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撩师,我的美人师傅太难追

第19章 禁术噬魂遗远创,余波未靖寒潮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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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玄界历,青阳纪三千七百二十一年,秋初,演武台之战结束后第一日至第十数日。

地点:北域极寒之地,冰玄宫,玄冰峰听雪小筑及宗门各处。

意识,是从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刺骨的灰色雾海中,艰难挣扎着上浮的。

每一次试图凝聚,都会被那深入骨髓的、仿佛永无止境的疲惫与疼痛所拉扯,险些再次沉沦。

叶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当他再次拥有清晰的自我感知时,首先感受到的,并非是身体上的虚弱,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与创痛。

仿佛……他最珍贵、最核心的一部分,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口。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每一个最细微的念头闪过,都会牵扯到那个缺口,带来一阵阵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深入灵魂的钝痛与虚弱感。

“嘶……”

叶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试图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此刻竟是如此的艰难。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那燃烧的灵魂一同……流逝了。

视线,也带着一种奇异的模糊感,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的琉璃。他能看到听雪小筑卧室内熟悉的景物——温暖的玉床,飘渺的轻纱,墙角的冰梅盆景……但一切都像是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和鲜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灰色。

这就是……《燃神秘术》的反噬吗?

仅仅是燃烧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神魂本源……就带来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叶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肉身的伤势,哪怕再重,只要有足够的灵药和时间,总能恢复。但灵魂层面的创伤……却是修仙者最为忌惮、也最难痊愈的!

轻则影响悟性,修炼速度大减,道途受阻。

重则……神智错乱,境界跌落,甚至……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自己这次……燃烧了神魂,还能……恢复吗?

未来的路……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呜……”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带着担忧和濡慕的呜咽声,在他耳边响起。

随即,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是小白狐。

叶尘侧过头,看到小家伙正蹲在他的枕边,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小爪子不安地扒拉着他的被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在询问他怎么样了。

看到小白狐那纯粹而关切的眼神,叶尘心中那冰冷的恐惧,似乎被驱散了一丝。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起沉重的手臂,想要像往常一样摸摸它的脑袋,却发现……手臂重若千钧,根本抬不起来。

“呜呜……”小白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艰难,主动将小脑袋凑到他的手边,用柔顺的皮毛蹭着他冰凉的手指,试图给予他安慰。

“我……没事……”叶尘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沙哑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白狐,还是……在安慰自己。

胸口处,那块神秘的石头,正持续散发着一股微弱却异常温润的暖流。这股暖流,如同涓涓细溪般,缓缓流淌过他那残破不堪的灵魂,所过之处,那撕裂般的剧痛似乎能减轻一丝丝,那空洞的感觉,也仿佛被填充了一点点。

虽然效果极其微弱,如同杯水车薪,但……终究是聊胜于无。

而且,叶尘隐隐感觉到,自己之所以还能醒过来,没有直接在灵魂燃烧的反噬下彻底崩溃,恐怕……也多亏了这块石头在最后关头,以及昏迷期间,持续不断的温养和……守护。

这石头……到底是什么?

它似乎……对灵魂层面的力量,有着某种特殊的亲和力,甚至……滋养作用?

叶尘心中再次充满了疑问。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了。

活下来……

恢复……

这才是他现在唯一的目标!

接下来的几天,叶尘便在这样一种极其痛苦和虚弱的状态下,开始了艰难的恢复过程。

每一天,对他而言,都如同在地狱中煎熬。

灵魂的创痛,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哪怕是桌子上摆放着的、明显是凌清寒留下的、蕴含着磅礴生机和温和魂力的灵液与灵果,他也只是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强迫自己吞咽下去,却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味道。

他尝试着运转《冰玄宫入门心法》,想要吸收天地灵气,补充空虚的丹田。

然而,每一次引导灵气运转,都会牵动神魂的创口,带来更加剧烈的痛苦!灵气流转的速度,也变得异常滞涩、缓慢,仿佛在泥泞中跋涉。

原本对他而言已经不算困难的周天运转,此刻变得比登天还难!

往往只是勉强运转了一两个小周天,他就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精神萎靡欲绝,不得不停下来。

吸收灵气的效率,更是低得令人发指!

