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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大玄界历,青阳纪三千七百二十一年,夏末,叶尘抵达冰玄宫的第七日至第十二日。
地点: 北域极寒之地,冰玄宫,玄冰峰听雪小筑及周边。
当叶尘拖着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身体,如同梦游般挪回听雪小筑时。
迎接他的,不再是冰冷的空寂,而是一双充满了担忧和依赖的、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
小白狐醒了。
这个发现,如同寒冬里的一缕暖阳。
瞬间驱散了叶尘心中因问心台磨砺而残留的最后一丝阴霾和疲惫。
他几乎是扑到了床边。
也顾不上自己浑身的酸痛和狼狈。
小心翼翼地将小白狐抱了起来。
入手温软,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小家伙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虽然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虚弱,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舐着叶尘的手指。
喉咙里发出细微而满足的“咕噜”声。
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后怕?
“小家伙,你没事了?太好了!”叶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他仔细检查着小白狐的身体。
之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势(虽然主要似乎是力竭和反噬)已经完全消失。
皮毛光滑柔亮,甚至比以前更加富有光泽。
它的气息也稳定了许多。
体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精纯、带着月华般清冷气息的灵力在缓缓流淌——那是凌清寒留下的治愈之力。
叶尘甚至能感觉到,小白狐体内的妖力波动。
似乎真的比之前强了不少,隐隐已经达到了炼气三四层的样子?
“看来,凌……师父她老人家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叶尘心中暗道。
对凌清寒的实力又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同时也为小白狐感到高兴。
这小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呜呜……”小白狐似乎能感受到叶尘的情绪。
用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显得格外依恋。
经历了那场生死危机,这个它最初只是因为善良而接近、后来又因为恐惧而依赖的人类少年。
似乎在它心中占据了更加重要的位置。
叶尘抱着小白狐,一人一狐。
在安静的房间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问心台上的痛苦、惊鸿会的威胁、凌清寒的叵测……似乎都在这温暖的互动中暂时被遗忘了。
过了许久,叶尘才小心翼翼地将小白狐放下。
柔声道:“你刚醒,再好好休息一下。”
小白狐乖巧地点了点头。
蜷缩在柔软的锦被上。
琥珀色的眼睛却一直追随着叶尘的身影。
叶尘没有立刻去修炼,也没有倒头就睡。
他的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想着凌清寒离开前的那句话——“好好保管它。”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一句随口的叮嘱?还是……蕴含着更深的含义?
她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关于“祖传禁制”的谎言?
她对这块石头的兴趣,到底有多大?
她会……出手抢夺吗?
一个个疑问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叶尘的心。
他知道,自己就像一个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的孩童。
随时可能引来饿狼的觊觎。
而这头最危险的“饿狼”,偏偏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
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叶尘猛地站起身。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必须尽快搞清楚这石头的来历和作用!
只有知道了它的底细,我才能更好地保护它。
也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而线索……或许就在那个地方!
叶尘的目光,投向了后院的方向。
那个被狐妖刨开、又被他重新掩盖起来的神秘所在!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那里,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甚至,可能与他胸口的石头有关!
看了一眼床上正在安静休养的小白狐。
叶尘打定主意。
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虽然刚经历问心台的折磨。
但此刻反而是他难得的、暂时不会被凌清寒打扰的时间)。
必须去探个究竟!
他再次运转起那蹩脚的《敛息术》。
虽然效果不佳,但至少能让他心安一些。
然后施展《踏雪无痕》。
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院那面靠近后山的院墙下。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四周。
确认没有任何人或妖兽在附近窥探。
玄冰峰顶人迹罕至,除了他、凌清寒以及偶尔出现的石伯(大概?)。
几乎不会有外人前来。
这是他敢于探索的底气之一。
确认安全后,叶尘开始动手。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昨天伪装上去的冰雪。
露出了下面那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冰壁和岩石。
他仔细回忆着昨夜那只狐妖挖掘的位置。
然后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丝精纯的冰寒灵力——这是他刚刚掌握的《凝冰诀》的应用。
只不过方向相反,不是凝聚,而是……精准地融化!
以他炼气二层的修为。
想要融化玄冰峰上这坚硬无比的万年玄冰。
本该是痴人说梦。
但他体内的灵力经过《冰玄宫入门心法》的转化。
已经带上了极其纯粹的冰寒属性。
与这些玄冰同根同源,操控起来反而有种奇妙的“亲和力”。
滋滋……
极其细微的声响中。
冰壁表面被他的灵力缓缓融化开一个小洞。
叶尘不敢大意,一边维持着灵力输出。
一边仔细观察着冰层下的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这冰壁之后。
并非是实心的岩石,而是……中空的?!
而且,似乎还有一层……更加古老的石质结构?
叶尘心中一动。
加大了灵力输出!
融化的范围越来越大。
渐渐露出了冰层后面的真容——那竟然是一扇约莫一人高、半人宽的。
由某种灰黑色岩石打造而成的、古朴无比的石门!
