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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羽眼眸倏然瞪大。
随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苍羽这条命本就是小姐给的，若小姐要取，随时都可以。”
声音坚定，眼神中满是忠诚和守护。
沈怀昭听闻，如葱般的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同盛开在黑夜的罂粟花，美丽又危险，红唇微张，说了一句，“苍羽真好。”
苍羽身形一僵，心跳猛然加速，一时间呆滞在原地。
沈怀昭站起身，重新走回位置坐下，语气恢复之前的淡漠，“那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是。”
“明日戌时，太子会遭北辰国刺客袭击，尽快找到那个刺客，杀了他。”
苍羽恭敬应道，“是，小的马上去办。”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等一下。”沈怀昭抬眸，眼神平静无波，“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
苍羽略带疑惑地看着她，还没开口，就见少女指尖轻轻抚过案几上的青铜箭镞，忽然问了一句，“苍羽的箭术，应该很厉害吧？”
“能射中任何目标？”
少女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苍羽微微一怔，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小姐这是想要苍羽取谁的性命？”
沈怀昭轻轻摇了摇头。
葱白手指隔着衣衫点了点自己胸口的位置。
语气依旧平淡。
“射这里，别让我死就行。”
苍羽听着这里，瞬间瞳孔微缩，不解地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么。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的啼鸣，惊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沈怀昭轻笑一声，看着苍羽，明亮的眼眸中满满都是运筹帷幄的自信，“我让你解决掉北辰国的刺客，就是想让你代替他去刺杀太子。”
“刺杀太子？”苍羽眉头微微皱起，试探地开口，“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沈怀昭眼眸带笑，微微扬起下巴，“刺客袭击太子，我若舍命替太子挡了一箭，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亏欠了我？”
“若我之后再提出要什么，他会拒绝吗？”
沈怀昭声音轻柔，但嘴角却带着坏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苍羽面露担忧，“万万不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万一射偏的话.....”
虽然他认可自家小姐的做法，但还是担心小姐受伤，万一箭射偏的话，苍羽简直不敢想象。
“你不会射偏。”沈怀昭忽然倾身贴近他，指尖抚过他虎口的箭茧，声音轻得像冬日飘落的雪，“我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少女语气笃定。
她相信，除了苍羽，没人能完成这个任务。
苍羽看着沈怀昭，看着明亮的烛火在少女眼瞳里跳动，映得她眼尾那颗朱砂痣妖冶如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最后恭敬应道，“是，苍羽绝不辜负小姐期望。”
沈怀昭微微点头，“好，那去吧。”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
带着藐视一切的高傲。
“是。”
苍羽轻声应着，然后迈步离开房间。
......
待苍羽离开。
沈怀昭瞧了眼时辰，上了等候在外面的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