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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密钥构成的星云图突然坍缩成三维坐标,指向城市废弃的量子对撞机实验室。
“三年前就该拆除的设施……”祁风扯开防弹背心,将皮下定位器与警用终端对接。
全息投影在雨幕中铺开地下管网的立体模型,七条紫色光带正沿着废弃地铁隧道向市中心汇聚。
严悦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那些纳米银蝶的残骸……不是武器……”监护仪警报声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法医鉴定科刚传来的报告……每个纳米单元都带着有机培养舱……”
祁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货轮上粒子加速器般的圆环,那些在共振光幕中重组的钻探装置——这根本不是要劫持卫星,而是在培育某种需要极端环境生长的生物兵器。
暴雨冲刷着天台蓄水箱,祁风突然转身将配枪指向东南方。
战术目镜的夜视模式里,三个街区外的海豚馆穹顶正在渗出诡异的荧光绿液体。
他按住蓝牙耳机吼道:“特警三组立刻封锁滨海大道,通知疾控中心启动一级生化防控!”
加密频道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干扰。
祁风撞开安全通道的铁门时,听见严悦用密码学专着里的摩尔斯电码节奏敲击话筒:“小心内鬼……航天城安防系统……心跳频率……异常……”
旋转楼梯间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祁风贴墙下滑的瞬间,头顶掠过三道带着消音器的子弹轨迹。
他反手朝楼上甩出震撼弹,爆炸强光中瞥见袭击者手腕上的暗影纹身——那分明是市局鉴证科新来的实习生。
地下车库的承重柱后,祁风将呼吸压到最低。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严悦传来的三维模型显示,七个腐蚀区正在地下形成巨大的卍字形结构。
当他发现每个腐蚀中心都对应着城市变电站的位置,后颈瞬间渗出冷汗。
“他们要切断整个华东电网!”祁风翻滚着躲过第二轮射击,战术匕首插进配电箱的缝隙。
跳动的电弧照亮墙上的市政工程图,那些用红笔圈出的检修日期突然与卧底警察的死亡时间完全重合。
追击者的军靴声在空旷的车库回荡。
祁风扯下两枚手雷拉环,算准时间抛向不同方向的承重柱。
爆炸引发的连锁坍塌中,他扑进通风管道,听见追兵被混凝土掩埋前的惨叫:“暗影永存……”
潮湿的管道壁上布满发光的菌丝,祁风的战术手套刚触碰到那些生物荧光物质,记忆回溯就强制启动——父亲十年前侦办的走私案卷宗在眼前快速翻页,那些被查获的陨石样本检测报告里,正闪烁着与此刻相同波长的光谱。
“地外物质……”祁风用证物袋采集菌丝样本,手电筒光束突然照见管道尽头锈蚀的铭牌:2013年航天城地下管网改造工程。
当他的指尖擦去铜绿,承包商LOGO上的北斗七星纹样与暗影戒指的图案完美重叠。
严悦的视讯请求就在这时强行弹出。
画面里的女专家正在给自己注射淡蓝色药剂,监测电极被她扯掉大半:“听着,我破解了货轮加速器的频率……他们要在日食发生时……”突然有护士冲进病房,画面戛然而止。
祁风踹开通风管道的格栅,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所在的位置竟是量子对撞机实验室的正门前,生锈的铁链上挂着崭新的电子锁——液晶屏显示着432Hz的共振频率。
战术目镜扫描锁芯的瞬间,祁风突然僵在原地。
解锁密码不是数字,而是用父亲警号改编的巴赫G弦之歌变调——那个他每年祭日都会在墓前哼唱的旋律。
“你终于来了。”电子锁突然传出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实验室穹顶的射灯逐一亮起,在雨幕中投射出巨大的暗影图腾,“看看你父亲留给人类最后的礼物。”
祁风握枪的手背暴起青筋。
当他踢开实验室大门的刹那,数十台休眠状态的粒子对撞机同时启动,幽蓝电弧在环形轨道上跳跃。
布满灰尘的操作台上,泛黄的实验日志正翻在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刺入眼帘:
【1987年4月17日,陨石样本培育实验第1093次失败。
但今晨发现,在432Hz共振环境下……】
日志末尾的墨迹被某种蓝色液体晕染。
祁风用颤抖的手指触碰那滴干涸的污渍,记忆回溯突然爆发式启动——他看见年轻的父亲正在记录仪前疯狂后退,培养舱里爬出的发光生物体,分明就是放大百万倍的纳米银蝶!
实验室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显示屏同时跳出血红倒计时00:59:59。
祁风冲向主控台时,发现自毁程序的生物识别锁,竟要求同时验证他和严悦的DNA样本。
暴雨拍打着破碎的观察窗,祁风扯下颈间的士兵牌塞进识别槽——那是严悦手术前托付给他的备用血样。
当激光扫描过两人交织的血液,他听见穹顶传来机械臂转动的轰鸣。
三十米高的环形轨道开始分解重组,纳米级零件如银河倾泻。
祁风扑向紧急制动阀的瞬间,看见重组完成的装置竟是与货轮上一模一样的粒子加速器圆环,只是规模放大了二十倍。
“欢迎见证天穹计划的核心。”暗影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里渗出,祁风身后的金属墙突然变得透明,暴露出深达千米的地下空洞——无数休眠状态的银蝶集群正在量子隧道中沉浮,翼膜上跳动着与日食倒计时同步的荧光。
祁风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钛合金墙面上,战术目镜显示圆环的能量读数正在突破临界点。
他摸向腰间却发现弹药耗尽,只剩那管严悦的蓝色血样在证物袋里幽幽发光。
地下空洞突然亮起数百个培养舱的照明灯,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与人类体型相仿的银蝶拟态生物。
它们的复眼同时转向祁风的方向,口器开合间发出432Hz的共振波。
严悦的卫星定位信号就在这时突然接入,但传来的却是暗影篡改过的合成音:“这些孩子需要父亲的血肉……”祁风猛然扯出嵌在控制台里的士兵牌,发现背面蚀刻着父亲警徽的纳米银蝶,正在他掌心血迹中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