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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的深秋带着刺骨的凉,凌家矿脉的青金石在晨雾中泛着微光。凌战霄握着赤阳刀站在矿洞口,刀刃映出他眉间的忧虑——昨日王家的商队突然造访,随行的灰袍客卿竟带着血煞宗特有的铁锈味。
“爹,新开采的青金石灵气浓度比上月高两成。”凌霄蹲在矿石堆旁,指尖划过石面,古钵虚影正疯狂吸收其中的庚金灵气,“要不试试在矿洞深处开条支脉?我梦见老神仙说,烈阳脉眼在玄武位。”他故意用袖口蹭掉石面上的阵纹——那是仙界“聚灵阵”的简化版,能将分散的灵气汇聚成灵泉。
凌战霄愣了愣,儿子提到的“玄武位”正是他昨夜在族谱中看到的模糊记载。他拍拍凌霄的头:“小崽子倒比为父更懂矿脉。也罢,今日便带族兵去探探。”转身时,没看见少年指尖在石缝中种下的槐叶——那是“万槐迷踪阵”的阵眼,遇血即活,能混淆探矿罗盘的指针。
矿洞深处,凌天挥着铁锹劈开岩层,突然惊呼:“爹,这里有灵泉!”清冽的泉水从石缝中涌出,水面倒映着洞顶的星芒,正是烈阳灵脉的核心所在。凌战霄刚要靠近,凌霄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爹爹,泉水里有鱼!”少年指着水面的黑影,实则古钵已检测到水下有一阶水妖“墨鳞鳅”,其精魄正是炼制“伪灵根洗髓丹”的关键材料。
午后,凌霄抱着陶罐来到药田,母亲苏若雪正在晾晒新收的“赤心草”。他蹲下身,指尖掠过草茎:“娘,用灵泉水浇灌的赤心草,叶片会多一道纹路哦。”说着,悄悄将三尾墨鳞鳅的精魄融入陶罐,清水瞬间泛起微光——那是混沌灵气与凡界灵物的初次融合,能让草药的药效提升五成。
苏若雪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今早练“太阴步”时,脚尖总会不自觉地踩中石板上的烈阳纹,仿佛有人在暗中指引。她摸摸凌霄的头:“等你姐姐炼成开灵丹,娘便给你换个新砚台,你总在地上画阵图,石板都被你磨穿了。”
黄昏时分,凌紫依的欢呼声从丹房传来:“三弟!快来瞧!”凌霄推门而入,看见丹炉上飘着三缕不同颜色的丹烟——赤红与青绿交织,正是双灵根者才能炼出的“双色丹云”。紫依举着玉瓶,眼中亮晶晶的:“按你说的在炼药时想着槐树和火焰,居然真的成了!”
玉瓶中躺着三枚“聚灵丹”,表面流转着淡淡的木纹与火纹,正是凌霄昨夜在她丹炉刻下的“双灵共生阵”起效。他接过丹药,指尖传来的灵气波动让古钵轻颤——这已是凡界顶尖的凡级中品丹药,足以让炼气期修士修炼效率提升两成。
深夜,凌霄施展“裂地穿空”潜入王家大宅。地底密室中,王浩正与灰袍客卿争执,桌上摆着染血的探矿罗盘:“凌家矿脉的灵气走向混乱,根本找不到脉眼!”客卿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再找不到,血煞宗的供货就要断了。”
凌霄躲在暗河下,古钵清晰地“看”见客卿袖口的血纹——那是血煞宗“血灵契约”的标志,凡界修士签订后能获得短暂力量,却会逐渐被魔气侵蚀。他心念一动,指尖变出三尾墨鳞鳅,将其精魄融入暗河,河水瞬间变得清澈,探矿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
“不好!灵气在逆流!”客卿惊呼,“这是高阶聚灵阵的反噬!”王浩脸色惨白,他不知道,凌家矿脉的灵气早已被凌霄用古钵重新梳理,所有探矿手段都会被引向布满迷踪阵的废矿洞。
回到凌府,凌霄在二哥的窗台上放下枚“锻体石”——实则是吸收了墨鳞鳅精魄的一阶水属性妖核。凌天明日醒来,便会发现石头上多了道模糊的刀纹,像极了老槐树的枝桠,却不知那是仙界炼体术“裂阳劲”的入门图示。
子时三刻,老槐树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凌霄推开窗,看见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影子在窗纸上时而握拳时而挥刀,正是在演练他“偶然”留在族谱里的《烈阳九斩·改》。古钵显示,凌战霄的灵力纯度已达练气四层,距离筑基境只差一层屏障。
“宿主已收集血煞宗魔气×3,解锁‘钵化净化’。”古钵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可净化凡界中阶以下魔气,建议用于改良家人修炼环境。”
凌霄闭上眼睛,神识沉入矿脉。烈阳灵脉的核心处,古钵虚影缓缓转动,将渗入的魔气转化为精纯灵气,顺着槐叶阵眼扩散至整个矿区。他知道,明日开采的青金石将更加纯净,凌家的矿脉收益能再增三成,而王家的探矿队,将在迷踪阵里兜兜转转直至天明。
清晨,凌紫依端着新炼的丹药来找他,发间别着用槐叶编的发簪:“昨晚梦见老神仙了,他说我的丹炉缺个聚灵阵,你说是不是真的?”凌霄看着她鬓角的丹烟,忽然想起前世的丹道大会,那时他随便指点的小修士,如今已成为仙界丹阁的长老。
“姐姐的丹炉自然是最灵的。”他笑着递过块新磨的墨锭,上面刻着小小的烈阳纹,“老神仙还说,等你炼成筑基丹,便带我们去十万大山采雪灵草。”他没说,那所谓的“老神仙”,正是他用“七十三变”伪装,在姐姐的梦里种下的暗示。
矿洞方向传来欢呼声,凌天跑来找他,手腕上的护腕裂开道缝:“三弟你看!我劈开了矿洞里的玄铁石!”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注意到护腕内侧的阵纹——那是凌霄用古钵之力刻下的“裂阳阵”,能将他的爆发力提升两成。
这个被凡界视为“废物”的三公子,正用仙界仙帝的智慧,在凌家的每一寸土地上埋下希望的种子。他改良的功法藏在族谱的墨香里,他布置的阵法隐在老槐树的阴影中,他炼制的丹药混在姐姐的丹炉青烟里,而他的真实身份,正随着古钵的每一道符文亮起,渐渐成为凡界天道都无法察觉的秘密。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凌家的飞檐,凌霄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母亲在太阴步中带出的月光残影,听着姐姐丹房传来的控火歌谣,望着二哥在演武场挥刀时带起的烈阳劲风,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前世独坐凌霄殿看云起云落,要温暖千万倍。
而在十里外的王家密室,王浩正对着碎裂的探矿罗盘怒吼,灰袍客卿的袖口渗出黑血——那是血煞宗契约的反噬,却不知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十岁少年在槐叶上刻下的小小阵纹,和他眼中倒映的、比烈阳更璀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