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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通、张公瑾、段志玄等人带着秦王府和淮安郡王的一众亲卫,护送着李世民回到了秦王府。
等进了秦王府之后,看到李世民满身是血的被抬进了垂拱殿,整个秦王府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亲王殿下到底出了何事。
长孙王妃知道李世民今天要去东宫赴宴,本也想劝说李世民不要去,可是知道李世民的脾气,决定的的事哪里会听一个妇人的。今天晚膳都没怎么用,老是心惊肉跳的,左等李世民没回来,右等还是没回来,此时长孙王妃正在房内走来走去。
有宫娥飞奔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王妃,大事不好了,殿下吐血了,正在垂拱殿。”长孙王妃听后眼前一黑,还好旁边的宫娥扶住了王妃。长孙王妃还真不是一般人,片刻功夫又镇静下来,带着一群宫娥直奔垂拱殿而去。
等长孙王妃到了垂拱殿,扑到李世民的床榻前,李世民全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此时长孙王妃的天好像塌了,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人,双手捧起李世民的脸,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滴在李世民的脸上。
秦王府的御医迅速到场,先劝住王妃,让宫娥扶着偏殿休息,可是长孙王妃哪里愿意离去。众御医号脉的号脉,翻眼皮的翻眼皮,很快诊断出秦王殿下中毒导致吐血,赶紧开药方,配药熬药,效率极高。
安排人熬药之后,为首的一个御医对王妃说到:“王妃殿下,秦王殿下所幸中毒并不深,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用过药之后就能苏醒。”
听到李世民还有救,长孙王妃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只是一种无力感充斥了全身,眼前一黑居然晕倒了。众人全都一惊,好在旁边有宫娥扶着,御医也在旁边,号脉之后告诉大家王妃无碍,刚才急火攻心而已,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宫娥把长孙王妃送到偏殿休息,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尤其是李神通,万万没想到李建成会在家宴上对李世民动手。看了场兄友弟恭的戏码,接下来就是兄弟相残,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现在还迷迷糊糊。
这时候李建成带着李道宗、李孝恭,还有一群亲卫来了秦王府。李世民吐血而回,御医诊断是中毒,任谁都知道跟太子有关,没成想李建成居然敢来。秦王府众人自然咬牙切齿,秦王和王妃都在昏迷中,除了咬牙切齿也做不了什么。
李建成也是迷迷糊糊的,当家宴上李世民吐血时,李建成就暗道不好,不用猜,这一定是李元吉做的好事。李神通把李世民护送出东宫之后李建成才反应过来,把李元吉大骂了一顿。可是于事无补,李建成可不愿背上杀弟的名声,这个弟弟还是为大唐立下如此多战功的人,这让旁人如何看待此事?
同样迷迷糊糊的李道宗、李孝恭两兄弟,以及一些亲卫来到了秦王府,李建成也不知道为何而来,但还是来了。虽然此事是李元吉的手笔,但任谁都知道李元吉跟他好的像一个人。反正来了,或许因为还有一些兄弟之情吧。
秦王府的御医效率极高,一碗药已经端到了秦王床榻之前,只是此时李世民还在昏迷,无法自主喝药。要说这个御医头确实有点门道,用银针在李世民嘴边上轻轻一刺,李世民居然迷迷糊糊张开了口,御医赶紧趁机把一碗药灌了进去。
众人看到能灌药进去,都觉得李世民应该还能抢救一下。要说神医果然就是神医,一碗药下去不过片刻功夫,李世民居然缓缓苏醒过来,只是脸色依旧毫无血色,双眼也少了神采。众人见状大喜过望,都奔到秦王床榻旁边嘘寒问暖。
有手脚麻利的宫娥赶紧到偏殿通知长孙王妃,长孙王妃不过有些急火攻心而已,喝了点水本就好了很多。此刻听到李世民已经苏醒,病也就无药而愈了。带着一群宫娥从偏殿冲了过来,分开李世民床榻周围的人,扑倒在床榻上紧紧握住李世民的手,小声说到:“殿下,你总算醒了,臣妾担心的要命。”
李世民没有说话,用手紧紧握了下长孙王妃的手,不用多言,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李世民是在安慰她。
正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陛下驾到。”原来是李渊来了。
李渊已经年过六旬,当了九年的皇帝自然是养尊处优,大腹便便看起来走路都困难。本来正在宫内看歌舞,突然太监来报秦王吐血,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事发突然来的比较着急,已经满头大汗,没有穿龙袍,只是穿了一身便服而已。
众人听到李渊驾到,都往门口赶,跪倒在殿门两侧,嘴里喊着“拜见陛下”。
李渊入殿之后双手一挥,示意免礼平身,直奔李世民的床榻旁边。看到此时的李世民满身是血,小脸惨白,双眼无神,不由得心里抽抽了几下。不论如何,这是他的嫡子,而且是个有本事的嫡子,为大唐东征西讨才有了如今的大唐。
李世民看到李渊到了床榻之前,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李渊赶紧扶住李世民,又让他好好躺下,双手握住李世民的一只手,轻声问到:“世民,你现在如何?”
李世民此时已经双眼噙泪,挣扎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一颗泪珠从眼角轻轻滑下。如同后世哭戏一般,对眼泪何时掉下是有要求的,李世民无疑做到了,这滴眼泪掉落的时机刚刚好。
李渊看到这颗泪珠时,心中最软的部分被刺了一刀,这是我李渊的儿子,大唐的无敌统帅,如今躺在床榻之上半死不活,想到这里勃然大怒。对着众人说大吼道:“太子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众人听到李渊的话后急速离场,此时殿内就只剩下了李渊、李建成和李世民三人。
李渊对着李建成吼到:“建成,朕要你给个解释,不过参加了你主持的家宴而已,为何世民变成这副样子?”
李建成此时已经跪在李渊脚下,头挨着地也哭了起来,哽咽着说到:“父皇,儿臣有罪,没照顾好二弟,但是此事真的跟儿臣无关啊。”说完继续低头哭了起来,要说李建成的演技真的不行,你的眼泪要让李渊看到才是呀。
李渊见到李建成矢口否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在东宫出的事,你一句跟你无关就想搪塞过去不成?真以为朕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