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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安道“无非是酒菜之间的事儿!”
王甄儿又问道“可有朝廷政事?”
李易安答道“没有!”
王甄儿似有怒声,“我就知道此夫成天没个正事,早把皇亲官家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此还能做什么官!”
李易安低头看札,无意理会王甄儿的话语,只是言不由心的道出“兴许爹爹只是在酒肉之中思虑国之大事!”
王甄儿一脸无语,但也没回话。
突然李易安惊叫一声“哎呀!”
王甄儿听之惊奇,遂上前观之,李易安看到的正是张耒所作的:
汴水自重门,别去无声。一杯浊酒敬高朋。锦绣繁华谁问取,还看东风!
醉意共潮生,酒更倾城。天光云镜照佳人。万里江山皆过客,唯剩苏翁!
对,没错就是那么一首未经众人修饰的张文潜原词。
王甄儿看到这,故作漠不关心的说道“我以为你看到了什么呢,原来是文潜叔叔的词,何意如此惊讶!莫非此词之中暗藏什么玄机”王甄儿又似不疼不痒的询问之,内心并无兴致深究。
李易安道“此词虽叙述实事,但是文笔欠佳,尤有尾句,乃有凑字之嫌。”李易安停顿片刻又说道“此词之后还有叙文,昌吉曰‘了去无痕’,苏子曰‘骋望深深’,鲁直曰‘情似山盟’无咎言‘情胜山盟’,少游曰‘情遂何存’,文叔说‘世事浮沉’,文潜又言‘渺若浮尘’,后又言‘末句或末两句当再寻良机再重新填之’,看来父亲及众生也知道后面两句为不妥。曾尝试重新填之,却未寻来佳句。”
王甄儿听得李易安一席话才定睛观之,果真如此,看来诸位男人当时正在苦苦寻觅一良词以配当日云游之境,遂对李易安说道“安儿,以你之见,诸位大家所言谁为最佳,谁为最差?”
李易安回应道“若论最佳,安儿以为,苏子所说‘骋望深深’胜在意境,为最佳,至于最差吗?”李易安又不愿亲口批评某一人的文词,所以还是有点不愿意说出,可是王甄儿眼神紧紧盯着她,李易安只得无奈说“若是最差吗,当然原词(唯剩苏翁)最差,你看之后的众人也纷纷效仿填词,说明众人也认为其为最差,可是那是文潜叔叔噎,我怎么能说他最差,我看‘世事浮沉(李格非)’为最差。”李易安最后说的显然是违心之言,即不得罪张文潜,也不用害怕因藐视别人而罪,说自己父亲的字句为最差,还算言之有余地,毕竟贬人之句,总得“日后好相见”,如此说自己父亲最差,便是不见也得见。
李易安正说此句,忽见李格非在床上嘟囔着说起什么话来,二人静下来仔细听之,却还是不明其言,只道是醉酒之下胡乱的言语。
回到二人世界,王甄儿看李易安的心思说道“安儿今天却给文潜叔叔留下了足够的面子,可是你之前为何不给苏子留下面子?汝可是曾数次顶撞苏子,还得你父怒骂,今日却似懂了点礼数,呵呵!”
李易安道“我才不是乳臭未干的孩儿了!行走人间,便留一面,也好日后相见,嘻!”
王甄儿笑道“今日若是诸君在场,看到你如此懂事,汝父当感到欣慰,苏子亦当感到快活。”
李易安道“娘是说苏子会感到快活,可是他曾说我直言不讳的样子才更天真无邪!”
王甄儿笑道“那不过是其客套话罢了,世人有谁愿意听逆耳之言,他那样说只是他自己给自己留下面子罢了!”
李易安故作不明白道(其实她心里明白,此时李易安的心志已然成熟)“你们大人的世界真的难以琢磨啊!”
王甄儿微微有责备之声的笑道“你快别胡说,我们还是来看看你文潜叔叔这词,如何重新填之才为最佳!”
