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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宁煜恒忽然轻笑,笑意未达眼底,“倒也不是不行。“他慢条斯理地抖开婚书,“只要长淮侯肯赎回去......”他缓缓转向慕世杰,“一口价,一百万两。”
“王、王爷!”慕世杰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嘴唇颤抖着:“可是......可是下官就是变卖祖产也没有......没有那么多钱呐......请宁王......”
“闭嘴。”宁煜恒表情瞬间变得凶狠,眼中寒光乍现:“本王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慕世杰被吓得后退一步,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此时慕云瑶显然急了,她捂着肿起的脸,激动地喊道:“那就换回去吧!”
这话一出,长淮侯和裴王的表情几乎是同时僵住,心里被她蠢哭了——这不是给宁王递刀子吗?婚书岂能儿戏一般说换就换?
果然,宁煜恒阴阳怪气地笑了:“裴王听听,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解语花?换回去?你以为是去菜市场买菜吗,错了能换回来?”他突然变脸,厉声喝道,“来人!把本王的未婚妻'请'回府,好生伺候着。”
乔若澜暗暗翻了个白眼,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就是宁煜恒要债来的,而她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给宁煜恒借题发挥罢了。
她面无表情地随口劝了一句:“王爷息怒,身体要紧。”
眼见侍卫真要拿人,裴王与慕云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慕云瑶紧紧抓住裴王的衣袖,眼中含泪,无声地摇着头。
“这...“裴王咬牙,“既然如此,裴某愿出此价,只是需要时日筹备,可否容我写下欠条?“
宁煜恒满意地点头:“裴王痛快。来人,取文房四宝来。“
侍卫很快备好笔墨纸砚。裴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写下了百万两银子的欠条,盖上印章,双手呈上。
宁煜恒接过欠条,仔细端详,随后递给乔若澜:“王妃,你看如何?“
乔若澜内心一惊,明白宁煜恒这是故意让她参与其中,想给众人一个信号:她乔若澜,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宁王妃,享有王妃的一切权力。
她微微一笑,接过欠条假装看了看,道:“王爷英明。“
回府的马车缓缓驶出侯府大门,乔若澜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她靠在马车软垫上,透过帘缝望着渐渐远去的侯府,心里五味杂陈。
宁煜恒坐在对面,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大闹侯府不过是寻常小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将路上行人的倒影尽收眼底,不知在思量什么。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唯有马蹄声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王爷果然好手段。“半晌,乔若澜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一纸欠条,便敲了裴王百万两银子,真是比抢劫还来钱快。“
宁煜恒睁开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怎么,王妃对本王的做法有意见?“
“没有意见,只是感慨王爷的聪明才智。“乔若澜直视他的眼睛,不再掩饰自己的锐利,“不过,王爷这般利用我,是不是该给点好处?“
宁煜恒淡淡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乔若澜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想:“王爷,我看得明白,你今天只是利用我,借着回门之机去讨债罢了。”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怨气,反而隐约透着几分狡黠,“这么一来,我竟成了你的工具人了。”
宁煜恒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眉头微挑,饶有兴味地打量她:“所以?”
“所以......”乔若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忽然变得甜腻起来,“那一百万两银子,咱们是不是该......五五分?”
此言一出,宁煜恒的表情瞬间僵住,似是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凭什么分我的银子?”
“怎么不能分?“乔若澜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因为我的替嫁之事,你哪有借口去敲诈慕世杰和裴王?我可是关键人物!再说......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啊!”
宁煜恒眯起眼睛,盯着她半晌,忽然轻笑出声:“你胆子不小呀。”
乔若澜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捏着袖子一角轻轻拽了拽宁煜恒的衣摆,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委屈:“王爷~您这银子是要到手了,可奴家往后......往后就再也回不去侯府了。”
她作势揉了揉眼睛,装模作样地抽噎两下,“万一哪天王爷厌弃了奴家,总得......总得让奴家有些体己银子傍身不是?”说着还假惺惺地吸了吸鼻子,可惜演技实在拙劣,连眼眶都没能憋红。
“痴心妄想!”宁煜恒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一百万两,全归我。”
乔若澜见装可怜不成,立刻收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睛一转,忽然计上心来,“要不这样,我给王爷治病,若是治好了,给我二十万两如何?”
宁煜恒面露讥讽:“你当真有把握治好我的病?”
“那是自然!”乔若澜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差点把自己拍疼了,微微皱了皱眉又赶忙掩饰过去,“您给我点时间,保准让您腿脚利索,重振雄风!“她偷瞄宁煜恒的反应,唇角微微上扬。
宁煜恒若有所思,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沉默许久,他冷不丁问道:“若治不好呢?”
乔若澜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她眉头一皱,灵机一动:“若治不好,我就替王爷做牛做马一辈子,任凭差遣!”
“哦?“宁煜恒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好大的口气。既如此,若你真能治好我的腿,便给你二十万两。”
乔若澜大喜过望,刚要说话,却听宁煜恒又道:“不过,单凭治病,还不够分我这一百万两的一半。”
“那还要怎样?”乔若澜不解。
宁煜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若你能为王府诞下子嗣......一子十万两。”
乔若澜眼前一亮——这不是正中下怀吗?她的任务就是给宁煜恒生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