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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殿中，方海坐在姜清身旁，没有方才的半点严肃，笑得面目和善，“姜清，你觉得万千学院怎么样？”
姜清有些不明，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眉头轻蹙，“死气沉沉，过于忧虑。”
“修为更给我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大战已过三百年，照理来说，万千学院的修为不应该如此弱，而且现在的万千也没有三师父所说的蓬勃朝气，激情血性。
方海被说得老脸一红，他一大半时间用在阿若身上，另一半则是想着如何让他们尽快提升修为，以至于提供了过多的丹药。
这才有了姜清口中的华而不实。
方海轻叹口气，正了正神色，“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万千学院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直到见到你，我才明白是一头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狼。”
“那些老生虽心存战意，但亦心存恐惧。”
\"所以这些年，修为并没太大提升，反而给他们造成了困扰。”
“就像是蝉衣，当年那战她也参与了，那时候她年纪尚小，并没什么实力，家人为护她，全都死在那战之中。”
“从那往后，她就开始学音攻，这种群攻之法。”
“想要寻找快法，却忘了本质，今日若不是与你一战，她怕是还不能醒悟。”
“我自可以提出，干预她的修炼。”
“可她若不能认清自己问题，我出手干预对她来说，是更致命的。”
“但你不同。”
姜清顿了片刻，眼眸渐沉，三百年前她刚开始修行，年龄尚小，没有参与便没有感受。
体会不到至亲死在眼前的痛，自无法理解他们的忧虑。
可若不是为了要送她出封印之地，魔物也不会重现。
人族或许就不会陷入恐慌焦虑。
说到底，她有责任。
方海舔唇，嗓音不自觉放轻，“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今日还想再问一次。”
“你愿不愿意，成为万千学院真正的弟子？”
姜清眉间微蹙，三师父曾说，万千学院百年一招，招的不仅是新生。
还会从在校学生中选择天赋品行优者，成为万千学院真正的弟子。
拥享之不尽资源的同时，需将万千放在首位，将人族放在首位。
生是万千学院的人，死是万千学院的鬼。
一人有事，八方支援。
而未被选择的学生，将会离开学院。
不管是入宗门也好，还是入世家也罢，都将成为被争夺之人。
这也是为何，万千学院能屹立在十大宗门之上的真正原因。
刚来万千的她，只想尽快进入万千阁。
可在经历这数月后，于她现在来说，成不成为万千真正的弟子，已无所谓了。
姜清收敛心神，抬眸看向方海，“这重要吗？”
“只要我是万千的学生，对万千无害，不就可以了吗？”
话是如此说，可方海始终心里没底。
毕竟她来万千，就是冲着万千阁而来。
可方海却是铁了心的游说，“我观你剑法已有剑气，定不是简单修炼数年可成。”
“包括你使用灵力的那些技法，力度都是长时间练习，方能达到。”
“所以，你定是隐瞒了年龄根骨进来的！”
“否则，你绝不会有如此境界！”
方海语气十分笃定，但心中却虚得很。
顿了片刻继续道，“那些世家子弟之中，我也从未听闻，有你这般天资优秀之人。”
“就连十大宗门的关门弟子，也不及你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