李易安道“文潜叔叔的词,虽然写实为生,但是风雅不高,若要重新填之,无论何人也难提升其雅度。”
王甄儿威严道“你看看,你又开始批评文潜叔叔的文采了,既然小札之中已有明言‘末句或末两句寻机重填’,那其他句吾等暂且不论,就说这末句或末两句,重新填之,看有无好句能提升其雅度?就算是考考你!”
李易安见王甄儿欲测其文采,遂应声答道“好”,而后思量片刻,便有以下的句子:
汴水自重门,别去无声。一杯浊酒敬高朋。锦绣繁华谁问取,还看东风!
醉意共潮生,酒更倾城。天光云镜影层层。影映高楼寻过客,知己何人?
王甄儿拍手叫到“好!好!好!不愧是我儿。虽然越位写三句,不过也算是寻得了佳句,不枉为娘教授一场。”
李易安愧疚也道“安儿以为,下阙第三句,不明所以,故而顺道改之,我想众人且有人看得出此等问题,只是众人皆受限于‘末句和末两句’,所以通篇风雅不高。”
王甄儿道“汝之言风雅虽然有所提升,但也未能成为大作,云尔草草,此词必会淹没于人间草丛。”
李易安也道“世人能所传,乃有限度,不可尽述前人之章!此所谓自然之理也。何况其词渺小?”
王甄儿道“但愿我儿之章能举世瞩目,经年不灭也!”
李易安哈哈的笑道“娘亲,吾乃一少年也,世途还长,不必今日揪揪挂心,免伤父母之精神。”
王甄儿笑道“哈哈,这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呀!”是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有多大的出息,或许此刻王甄儿正后悔这李易安不是男儿之身,否则功名显赫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是话又说回来,王甄儿本身就视功名于粪土,难道真得想让李易安去考取那粪土般的功名,却成为如老夫子李格非般的人儿。不过,父母的心思也是难以琢磨,尤其在育儿这块,自古亦然。
这一段就说到这里,只是为了给大家换换口味。话接上回,赵煦和苏轼各行其事,新法即在眼前。
赵煦也算是个急性子,跟苏轼商议好没有多久,便伺机欲向太后讨要“新法主官”之职位,当然苏轼也是很着急,正巧,他们迎来了夏国使者走后的第一次上朝。
众大臣齐聚宣德殿,虽然少了唐国昌和晏秋,但是其他人似乎都在,有正在洋洋得意的蔡京,还有甚少言语的赵挺之,武将班自然少不了章楶和章淳两个同族兄弟,蔡卞,还有一班乃是程颐,荣誉,黄光才,广彪,黄履,崔淹,可是却没有文彦博领衔,文彦博到底去哪里了呢,稍后再议,这一群人之中,苏门之人才是最为兴奋的,也是来的最为齐全的,苏轼,苏辙,黄庭坚,张耒,秦观,李格非,晁补之,李禧,董荣等悉数到场。
范纯仁先说话,只见范纯仁缓步上前,手持象芴作揖状的对向太后和赵煦道“官家,夏使已去汴京多时,今已经快到灵州,灵州当行和议,大军要撤回灵渠以南,瞬间换防乃大宋要事,靡费颇多,臣可担待。可是臣也只能管的当务之急,宋之长久计尚未议定,还请官家定夺。”
向太后道“尧夫大人为国为民,乃是辛苦!哀家与煦儿深表感激之意。”
范纯仁急忙回礼道“身为大宋臣子,为国为民乃是本命使然,怎得太后官家感激,臣乃诚惶诚恐也!”
向太后道“尧夫大人不必过谦,现今夏使等人还未过境,灵州之地还在我宋人手中,那河西之地若何?”
范纯仁道“河西之地夏国本无驻兵,我大宋秦凤路经略使赵怀德已从秦州,凤翔府,青塘城,积石军抽调两万人马分别前往,兰州府,明珠湖,目前大军已经出发,尚未有任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