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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市地质勘探局旧址的钻探机在暴雨中轰然倒塌时,秦明正在解析火棺残片的明代DNA。机身断裂处露出的青铜板上,密密麻麻刻着与火棺纹相同的螺旋符箓,而驾驶舱内的死者紧握罗盘,罗盘天池里的水银凝结成火棺形状,与许明腕间的烧痕形成镜像。
“秦科长,”林涛的战术手电筒刺破雨幕,光束扫过勘探局地下室入口,“三十年前的义庄纵火案档案失踪了,保险柜里只剩半卷《地火真经》,里面提到‘以人骨为柴,以恐惧为焰,可炼地火镜’。”他踢开脚边的磷光苔藓,苔藓在强光下显形出骷髅手印。
陈诗羽的全息投影在泥泞中闪烁,她的指尖划过勘探局的旧考勤表:“三十年前主导义庄基建的工程师叫‘李崇’,而他的孙子李默,正是此次钻探项目的负责人,”她放大失踪档案的借阅记录,“李默三天前曾查阅过义庄的地质结构,借阅理由是‘寻找古代磷矿’。”
解剖室的冷光灯下,大宝用电子显微镜观察死者脑浆,竟在神经元突触间发现发光的磷晶:“这些晶体在释放致幻递质,”他指着成像图中扭曲的神经回路,“死者生前看到的‘火棺升空’画面,其实是磷晶灼烧脑补的错觉,和古代‘燃魂术’的原理完全吻合。”
林小蝶的身影出现在勘探局地下室,颈侧的星点纹路泛着罗盘微光:“哥,我能‘触摸’到那些骷髅手印的记忆,”她的指尖掠过墙面,显形出三十年前的火灾场景——李崇正指挥工人将火棺填入钻探孔,每个火棺上都贴着“镇火”符箓,“他们想用地火镜的力量勘探磷矿,却引发了镜灵反噬。”
秦明的怀表齿轮发出齿轮摩擦声,表盖内侧浮现出秦颂的火场笔记:**“李崇误信地火镜能聚财,却不知镜灵需以活人恐惧为食。我用锈菌破坏了镜灵的磷光共振链,但七十二火棺中,仍有七具藏着镜心碎片。”**他猛然想起,父亲的旧相机里有张火场照片,背景中七具火棺的位置,与勘探局钻探孔的坐标完全重合。
“林涛,封锁钻探孔周围七公里;诗羽,用卫星热成像定位地下火棺群;小蝶,你和我下到钻探孔底部,用你的基因频率激活锈菌共振链。”秦明扯开防水服,“大宝,准备好磷光中和剂,这次我们要在地下三十米点燃科学之光。”
钻探孔底部的明代义庄遗址里,六具火棺围绕着中央的第七具,棺盖缝隙渗出的磷光正在编织北斗七星阵。林小蝶的指尖触碰中央火棺,棺盖突然自动翻开,里面躺着一具穿着现代勘探服的尸体,其胸口插着刻有“李崇”字样的火德星君牌位,尸体腕间的螺旋烧痕仍在渗出磷浆。
“秦明,你果然来了,”沙哑的声音从牌位中传出,镜灵的虚影在磷光中凝聚,“三十年前你父亲用锈菌破了我的肉身,现在我用他儿子的恐惧重塑镜身——”虚影的手穿透林小蝶的肩膀,“这女孩的基因共振频率,就是重启地火镜的最佳燃料。”
林小蝶的身体开始透明,她的基因链与火棺中的明代符箓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显形出地火镜的轮廓。秦明迅速将怀表的锈菌核心嵌入北斗阵眼,表盖内侧的水母触须与秦颂当年留下的锈菌孢子产生共鸣,钻探孔四壁突然显形出三十年前的灭火轨迹——每处锈菌喷洒点,都是镜灵磷光链的弱点。
“原来破镜之道,是用信任替代恐惧。”秦明将自己对父亲的愧疚——从未相信他是救人而非纵火——转化为锈菌光流,注入中央火棺。磷浆突然沸腾,显形出李崇临终前的记忆:他被镜灵附身,亲手将孙子李默推入火棺,只为完成镜灵的“七棺续命”仪式。
当第七具火棺的磷光彻底熄灭,林小蝶颈侧的星点纹路退化为普通水母触须,只是触须上多了个极小的罗盘吊坠。她捡起李崇的牌位,内侧刻着秦颂的急救笔记:“镜灵畏光,非惧明火,乃怕人心之明。”
三个月后,勘探局旧址建成地质灾害科普馆,秦明站在钻探孔改造的“科学之眼”前,怀表指向八点十五分,与孔底的锈菌荧光形成完美的破茧角度。解剖室的灯光如常亮起,他看着新送来的风水师尸体,其指甲缝里嵌着极小的磷晶符箓。
而在钻探孔最深处,镜灵的量子残影正与磷晶融合,它的“指尖”无意识地描绘着锈菌纹路,却在触碰到秦明的记忆光流时,画出从未有过的消防斧图案——那是人类用科学与信任铸造的破茧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