石门表面布满了岁月的侵蚀痕迹。
上面还刻画着一些极其古老、极其怪异的图案和符号!
这些符号的风格,与藏书阁那枚神秘石简上的符号。
竟然……有几分相似?!
叶尘的心脏猛地一跳!
果然有联系!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仔细观察着石门。
石门紧闭,边缘与周围的岩石几乎融为一体。
若非昨夜那只狐妖机缘巧合(或者说,是有意为之?)刨开了外层的冰壁。
恐怕根本无人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石门之上,似乎还有一道极其黯淡、几乎要消散的符文封印。
那封印的气息非常微弱,而且似乎……与冰玄宫的禁制体系截然不同。
更加古老,也更加……晦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叶尘心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安。
直觉告诉他,这扇门后面。
一定隐藏着非同小可的秘密。
但也可能……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要进去吗?
叶尘犹豫了。
他现在的修为,不过是炼气二层。
万一里面有什么强大的禁制或者……可怕的东西。
他这点实力,根本就是送菜。
但是……强烈的好奇心。
以及对自身秘密的探求欲。
又如同魔鬼般诱惑着他。
“富贵险中求!”叶尘最终一咬牙。
眼神变得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是里面真有什么大机缘,或者能解开我身上石头的秘密。
冒点风险也值了!”
他打定主意,开始研究如何打开这扇石门。
他先是尝试着用力去推。
石门纹丝不动,仿佛与整座玄冰峰都连为一体。
他又尝试着将灵力注入石门上的符文封印。
这一次,竟然有了反应!
当他那带着精纯冰寒属性的灵力接触到符文封印时。
那原本黯淡的封印,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
竟然……发出了极其微弱的“滋滋”声。
然后……如同冰雪般,缓缓消融了?!
“这……这么容易?”叶尘自己都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
甚至可能需要动用胸口石头的力量。
没想到……这封印竟然如此“脆弱”?
不对!
叶尘立刻反应过来!
不是封印脆弱,而是……他的灵力!
他修炼的《冰玄宫入门心法》。
乃是至阴至寒的顶级功法!
而这石门上的封印,似乎也是某种极寒属性的禁制!
两者同根同源,甚至……他的功法品阶可能更高?
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将其瓦解?
亦或是……他胸口那块石头。
在暗中又帮了他一把?
叶尘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门……可以开了!
他再次将手放在那扇冰冷粗糙的石门上。
深吸一口气,缓缓用力一推!
“嘎吱——!”
一声极其沉重、极其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仿佛是尘封了万古的岁月之门,正在被缓缓推开!
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比外界更加阴冷、更加古老、带着浓郁尘埃气息的空气。
从门缝中扑面而来!让叶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警惕地向门内望去。
门后,是一条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石阶通道。
通道两侧的石壁同样是灰黑色。
上面似乎也刻着一些模糊的壁画或符号。
通道深处,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
仿佛通往九幽地府。
一种莫名的心悸感,从通道深处传来。
让叶尘的头皮有些发麻。
“里面……到底有什么?”
叶尘咽了口唾沫。
最终还是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迈开了脚步。
他没有忘记谨慎。
他先是运转《凝冰诀》。
在指尖凝聚出一小团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冰晶。
充当“照明灯”。
然后又将《踏雪无痕》运转起来。
脚步放得极轻,如同猫儿一般。
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石门。
进入石门之后,他立刻回身。
想要将石门重新关上,以防万一。
但奇怪的是,那石门仿佛有千钧重。
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将其推回原位。
却无法彻底关严,依旧留着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算了,先不管了。”叶尘放弃了关门的打算。
转身,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通道上。
通道很长,一路向下倾斜。
两侧的石壁冰冷而潮湿。
上面刻画的壁画,因为年代久远。
已经变得极其模糊。
叶尘借着冰晶的光芒,勉强能看出一些轮廓。
似乎……描绘的是一些极其古老的祭祀场景?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生物?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
那股心悸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周围安静得可怕。
只有叶尘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显得格外诡异。
叶尘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这鬼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着什么“大机缘”的样子。
倒像是某个上古凶物的……墓穴?
就在他萌生退意的时候。前方的通道,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似乎……到了尽头?
叶尘心中一紧,更加小心地向前走去。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一个巨大的、近乎百丈方圆的地下溶洞。
出现在叶尘眼前!
溶洞的穹顶极高。
上面垂下无数如同利剑般的巨大冰棱。
散发着幽幽寒光。
溶洞四周的石壁同样是灰黑色。
上面布满了各种玄奥复杂的、叶尘完全看不懂的巨大符文!
这些符文似乎构成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封印阵法?!
而在溶洞的正中央,有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圆形石台。
石台之上,空空如也……
不对!
石台的正中央,似乎……插着一把剑?!
一把通体漆黑、造型古朴、却散发着滔天凶煞之气的……断剑?!
那断剑只剩下半截剑身和剑柄。
斜斜地插在石台的中心。
剑身之上,布满了裂纹。
缠绕着无数道如同锁链般的、同样由符文构成的能量光带!
