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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道“放肆,我本不想胁制你,让你发挥更大战力,不想耗费巨大军资,却无果。来人,把青山王拉下去。”
李秉藏不服,嘶喊叫骂之声不绝于耳。直至被武士拉到远处,这大帐才重归安静。
梁太后不住的唉声叹气,遇到李秉藏这等愚夫和李宁铁哥这等阴谋家,谁能不气愤,“没想到我大夏国披肝沥胆,却生这种宗族恶徒,真是气死我也。”
旁边近臣上前细声言道,“目前太后及梁氏宗族的确是大夏国主事,不免让一些小人猜忌,目前太后所行之事与前朝武皇(武则天)颇为相似,难免会为天下人嫌隙。为今之计只有还政与李乾顺,方可堵住悠悠众口。”
梁太后听此内心火辣,虽怒却不敢言,狡称“李乾顺乃是先皇亲立之帝,亦是我亲生,这江山本来就是他的,何必还要多行还政之事。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才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治国理政。宋国既有章法,少帝则由母族辅正,我大夏国亦当如此。”
那近臣又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一应国策制定,商讨皆无李乾顺在侧,不免让李氏宗族担心,故而天下之人皆以为太后为不善者也,并且太后本为汉人,与李氏宗族尚隔一条混沌之河……”
未及近臣说完,梁太后就怒道“放肆,居然敢如此戏说哀家。真是大逆不道!”
那近臣又低声解释道“武皇虽然功业盖世,业过三江,但是其人对于前朝李氏却是个不祥之人,杀伐断狂,岂皆不为天下祸事。”
梁太后见无法与那近臣对句,遂转移话题“还政之事容后再议,且说我等陈兵晋阳城外多时,今朝且回?”
后排李昌吉上前说道“太后,不可呀!吾与众将前去接应青山王,这宋人的武力果然是弱鸡,吾等一入城,众多兵士皆是一触即溃,何不趁此良机,一举拿下!”
梁太后怒道“难道你也有复青山王之戾志,与我为敌,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李姓宗族。”
李昌吉只得低头无语。
良久,太后又转而问道“既然你说宋军一触即溃,难道宋军真的无人了。”
李昌吉遂才开口“唯有在一窄巷遇一持长剑者,方可与我比划两下,若不是此人年纪比微臣大了些,力不济,且因长战未息,恐怕与我难分上下。不过太后放心,此人已丧身我长刀之下,大宋再无此人。”
梁太后心不在焉的问道“此人已死?”
李昌吉回道“吾一刀破胸而过,必死无疑。除此之外,宋军并无战力,只能躲藏以暗箭伤人。”
梁太后道“以暗箭伤人也是谋略,此役我西夏兵损兵四万,宋军损之几何?”
李昌吉道“宋人之伤损,盖因我军勇猛所致,吾以为损失并不会比大夏国少。”李昌吉这是不敢说实话,害怕梁太后再以此为念,耿耿于怀。
梁太后心回意转,毕竟大军此来不易,东出中原乃其夙愿,不可轻易放弃,遂问道“以李将军之见,我夏国当以何破敌?”
李昌吉回兴奋的曰“宋人经此一战,必然也伤元气,吾可再图之,此役西夏国损伤都应宋军暗箭所致,但是宋军之箭,大多射不穿我军牛皮铠甲,据听闻,天山郡王之丧,乃是宋军以我夏箭射之,遂不可活。眼下之计,吾认为即刻杀入城池,让其措手不及,只要吾军以盾避之,待到近身,宋人必然不堪敌手,掩杀之以报血仇!”
