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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是一位老汉,独居,见天色已晚,对李千帆道:“小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老朽这里暂住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
李千帆道:“如此,打扰老丈了。”
“唉,乡下人,客气什么,你等着,老汉去找点柴火,烧点热水,给小哥喝。”老汉弯着腰走了出去。
李千帆独自坐在屋内,打量着这破破烂烂的屋子。屋内除了一张跛了一条腿的八仙桌,其他并无像样的物件。
李千帆知道,不止老汉如此,整个陕西大地还有不少人甚至不如老汉。
很快,老汉背着一摞柴草走了进来,往锅里舀了两瓢水,用火石点燃了柴草。
顿时,熊熊的火光闪耀,屋内暖和了起来。
老汉一边添着柴,一边问道:“小哥是要往哪里去?”
李千帆道:“小子要去广东。”
“广东,好遥远的距离,老汉这一辈子还没出过陕西呢。”老汉咂吧了一下嘴唇,说道:“不过,我听过路的商客说起过,据说那边有很多洋人,不把我们中国人当人看,小哥,去了那边,可要小心一些。”
李千帆这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广东的情景,来了兴趣,说道:“老丈消息好灵通啊。”
老汉笑了笑,说道:“老汉我自己一个人,想死还死不了,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往路口一躺,听听人家说话,这一来二去啊,也记住了不少。”
老汉叹息一声:“这世道哪里都不容易啊,在外面有洋人欺负,在家里有官兵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天生就是受气的。”
李千帆道:“老丈家里人呢?”
老汉顿了顿,说道:“原先有个儿子,当年新疆叛乱的时候,被抓了壮丁。初始,还有信寄回来,可是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估计早已经死了吧。”
老汉说的轻巧,可眼角浑浊的泪水,在熊熊的火光下却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不多时,水开了,老汉给李千帆盛了一碗水,拿出两个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窝头,说道:“小哥,别嫌弃,就着热水吃点吧。”
李千帆恭敬的接过干粮,轻声道:“多谢老丈。”
吃着干窝头,喝着热水,李千帆思绪万千,这世道,将来会改变吗,我能看到那一天吗?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水喝完,窝头也吃完,老汉对李千帆道:“小哥在此休息吧,老汉我去隔壁屋了。”
暮色如一张巨口,吞噬了灯光,李千帆默默盘坐,修炼起了降龙伏虎之术。
降龙伏虎神通要求最低是炼精化气三层才可以修炼,而李千帆正好符合,估计这也是汐灵赠送此术的用意所在。
这一修炼,就是一晚。
第二日,朝霞升起,驱散了黑暗,也迎来了众多未知的变数。
李千帆刚要去跟老汉道别,大门被啪的一声踹开,两个衙役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王老汉,你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要拖到什么时候?害的大爷一趟趟的过来,把大爷们的腿都累断了。”
王老汉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恭敬的说道:“两位官爷,小老儿实在是没银子啊,还望官爷通融通融。”
“老子给你通融,谁给老子通融,他*的,”衙役一把推开王老汉,向着里屋走去,顿时,屋里响起了翻箱倒柜声。
随着呯的一声,昨夜李千帆和王老汉两人喝水的碗已经被衙役摔在地上,化为了碎片。
李千帆眉头一皱,极力忍耐了下来。
两个衙役搜查了一圈,结果没有找到半分值钱的东西,怒气冲冲的走到王老汉面前,一把抓向王老汉,手伸到半途,却被一只不算强壮的手臂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