这些光带似乎就是那个巨大封印阵法的一部分。
死死地束缚着这把断剑!
尽管如此,那断剑之上。
依旧散发出一种仿佛要毁天灭地、屠戮苍生的恐怖气息!
那气息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暴虐、如此的……邪恶!
仅仅是远远地看着。
叶尘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神魂都在颤抖!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叶尘脸色惨白。
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毫不怀疑,若是没有石壁上那个巨大的封印阵法和束缚在剑身上的符文锁链。
光是这断剑散发出的气息,就足以将他碾压成齑粉!魂飞魄散!
这绝对是一把……绝世凶兵!而且是残破的、被封印的绝世凶兵!
为什么……这样一把恐怖的凶剑。
会被封印在冰玄宫的核心禁地——玄冰峰的山腹之中?!
听雪小筑……竟然就建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封印之上?!
叶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了!
他忽然想起,那只死去的狐妖。
为什么会在这里刨墙?
难道……它是想破坏封印?或者……想要得到这把断剑?!
这把断剑,到底是什么来历?
它和冰玄宫又有什么关系?
和小白狐的血脉,又有什么联系?
无数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叶尘的心头。
但此刻,他根本不敢再多想!
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这里太危险了!光是那断剑散发出的气息。
就让他感觉神魂刺痛,仿佛随时会崩溃!
叶尘强忍着恐惧和不适。
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想要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他即将退回到通道入口的时候——
异变再生!
嗡——!!!
他胸口那块一直很“安分”的灰黑色石头。
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并且散发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无数倍的……温润光芒!
与此同时!
溶洞中央石台上那把被封印的漆黑断剑。
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
猛地爆发出更加恐怖、更加暴虐的滔天凶煞之气!
轰隆隆!!
整个地下溶洞都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穹顶的冰棱如同下雨般簌簌坠落!
石壁上的封印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束缚在断剑上的符文锁链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
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我靠!不是吧?!”叶尘吓得魂飞魄散!
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胸口的石头。
和那把凶剑……产生了某种感应?!
它们……是同源的?还是……宿敌?!
叶尘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只想逃!立刻逃!
但此刻,一股无形的力量。
似乎将他禁锢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胸口的石头和那把断剑。
如同两颗被点燃的炸药桶。
爆发出越来越恐怖的能量波动!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
整个溶洞的空间,都开始变得扭曲、不稳定起来!
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玩完了……”叶尘心中一片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忽然!
一股冰冷、浩瀚、仿佛能冻结万物的恐怖气息。
如同天河倒灌般,猛地从上方降临!
瞬间充斥了整个地下溶洞!
在这股气息面前。
无论是石头的温润光芒,还是断剑的滔天凶煞。
都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被压制了下去!
剧烈晃动的溶洞,渐渐平息。
疯狂闪烁的封印符文,也稳定了下来。
断剑的凶煞之气,被强行压回了剑身之内。
而叶尘胸口那块石头,也停止了震动。
光芒隐去,再次恢复了平凡无奇的样子。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平静。
但叶尘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绝不是幻觉!
他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只见溶洞的上方,一道白色的身影。
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那里。
依旧是那袭素白宫装,依旧是那张冰冷绝美的脸庞。
正是凌清寒!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
叶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这下全暴露了!
凌清寒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
先是看了一眼那把重新恢复死寂的断剑。
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有忌惮,有厌恶,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叶尘身上。
那目光,如同万载玄冰。
瞬间将叶尘从头到脚冻了个透心凉!
“你……很好。”凌清寒缓缓开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师……师父……”叶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弟……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好奇……”
他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奇?”凌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奇,就能擅闯玄冰峰禁地?好奇,就能触动上古封印?”
禁地?!上古封印?!
叶尘心中骇然!果然!这里是禁地!那断剑是被上古大能封印的?!
“弟子知罪!弟子罪该万死!求师父……饶命啊!”叶尘想也不想。
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疯狂磕头。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
恐怕比上次打伤内门弟子还要严重得多!
擅闯禁地,触动封印,这在任何一个宗门。
都是足以被处死的重罪!
凌清寒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幽深。
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根本无法揣测她心中所想。
叶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感觉,这次,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凌清寒却忽然开口道:
“死罪可免。”
叶尘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免……免了?
“但……”凌清寒话锋一转。
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叶尘,“活罪难逃!”
“念你初犯,且……修为低微,无知者无畏。”凌清寒缓缓道。
“便罚你……面壁思过一月!禁足听雪小筑,不得外出!
每日需将《冰玄宫入门心法》运转三十六周天!少一次……”
她没有说后果,但叶尘毫不怀疑。
那后果绝对比死还难受!
“弟子……领罚!”叶尘连忙磕头应道。
虽然面壁禁足一个月。
每天还要运转三十六周天的心法(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但这总比被当场抹杀要好得多!
“还有……”凌清寒看着叶尘。
眼神似乎更加冰冷了,“关于此地的一切。
以及……你身上那块石头的事情。
若让本座发现,有第三人知晓……”
她再次没有说完。但那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