按照这种速度,别说恢复到炼气三层的巅峰,恐怕单单是填满丹田,都需要数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至于那被燃烧掉的神魂本源……更是连一丝一毫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巨大的落差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叶尘的内心。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玄冰寒潭淬体时的突飞猛进。

想起了自己突破炼气三层时的意气风发。

想起了自己在演武台上,最终爆发出那石破天惊力量时的……疯狂!

而现在……

他却像是一个被打碎了脊梁的废人,只能躺在这温暖舒适的“囚笼”里,苟延残喘。

连最基本的修炼,都成了一种奢望!

这种无力感,这种绝望感,比任何肉体的痛苦都更加折磨人!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放弃。

想要……就这样沉沦下去。

但每当这时,他总会看到枕边,小白狐那双担忧而依赖的眼睛。

总会想起,落霞村里,张大爷那期盼的目光。

总会想起,演武台下,赵坤那怨毒而狰狞的嘴脸。

以及……凌清寒那冰冷淡漠,却似乎又隐藏着无尽秘密的……眼神!

不!

我不能放弃!

绝不能!

叶尘狠狠地咬着牙关,将那如同毒蛇般蔓延的负面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他强迫自己,一点点地,重新凝聚起那几乎要溃散的意志!

疼?那就忍着!

慢?那就耗着!

只要还活着!只要意识还清醒!就绝不能停下!

哪怕每天只能运转一个周天!

哪怕每天只能吸收一丝灵气!

哪怕神魂的恢复遥遥无期!

也要……坚持下去!

如同在玄冰峰后山,建造那条不可能的冰道时一样!

用最笨拙、最原始、最偏执的方式,去对抗绝望!去……创造奇迹!

在这种近乎自残般的意志支撑下,叶尘开始了日复一日、如同苦行僧般的艰难恢复。

他不再去想什么时候能恢复,不再去奢望突飞猛进。

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吞咽灵食。

运转心法。

承受痛苦。

再吞咽灵食。

再运转心法。

再承受痛苦……

周而复始。

时间,就在这单调而痛苦的循环中,一点点流逝。

听雪小筑内,寂静无声,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小白狐成了他唯一的陪伴。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他状态不好,变得异常乖巧,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偶尔用小脑袋蹭蹭他,发出几声安慰般的呜咽。

它身上的伤势和消耗,在那些灵食和它自身血脉的恢复力下,已经基本痊愈,甚至气息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些。但它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叶尘。

一人一狐,在这寂静的庭院中,相依为命,构成了一副奇异而温馨的画面。

……

与听雪小筑内的死寂和挣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界那汹涌澎湃、愈演愈烈的……风波!

叶尘与李伟的那一战,尤其是最后那惊世骇俗的结局,以及宫主凌清寒的亲自降临和……暧昧不明的态度,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瓢冷水,在整个冰玄宫内,炸开了锅!

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在弟子间疯狂传播!

叶尘的名字,几乎成了禁忌!却又无人不在私下谈论!

“怪物!”

“妖孽!”

“禁术修炼者!”

“宫主的面首?!”(这个版本流传最广,也最离谱,但信的人偏偏不少)

各种标签,被贴在了这个仅仅入门不足三月的少年身上。

他成为了冰玄宫有史以来,最具争议、也最令人……恐惧的新晋弟子!

而就在这场风波发酵到顶点的第七天。

一则由宗门长老会发布的、加盖了宫主印玺的正式通告,通过传讯玉简,送达到了每一位内门弟子(以及部分有资格的外门管事)的手中。

通告的内容,简洁明了,却又……意味深长。

一:关于七日前天枢峰演武台,内门弟子叶尘与内门弟子李伟之挑战。经查,叶尘成功于李伟手下支撑十息,完成挑战。按宗门规定,奖励叶尘宗门贡献点一千,下品灵石一百块。

二:内门弟子李伟,在挑战中不顾同门情谊,违规动用本命真火,欲下杀手,险些酿成大祸。念其事出有因(通告中未明说原因,但大家都懂),且已身受重创、根基尽毁,从轻处罚。废除其内门弟子身份,打入冰牢,面壁百年!

三:惊鸿会作为内门弟子组织,疏于管教,纵容会内成员挑起事端,破坏宗门和谐。罚没惊鸿会本年度所有宗门资源份例!会长赵坤,禁足三月,扣除贡献点三千!其余参与当日演武台滋事者,各扣除贡献点五百,责令反省!

