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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藏想起被自己抓起来的晏秋,或许从晏秋那里能得到一些宋人布防破绽,所以他兴奋的去找晏秋。这晏秋虽然被抓,但是李秉藏知其定是大官,也吩咐手下不要亏待了他。于是晏秋便是好酒好肉的度过了几个天。
李秉藏在大帐中与众研究战事,晏秋则被五花大绑而来。李秉藏急忙的呵斥手下松绑。
李秉藏有礼貌的轻声问晏秋“汝识得我?”
晏秋答曰“不识!”
李秉藏笑道“汝既不识我,为何向我射箭?”
晏秋答曰“见你高头大马,必然不凡之人。射之可使汝等退兵。”
李秉藏又问道“汝乃何人?”
晏秋冷声道“只乃一介武职,不足挂齿。”
李秉藏显然不信,便命人抓来一个宋国小兵威胁的问道“汝识得此人否?”
那小兵只得具言其实“此乃左将军晏秋也!”
李秉藏本想再抓一人过来验证晏秋身份,但看晏秋脸色料定宋国小兵所说无甚差错,遂勿须再验。李秉藏示意放了那个宋朝小兵,说明他还是讲几分道义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做给晏秋看的。
可是晏秋却骂那个小兵道“汝口实不严,即便西夏人放了你,大宋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秉藏劝晏秋道“左将军莫要动怒,他只乃一介小兵,不过是为了活口而已。”
晏秋倒也心平气和道“晏某之名你已经知晓,料你不会放过我,不如来个痛快的,也好让我落个忠肝义胆之名!”
李秉藏笑道“唉!左将军莫要动怒呀,吾乃只想与你把酒言欢,畅聊天下大事,况且吾对宋国文采也是倍感钦佩,如今能遇上你正好讨教一番。”其实李秉藏并不喜欢宋文,只不过有时为了附和一些夏国权贵,随意学习了一些。
晏秋见李秉藏如此言说,倒也放下了戒心,言道“将军过誉了,晏某只是一介莽夫,哪里会舞文弄墨。”
李秉藏大笑道“我大夏贵族之人,在年少时都要学习宋字,宋文。想当年吾亦在其列,虽然极为不喜,但也算知之矣。你既为宋门晏秋,应该必与晏殊有所关联才是。”
晏秋道“没错,晏殊乃是祖父,我晏门高义,岂是你夏国莽夫所论!”
李秉藏大惊道“哎呀,晏将军原来是圣人之后,真是冒犯了呀!”只道是晏殊曾为宋国宰相,并出使过我西夏,与当时的西夏国主李元昊乃以兄弟相称,晏殊和李元昊常论经史,此为佳话,在西夏国流传甚广,因此李秉藏对晏殊其实是非常敬仰,因而对眼前的晏秋也是颇感敬重。
晏秋也是惊讶,不明所以,但是未言语。
李秉藏恭维道“唉!晏将军过谦也,谁不知道宋人,即便是泱泱百姓,也能说出天地经史,三皇篇遗!”
李秉藏的目的自然不在聊这些大而广之的话题,更想从晏秋这里套取宋军的动向规模,遂又言道“此番吾取中原,更像是求仙问道也,并不想伤及无辜。”
晏秋道“若是宋之经史子集,晏某愿意告知。宋之与人为善,天下共知,区区几籍章法,晏某倒是可以授的,可是若是军机要事,请恕晏某不敢告知。”
李秉藏的手下一人暴怒道“放肆!你现在乃是一国囚徒,将军与你为善,还敢如此狂妄”又转向李秉藏道“将军,此人不进棺材不掉泪,我看勿须礼遇。待我严刑拷打之,看他还招还是不招!”
李秉藏听之骂道“你放肆!吾与宋国将军审视天下,岂容你无礼,滚出去。”那人灰溜溜的走了。李秉藏又对晏秋道“晏将军,下属无礼,请莫要见怪。”
晏秋却十分不怕死道“西夏人向来蛮横,数百年来,乱我宋之心乃不绝也,今已是见怪不怪!”
李秉藏瞬间冷脸,但是话语还是平和“我大夏国人和宋人本为一家,同属我唐方略,只是于百年前分道扬镳,何必言汝高我低矣!”
