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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纪高兴的对高骠讲,“我儿呀,这行军打仗可不比景佑、景凌他们玩闹,需要速速练习兵法,磨练刀枪。军中那边,为父会多为你操持,要派十几人保护你,起先得先给你弄个将军当当。”
高骠有点生气,皱着眉头道“父亲,儿是去打仗,保家卫国的,不是去玩闹的,哪还能让人分兵顾我安危。”
高公纪虽然担心高骠的安危,但是心中还是窃喜,“没想到我高某辛苦糊涂一生,临了却培养了一员战将,若是我儿真能建功立业,我高门不至于被臆为外戚之势,如果我儿不幸血染长沙,那我高门也是壮烈之门也,可不为天下笑也。况且高门子弟众多,多为纨绔之徒,有子如此,必当出于众人之上。所谓鹤立于鸡群,必是亭亭为众人望哉!”
隔一日,高公纪邀众高门之人来高府作客,顺便将高骠之意愿公之于众。
只见高门人来人往,人头攒动,红旗飞舞,大户人家聚集就是与众不同,高公纪与高公绘各自寒暄,不时间,各人都已坐定。高公纪速叫众人肃静,自己高声激兴道“今日向大家宣布一事,应官家之檄志,我儿高骠欲往陕南道从军,驱西夏于大散关外。”话音还未落,对面就有人哈哈大笑,那人正是高景凌。
高景凌大笑曰“你看小叔叔大腿还没有我胳膊肘子粗,怎么去打仗,”说完又是哈哈大笑。片刻之间,又被众人恶目盯住,遂偃声。
旁边的高景凌的爹高骏急斥高景凌道“逆儿,今日你叔伯公在此,休得造次。”说完硬硬的给了高景凌一个后脑勺子,把他扇出桌外,那高景凌自知无理,捂着脸走了。
高景佑见此情形只得礼貌的温声而说“小叔叔如此年少,何意要去军中吃苦,我们高家财富丰足,日利万钱,怎的就养不起骠叔叔呢?”高景佑的爹高骜瞥了一眼高景佑,却没有说话。
这时候确是高公纪先来解释,“目前国家之边局危矣!西夏屡屡来犯,不得已太后发出檄文,号召汴京城士出兵出力,我等怎可退之,景佑乃孙辈最大族兄,可欲往之?”
高景佑拒道“我高景佑不如小叔叔志气,我甚惜命,还是不忍心放下这繁华的城柳,我才不去。”
高骜恶狠狠的瞪了高景佑一眼,道“混账,竟给我丢脸,我没为高家教育出好的子孙。希望祖上原谅我。”
除了高景佑如此说,桌上还有其他子弟亦是窃窃私语,言此去军中凶险异常,陕南道又有万里关山,想用立军功来提升自己地位在大宋来说并非易事,只有功名才是个人在大宋的唯一出路,更有甚者描述那西夏人乃是食人肉寝人皮的怪兽。如此这般,实在让人胆寒。
此时高公绘敲着桌子说,\"尔等肃静,我高家子孙,皆为庸碌之辈,难得有高骠如此大志,却被汝等轻视,吾实在汗颜,列祖列宗在上,吾等有何颜面去见上祖。\"这高公绘应该是目今高家最年长的一位,骨子里倒还藏着点血性,只是那颤颤巍巍的语气,已经显得十分的中气不足。
坐在旁边的高公纪却安慰道“大哥,勿要动气,我儿骠远去边塞,保家卫国自然十分志气,可谓同门争光。但是凶险之地,也是困难重重,又有性命之忧,吾实也担心。他们反对亦是自然,自古豪贵衣食无忧,谁愿意去边塞苦寒之地受罪。大哥对这众子嗣且要宽心。莫对子孙动气。”
高公绘说\"二哥如此言语,实为汗颜也,是吾等之权力地位让这帮后世子孙产生懈怠之心,亦不为国家的暮暮朝朝着想,骠儿此去,我必亲为之送行。待明日早朝,吾这把老骨头与你同去朝议,必为骠儿谋一个称心安稳的职位。\"高公绘眼神以示谢之。
过一日,朝中大殿之上众臣商议将士出征之事。
晏秋向苏轼使了个眼色,大意是他已经“惑”的高门一人随军出征。
大殿之上静寂无声,首先是吕惠卿出班言语,“官家,前次朝议,臣建议选派一赵氏子弟坐镇三军,不知此番可有人选。”
高太后语带生气道“赵家子弟个个都皆年少,莫非吕卿家是想让哀家去持剑杠枪。”显然此刻高太后和吕惠卿都还不知道苏轼已经安排好了让高骠代君出征的计议。
吕惠卿急忙回道“官家,臣等不敢请太后去往边塞,只是西夏兵强马壮,又应陕北道将军不战而逃,现在陕南道军中已成乱局,若无官族坐镇陕南道,恐要步陕北道后尘。汴京危矣,大宋危矣!臣等忠君体国亦是不能比宋室宗族亲往势胜,若赵氏无人坐镇,可寻一旁系亲族代之。”
太后怒道“吕惠卿,你莫要危言耸听,乱我军心,必军法惩办。”
吕惠卿有点泄气道“军法惩办又当何如?臣如今只是陕南道一经略副使,本就是半罪半官的职务,再惩办也只是一命而去矣!”