四:着重强调!宗门之内,禁止任何形式的私斗!禁止恶意中伤同门!禁止传播未经证实的谣言!违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

这份通告一出,再次引爆了整个冰玄宫!

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叶尘……竟然真的被判定为胜利者?!不仅没事,还有奖励?!

这简直颠覆了很多人的三观!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撑过了十息,但最后那明显是禁忌邪术的力量爆发呢?宗门……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连提都没提?!

这背后……如果没有宫主的亲自授意,打死他们都不信!

宫主……竟然真的如此偏袒这个叶尘?!

其次,李伟的下场……太惨了!

根基尽毁!打入冰牢!面壁百年!

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冰牢啊!那可是冰玄宫惩罚重犯的地方!里面阴寒刺骨,煞气弥漫,普通弟子进去一天都受不了!呆一百年?!出来就算不死也得疯!

这哪里是从轻处罚?这分明是往死里整啊!

还有惊鸿会!

罚没全年资源份例?!会长禁足三月,扣三千贡献点?!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要知道,惊鸿会虽然在内门势力不小,但也主要是靠着每年的资源份例和成员的贡献点维持运转。现在资源没了,会长被禁足,核心干将李伟废了,其他参与者也人人自危……

这简直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可以预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惊鸿会恐怕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最后,那第四条……看似是老生常谈的门规强调,但结合前面的内容,傻子都明白,这是在警告谁!

警告那些还在私下议论叶尘、议论宫主的人!

警告那些还想对叶尘不利的势力(比如惊鸿会的残余势力)!

这分明是……宫主在为叶尘撑腰!划下红线!

谁敢再动叶尘,谁敢再乱嚼舌根,就等着宗门严惩吧!

一时间,整个冰玄宫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关于叶尘的公开议论,瞬间消失了。

但私下里的猜测和……恐惧,却更加甚嚣尘上!

一个能让宫主如此不惜代价维护、甚至不惜动用宗门力量为其扫清障碍的弟子……

他的来头……他的秘密……他的未来……

已经超出了普通弟子的想象范畴!

无数道目光,再次隔空投向了那座依旧寂静无声的听雪小筑。

只是这一次,目光中,除了之前的敬畏、嫉妒、恐惧之外,又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

听雪小筑内。

叶尘也收到了这份来自长老会的正式通告。

玉简是石伯送来的。

这位慈祥的老者,在风波稍微平息、确认叶尘暂时安全后,终于找到了机会,前来探望。

当他看到叶尘那虽然虚弱、但确实还活着,并且精神状态似乎没有太大问题的样子时,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叶尘的手,嘘寒问暖了好半天。

叶尘心中也是暖流涌动。

在这冰冷残酷的宗门里,石伯,恐怕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关心他的人了。

“孩子,你……你受苦了。”石伯看着叶尘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眼中充满了心疼,“老头子没用,帮不上你什么忙……”

“石伯,您千万别这么说。”叶尘连忙打断他,“您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他没有告诉石伯自己灵魂受创的严重程度,只是说灵力消耗过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石伯也没有多问,只是将那枚代表着宗门正式通告的玉简,以及……通告中提到的奖励(一个装着一百块下品灵石和一千贡献点记录令牌的储物袋),交给了叶尘。

“这是宗门给你的。”石伯的语气有些复杂,“孩子,这次……你虽然赢了,但也……把天捅了个窟窿啊!”

叶尘默然。

他知道石伯指的是什么。

他仔细阅读着玉简中的通告内容,逐字逐句地看着。

看到自己被判定胜利,还获得了奖励时,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知道,这必然是凌清寒的手笔。

她用这种方式,向整个宗门宣告了自己的态度——叶尘,是她保的人!

看到李伟那凄惨的下场时,叶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可怜吗?或许吧。

但……罪有应得!

若非自己有底牌,此刻躺在冰牢里等死的,就是自己了!

对于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叶尘从来不会有丝毫怜悯!

看到惊鸿会被重罚,赵坤被禁足时,叶尘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虽然,这并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赵坤!这个三番两次针对自己的罪魁祸首!仅仅是禁足三月,扣三千贡献点?

太轻了!

不过……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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