太后觉得李昌吉之计也然也,遂令其发兵十万,不日再图攻城。
李昌吉应道“遵太后梁君令”随即率众将出帐。
正当李昌吉快出帐门之际,太后叫道李昌吉“李将军,此役携青山王观战,让他长长见识。”
李昌吉应声诺道“遵命。”
第二日李昌吉即率十万大军前往晋阳城,大军过之地,黄沙漫天,枯草盈边,毕竟已是秋寒之日,西夏人依然选择在下午攻城,因为此为天时,宋军迎面是射来的天光,根本睁不开眼睛,无法分辨西夏的利箭。但是这次晋阳城楼上却不见戒备森严的宋军。其实宋人也疲,推测夏人不会复来。
其时有参加过上一次入城战斗的将领纷纷过来对李昌吉说“李将军,这宋军城楼上未见兵甲,必然有诈,吾等莫要再犯轻敌冒进之过。”
待来观战的李秉藏不屑的道“李将军莫要轻敌,这城楼上和城内必然是两番景象,城楼上萧然看风卷落叶,城楼内却是闪闪金甲钢盔,轻捷利箭等候,将军莫要上当啊,到时与我这般被撤职去将。”
李昌吉道“宋人极善谋略,不会傻以至此,可是一个方法用两次也让人费解。”
李秉藏依然傲慢的讲“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往往可以骗过最强的对手。”
正当李昌吉欲再与之对言时,突然发觉宋军城门大开,众人大惊,不知来者是谁,还是有其他什么阴谋,正当西夏人疑惑之际,城门中央出现一队人马,身裹素白孝装,人马中间有一华盖鸾车,亦裹白布帘幕,这一群人约莫百人之多。
待走近一看,这群裹素白装的人正是前日被俘虏的西夏武士,皆被脱去战甲,收走兵器,着素人装,身外覆白布,那华盖鸾车之上不是别的,正是天山郡王的尸首。虽然西夏人被称为蛮夷之邦,但是这宋人的死孝礼仪还是懂的,西夏众将遂下马前来到鸾车之前。一裹素白装的武士上前说话“报告大人,这是天山郡王之灵驾,吾等皆为天山郡王部下。今日携其尸身回营。并附上宋人文书一封。”
李昌吉接过文书,看见书文上用宋体只写了两个大字“止战”,这些西夏人个个皆识得这宋字,李昌吉急命部下携此书去见梁太后,随后挥手让行,这素白装的人马才缓缓由阵前走向阵后。李昌吉示意军马稍作休整,待太后之命到。
李秉藏一看李昌吉又不攻城,便又开始不耐烦且略带暗讽的对李昌吉斥道“李将军,汝等不是要攻城吗?若不抓紧,太阳快要落山,我军时机尽失呀!”总之李秉藏这次来前线,名为观战,实际上就是来与李昌吉作对的,别人要怎么做他都会反着来。
李昌吉对李秉藏道“青山王,这宋礼和夏礼都皆以仁孝治天下,今天山郡王大丧,吾等不可造次呀!”
李秉藏又反讽道“你既知大丧,为何不撤军,却要在这受风沙之气。”
李昌吉对曰“太后之令未到,三军不可轻动,若是太后以为不可失此良机,吾等必策马东去,若是太后认为此时攻城不妥,吾等立马撤军。”
李秉藏又讽道“宋人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汝等备战多时,何须听一妇人行事,我看还是速速出兵,免得失此良机。”
李昌吉对曰“你看这宋门大开,并未有胆怯之意。我看事情并不简单,其中必定有诈。”
李秉藏后面的几个将领私语道“这青山王多冷血无情,自己叔父刚死,却不见半点哀伤,还在这里还颐指气使,西夏有此人在,才真可谓是蛮夷之邦,难怪宋人认为吾等与不懂情愫的禽兽无异。”
李秉藏听见后面有人闲言碎语,遂恶狠狠的盯着身后之人,藐视之眼神令人生畏,但是也不敢作任何言语,因为此刻李秉藏在前军只做观战,无兵无将。
没过多久,那回大帐禀命的士兵就回来了,回报李昌吉道“撤军!”李昌吉遂挥旗令三军以撤。
李秉藏大叫“怎么能撤呢,这大军刚已到了晋阳城下,来回靡费军事,岂不是徒劳吗?”李秉藏情急之下抓住李昌吉的胳膊道“李将军,请予我两万人马,让我拿下这晋阳城!”
李昌吉并不理会,甩开李秉藏的手随即上马回。
李秉藏还不依从,在后面喊道“李将军,你我都是李氏后人,何必听那些姓梁的摆布?”
李昌吉指着后军撤退的方向冷冷的道“那躺在华盖鸾车之上的天山郡王,他也姓李。”
李秉藏明白李昌吉此语是在讥讽其不懂孝道,心中暗自生出嫌隙,但此时这种情况却也无可奈何,他已经被太后撤去军职,任凭其再怎么嘶喊愤怒也不顶用。
话说宋军一端,虽然晋阳城上暗无动静,但是宋军中军大营却也是乱着一团,见西夏大军已去,中军大营方才冷静下来。
章楶赞吕惠卿道“吕公高义,用李宁铁哥的尸首成功击退西夏大军,真乃神人也。”
种师极补充道“我料吕公存李宁铁哥尸首必有妙用,此番得用,真是高明。”
宗泽亦是赞道“吕公之行,吾等此前并未识得,请恕属下无知。”
狄少云却不好意思开口,只得随宗泽拱手拜服,因为他之前是想斩此人头颅送去汴京以励军气,没想到这用处更为得当。吕惠卿不费吹灰之力,退敌三军,真乃告人也。
不过且看吕惠卿神色,也并非完全自如,吕惠卿以衣襟擦拭头脑上的汗珠说道,“吾亦是没有料到西夏兵马会如此就撤了啊!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置大家于险地,老夫也是心思惊恐。”
章楶道“将军莫要惊慌,若西夏人再入晋阳城中,吾等必然拼死战之,定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