晏秋道“蛮横劫掠,乱我宋邦,乃非一家之人,更像异族也。汝等若论唐邦,应当恪守先约,而非轻易举兵伤我黎民百姓。”
李秉藏回应道“晏将军莫怒,夏宋本为一家,夏攻宋乃是时事所驱,并非夏人蛮横,大夏国地处荒僻,物产不丰,每逢秋冬之末,就有饥荒零落之苦,故而求上国赐食而已;至于先约,汝且不闻宋之立国之初,天下豪杰林立,宋主(赵匡胤)且也不是逞兵势能,豪夺天下,若是以你之言,所谓‘恪守先约’,那中原之地,藩主林立,不也该是先约所拟,不可予夺。”
晏秋道“中原之地,是乃一家,而宋夏则有天差地别,不可一同而语!”
李秉藏道“想我大夏国在前朝时与宋国一样,都皆是一方节度使,举一方平安,效犬马以安西北之天下。今却生死两异,实在令人汗颜。晏将军若对我大夏国还有成见,何不从先祖论起,必然可溯同源。”
晏秋回应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其心难测,而况人乎。你我同乘日月,但却不能同心相信。若是你俨然相信你我奉属同源,就应该珍视天下安定,黎民安康,而不是袭扰宋城,让洮州府成人间炼狱也。”
李秉藏内心有怒却不失态。属下一人气不过,怒道“将军,宋军个个皆巧舌如簧,在言语上吾等难占其上风,不如杀了这厮,以为牺牲兄弟报仇。以此人之血,祭奠我大夏国之亡灵。”
李秉藏听这人言语,内心也有点赞同,但他面对宋人,却也不想呈胡厮风范,毕竟想谋宋之土,当礼遇宋之人,否则天下难安。李秉藏向那人使了个眼色,又心平气和的对晏秋道“大夏国人,言语粗鲁惯了,将军莫怪!”
晏秋道“夏国之士勇猛,言语更是犀利,我大宋早见知晓,将军莫要掩饰。今晏某之性命,权在将军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秉藏急忙回应“唉!将军莫要冲动,吾定好好管教这番下官。让其知晓礼仪。”说完即命人将晏秋带下去关起来,临走时还叮嘱下官“好生看管,莫要让晏将军受累。”
晏秋走后,李秉藏倒也没有追究那帮下官之鲁莽,又陷入静静沉思。还是手下的武士先打断“将军,这厮显然与吾不同路,何必在乎其性命,不如杀了祭旗。”
另有一人,大概是李秉藏的亲信宗族的人道“将军平时不似这等谦逊,今日如何对一个宋人礼遇有加?”确实,李秉藏向来狂妄自大,有时候甚至连梁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今日之行为确实分外反常。
李秉藏笑曰“吾等想从晏秋口中知道宋军虚实,还须礼敬口吻,否则岂不是言语难通,驴唇不对马嘴?”
那个宗族将军道“我看勿须礼遇,只要严刑拷打,宋人软胳膊软腿的定是受不了折磨,看他招还是不招。”
李秉藏有些生气道“晏秋乃是宋朝圣人之后,不可刑加其身,天下人若知,岂能容我,宋人教化不是没有道理的。”李秉藏此举当然意在收买人心,作为统帅也算是粗中有细。
那个宗族将军还是不满道“将军,吾等从长城之外打过来,已经杀了不少宋人。宋人对吾等西夏人已恨入骨髓,我看勿须礼遇,只需杀掉以威慑宋人。”
李秉藏语重心长的说道:“宋人是杀不尽的!汝等勿须多言,只需依令行事。”
众将只得不情愿的拱手应道“是!”
目前宋夏形势:章淳带人阻滞夏人于临洮城南门,还未完全退出城,战斗异常惨烈,章淳也是多处受伤。临洮城大部分已经落入夏人之手,李秉藏的军帐已经设到了临洮城中。夫戎正带数百西夏武士从白石山外飞速往临洮城南门奔去,试图以里应外合之计和城内西夏人夹击章淳。虽然章淳已派出十路求援之兵,但吕惠卿,宗泽等人仍然不见踪迹。
正说之间,一队人马已经赶到了渭堡和白石山之间,没错那正是吕惠卿,唐国昌,高骠的人马。话说吕惠卿、唐国昌、高骠只身从汴京出发,沿途经过不少州县,吕惠卿得朝廷将领,沿途可以随意借兵,这一路上吕惠卿就借来了一万五千的杂牌军。
有人来报:“将军,前面就是渭堡,与临洮城只在咫尺,依稀可以听见临洮城内惨烈的战况。”
吕惠卿挥手道:“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