬼婴点点手指：“他们都是男人，我害怕、妹妹们也害怕......”
鬼婴记得，当初她出生不久，就被爸爸丢进一口枯井里。
井里好冷，她也也哭嚎也没有等到爸妈带她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井里又陆续被丢进不少女婴。
每次都是一张丑陋的男人脸，呸了一声后，丢下一个妹妹。
鬼婴自封大姐，每次都用心在井底挖淤泥喂妹妹。
可惜，她们最后都会死掉。
为了不让她们彻底消散，鬼婴将妹妹们塞进身体里。
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她们绝对不要分离。
「眼睛尿尿了......」
「就，她跟小刺猬一样，身上尖锐的刺是保护自己的盔甲，真的好勇敢！」
童瑶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从她身体里拉出一个接一个小小的灵魂：“以后就安心待在这儿吧，这儿的哥哥姐姐和你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殷三娘抹着眼泪飘过来：“小妹妹，以后姐姐照顾你们，一定让你们吃得白白胖胖再去投胎。”
鬼婴低头沉默片刻，忽然试探性地伸出小手勾起童瑶的衣角：“唔，姐姐可以给我起个名字吗？”
“朝安。”
朝朝如新，岁岁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