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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严悦的行为产生了一丝疑惑,但又很快压下,毕竟他们是爱侣,他应该相信她。
夜色浸透博物馆落地窗时,祁风独自站在战国兵器展区。
防弹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那些错金银纹饰在月光下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那光泽如梦如幻。
他摸出门票对准北斗七星方位,鎏金纹路突然折射出虹彩——某个坐标正在蚕食他记忆宫殿的承重墙。
严悦的脚步声从汉代陶俑展区传来,带着潮湿的回响,那脚步声如同一把小鼓,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祁风转身时,看见她白大褂下摆沾着管壁特有的灰色积尘,而左鞋跟侧面的刮痕里,嵌着星点青瓷色粉末。
“刑事技术科来电。”她举起还在发烫的手机,“海藻糖样本里检测出……”
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那脆响如同一声炸雷,打破了夜的寂静。
赵教授的怒吼穿透展馆:“不可能!我的数据绝不会错!”接着是林馆长带着哭腔的劝阻:“那件元青花是赝品?这、这绝对……”
祁风捏紧门票冲向声源处,鎏金边缘割破绷带,一阵刺痛传来。
在疼痛炸开的瞬间,他恍惚看见严悦站在原地,手机屏幕亮着未发送的短信界面,光标在“小心赵”三个字后不停闪烁。
祁风心中一阵慌乱,他不知道严悦发现了什么,对赵教授的警惕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又担心严悦会不会陷入危险,这种矛盾的情感让他的心乱如麻。
祁风指尖的鎏金纹路突然发出蜂鸣声,门票在掌心颤动得如同活物一般。
赵教授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拍在玻璃展柜上,震得错金银弩机的投影仪嗡嗡作响。
“年轻人,你知道锡青铜的延展系数是多少吗?”老人花白的胡须沾着青瓷粉末,袖口的油渍在射灯下泛着虹彩,“0.0017毫米的误差足以让整个断代模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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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悦的鞋跟在地砖上轻轻叩击,三短一长的节奏让祁风想起结案会上摩斯密码的暗号。
他转动证物袋里的青铜觚,紫外光扫过蜘蛛图案时,突然将碎片像拼图一样推向赵教授:“您实验室的X射线荧光仪,能测出青铜器表面生物胶的碳十四含量吗?”
赵教授的怒吼卡在喉咙里,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祁风用缠着绷带的手指向蜘蛛图案某条腿的缺口:“这里残留着某种海藻糖结晶——和殡仪车裹尸袋上的完全一致。”
博物馆穹顶传来夜枭的啼叫,那啼叫如同一首悲歌,应急灯的绿色光晕里,严悦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她突然蹲下身,发丝扫过展柜底部的绒布:“赵教授,您看这个压痕边缘的纤维走向……”
老人条件反射地掏出放大镜,鼻尖几乎贴到展台。
祁风瞥见严悦的手指在绒布上划过特定角度,将几乎看不见的青瓷粉末聚成箭头形状,正指向战国弩机的发射槽。
“不可思议!”赵教授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这磨损痕迹符合弩机击发三百次以上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球倒映着祁风警徽上的冷光。
祁风将门票塞进证物袋,鎏金纹路与展柜玻璃产生奇异的共振:“三天前闭馆检修时,您实验室的青铜器做旧材料少了200克。”
夜风裹挟着柴油尾气涌进展厅,严悦的白大褂突然鼓成帆状,那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
祁风在记忆宫殿里推开某扇生锈的铁门——监控视频里那个穿连体服的身影,左肩摆动的频率与赵教授此刻扶眼镜的动作完美重合。
“去配电机房!”祁风突然转身狂奔,防弹玻璃映出严悦踉跄的身影。
她的手机从口袋滑落,锁屏界面还停留在某个加密邮件的缩略图上。
陈警员的手电光束切开配电室的黑暗时,祁风嗅到了熟悉的碘伏气息,那气息刺鼻而浓烈。
布满灰尘的配电箱上,某个手印的指纹纹路间嵌着海藻糖结晶,在紫外线下泛出尸斑般的青紫。
“这是……”赵教授突然捂住口鼻,他的皮鞋尖正抵着通风管道的铝制挡板。
祁风用镊子夹起挡板边缘的墨绿粉末,在老人眼前轻轻摇晃:“您上周刚发表的《商周青铜器表面处理新探》里,提到过这种含铬的仿古材料吧?”
严悦的呼吸声突然加重,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问号形状。
祁风摸出震动不停的警务通,现场勘查组发来的红外光谱图正与门票鎏金纹路产生像量子纠缠一样的共振。
“祁队!”陈警员突然指着窗外,“三点钟方向的红外监控拍到热源残影!”
祁风撞开安全出口的瞬间,夜风裹着雨丝扑在灼痛的视网膜上,那雨丝打在脸上,冰冷而刺痛。
记忆宫殿某面墙正在剥落,那个连体服身影的步态分析数据在脑海炸开——左腿微瘸的幅度,与赵教授爬楼梯时的步频误差仅有0.03秒。
小巷深处的积水映着霓虹,某团油污正泛着青铜器包浆特有的幽蓝。
祁风蹲下身时,缠着绷带的指尖摸到尚未冷却的引擎盖余温,那余温滚烫而炽热,柏油路面上的轮胎印里嵌着殡仪车特有的菊花纹路。
“四十二秒前。”严悦的声音带着喘息的颤音,她举着的便携式热成像仪屏幕还残留着人形轮廓,“三个热源朝不同方向……”
祁风的警靴碾过破碎的试管,某种粘稠的液体正沿着砖缝渗入下水道。
他用手帕蘸取时,暗红色液体突然在月光下变成靛蓝——和黑市拍卖行那些偷运人体器官的保鲜剂一模一样。
赵教授的惊呼从巷口传来,老人举着的平板电脑在雨中泛着冷光:“祁警官!青铜觚的生物胶里检测出……”他的声音突然被卡车轰鸣淹没,祁风转身时只看到严悦的白大褂消失在拐角,发梢残留的薰衣草香里混进了海藻糖的甜腥味。
陈警员撬开生锈的配电箱,手电光束里飞舞的尘埃突然静止。
某张被雨水浸透的货运单贴在箱体内部,收货地址栏的墨迹晕染成蜘蛛形状,而发货时间戳正好是监控被篡改前的二十三秒。
祁风用证物袋封存货运单时,指尖突然传来灼痛。
那张泛黄门票在口袋里自发燃烧,鎏金纹路熔化成液态,在帆布内衬上蚀刻出经纬坐标——正是三年前他参与侦破的跨国文物走私案中,某艘幽灵货轮的沉没点。
严悦的脚步声去而复返,潮湿的鞋印在地面绽放成青瓷色霜花。
她举着的手机屏幕布满裂纹,锁屏界面那个未发送的“小心赵”正在渗出血色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