苏轼等人纷纷阻吕惠卿继续说下去。太后更生气了,“把吕惠卿拉下去,着大理寺查办。”
正待侍卫要押解吕惠卿出殿时,有一人大声喊到“慢!”却道那人是谁,正是高骠之父高公纪,不用说就是太后的弟弟。
“官家,臣有一言,可解无人坐镇边关困局,”高公纪此语一出,众人肃静,侍卫则闻声而停,渐渐放下吕惠卿,众人也想听听这高门今天如何能解此困局,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高公纪。
太后闻言亦是十分奇怪,我这弟弟常以勾利之色示人,今日却能如此淡然大气,实在是罕见,遂说道“原来是我高家二哥,有话不妨直言。”
高公纪正声说道“为保大宋的江山,我愿意将幼子高骠送入军中,听凭官家和吕公(吕惠卿虽然谪官,但是人皆以‘公’相称以示尊敬)差遣,以振我大宋之军势,更扶我高门不入士之蔑称!”
众臣叽叽喳喳,有些许嘲笑之意,高太后听闻高公纪此语以为他在开玩笑,遂道“二哥莫要冲动,幼子骠方才十五,与煦儿一般年纪,怎么能入军中。”
高公纪解释道“自古入军中者,十三四皆有之,更何况十五,吾子虽然年少,但是志比天高,他日倘有军功,必可光大门楣,是高家之荣光,亦是大娘娘之荣光。”
高太后还是疑虑道“高骠年纪尚轻,汝与公绘或可选年长之人入军,也不违背高家入军之本意呀。”高太后其实是内心极喜欢高骠这小子,怕他有什么闪失,毕竟其他子嗣都是恶名在外,唯有高骠还尚未成其心志,当然惹人怜爱。
高公纪道“建功当乘早,当年冠军侯(霍去病)亦是十五从军,十七便封为骠骑将军,十八更携百骑勇闯大漠,斩胡人首级,今我骠儿拜军入将亦是吾之所愿也。”
高太后道“哦,‘骠骑将军’,倒是人如其名,二哥原来是早有打算。只是此去边疆,异常凶险,非同儿戏也。莫要听信歹人蛊惑,殒命他乡。”
坐在太后前面的赵煦满脸通红,听此语实在羞矣,想必他的志向也同此相似,而殿上端坐的高太后大娘娘却阻碍这各众华年者的志向,是的,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他们的一生奋斗的目标无疑都是建功立业。
吕惠卿瘫在地上尚未能动弹,听得太后的话,眼神愤怒,脸面亦涨得通红,恨无千齿以啃噬太后之肉,想出言秽之。苏轼未免吕惠卿一旦言语又要引祸上身,遂立马上前抢道“太后此言差矣,高骠即为太后兄弟之子,亦属于太后之亲眷,此时为了保护大宋疆土,更当一马当先,否则,何以面对大宋之先祖。”苏轼内心憋一阵火,又正声厉道“除非太后未把自己当作宋家的人。”这后话显然是带着半截威胁的语气。
太后听的苏轼的话气愤不已,这话真的直触其内心,为啥别人都上的战场,偏偏高家子弟他要声言保护,这不是平白的把还尚有点血性的高骠往大宋子民的对立面上拉吗。
然而赵煦在殿上听得苏轼的话,却面露微笑,心想苏轼所言乃与已不谋而合,内心简直乐开了花,苏轼必与我为一心矣,但是嘴上却不好直接忤逆太后,遂假意呵斥苏轼道“苏卿家,莫非你想责之祖母,好大的胆子!”
高太后自知言辞过于护高家之短,遂又急言“哀家短视,诸卿家请勿见怪。”又转向高公纪,“二哥,今日高骠可有入朝啊?”
高公纪答道“骠儿年少,又无有功名在身,无资质入殿,现在殿外等候,随时听候太后召见。”
高太后道“这娃娃时常入得宫中内苑与哀家逗乐,今日却如此见外。”
高公纪道“内宫深苑,即是太后所居,少子偶然玩耍,也只是像自家一般,今日朝事,文武在上,不比寻常,不敢造次。”
高太后道“既然这样,就发我之令,准其入殿。”便命太监何超领其入殿。
只见一戎装焕发的少年入的殿来,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脚蹬千革靴,两块护心镜闪闪发光,走起路来更是盔甲鳞片相织,粼粼作响,靴与地面的敲击声更是惊动了这静寂的大殿。众人直愣愣的看着,却无人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