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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低声和同事道：“看见了。”同时脑袋里快速盘算起来，要如何假装是去到自己座位过程中无意碰见了随乘。
现在距离还远，游弋看不清随乘整理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只能看见人群里随乘似有所感的回过头，两人的目光穿过半个会场的衣袂交错。
那么多人，偏偏目光就是对上了。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游弋顺畅运转的脑筋生出了一个小小的螺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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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统统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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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乘转过来的时候脸上似有肃色，目光锁定游弋后，眼尾上挑薄唇微勾，甚至歪了歪头，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在和什么人打招呼。
场内已经入场的投资商大都是来碰运气看是否能碰上随乘的，自然是一举一动都关注着，平台旗下艺人也少有不认识他的，绝对的全场中心一回头，带起来的当然是大片目光齐刷刷地转移。
钱哲在旁边捅了捅游弋。游弋方才带着几人一道浅浅鞠了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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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弯下去，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游弋再抬起头时发现随乘还是弯着眼睛，心情很好的样子，把他还没完全收起来的嘴巴看了仔细。
之前就负责对接他们的工作人员这时才找过来，引导他们往划定的座位区走。
听完她说话，游弋第一个反应是往随乘的方向看，这次再看过去只看见了他的后脑勺，及肩的银灰色发丝在灯光下荧荧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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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节目的选手吧。”坐在随乘身边的男人问，尾音却是平直的句号，有些没话找话，膝盖上摊开的介绍册上面正是s9的logo坦白出他是才认出这个话题的，却没想到，原本对他来攀谈稍显平淡的随乘竟然“嗯”了一声，看上去态度有软化的意思。
刚刚那一幕普通艺人看过也就算了，最多在背后不阴不阳地评价一句背靠鼎新大树好乘凉。
艺人们只是大概隐约对鼎新集团有个概念，知道他们进军文娱行业手笔大得惊人，创建的视频平台依靠海量版权和铺天盖地的推广，硬生生在饱和的行业撕下一块肉，衍生经纪公司邀请到了顶流艺人和满贯影后工作室挂靠，筹拍新网剧、网综、电影，来势汹汹得让人误以为今年还是文娱行业火热的那些年。
以一己之力搅动沉寂市场的鼎新集团实际上以互联网起家，经营范围涉足多实业领域，这棵大树枝繁叶茂得超出外行人的想象，如今涉足文娱行业虽然看上去郑重其事，但不过是这棵大树的小小新芽罢了。
故而旁的艺人能看到的只是公司老板对旗下第一批“未来”艺人青眼有加而已。
可在商人的眼里，随乘这番举动可就不只是这个意思。
鼎新在接触甚密的其他同行眼里与其说是大树不如说是巨轮，而随乘是名副其实的掌舵者，这个看上去年轻还有几分女相的现任董事长，有着和母亲一样的眼光和决断力，而现在的鼎新也完全能让人对他的外貌噤声。
这部分人本来就是因为随乘而来，却没有冒然主动上前攀谈，只不约而同翻开了手中的平台介绍手册，或远程连线或沉思重新评估起star9这档节目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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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随乘。”有人站在远处对旁边人科普道。
旁边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随乘的脸：“长得确实还可以。”同伴翻了个白眼似是不耐烦这人的见地：“他可不是你们公司的那些小明星。”
“你不是说他之前也当过明星吗？这么一张脸的话。”那人笑得猥琐。早些年圈内可比现在好玩多了，现在公众和上面都盯得紧，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比之前难混多了。
“你管他之前怎么样，他现在这个身价……”同伴显然不愿意多和他讲。
“我在圈子里混了三十多年了，就算是条龙来了我的地盘也得给我趴着。”那人还是摸着下巴，猥琐笑容中带了狠戾。
同伴把他从第一排扯离开：“你要发疯可别带上我。”
男人敷衍着，目光没从随乘挺直的背脊挪开：“你想什么呢，我说啊，我是要送随总一份大礼物。”
“看看圈里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