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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西向他抬手,他觉得,她的动作慢得像熬过一整个世纪。
终于,穆宸光指尖碰到她一刹那,一把拉过她,带着她一个翻转,连连退后,旋即,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好了,我在这里,没事了。”穆宸光紧紧抱住关小西,他呼吸紊乱,冷汗浸透后背。
“小西!”
“小西!”
这时,白谱和唐沁瑶也陆续赶到,看到拥在一起的两人。都还没能完全松口气,白谱瞳孔骤缩,嘴巴张成圆圈。
眼前的关小西,原本的高马尾,松垮地耷拉下来,发丝凌乱,垂在脸颊两侧。全身衣裤,皆有破损。方才仅一眼,她白皙脖颈处,几个触目惊心的殷红。
唐沁瑶欲上前,关小西像只受惊的小动物,颤抖地往穆宸光怀里缩,喉咙发出急促而持续的“嘤嘤”声,透着恐惧。
几人皆是一愣,唐沁瑶惊道:“小西,你怎么了?”
“你、你们是谁?”关小西把脑袋埋在穆宸光胸前,“光光、光光……”
穆宸光即刻背对他们,轻拍关小西后背,“别怕,没事,我在。”
白谱还未从震惊回神,又听到她的话,气血上涌。他听穆宸光说过,关小西的失魂症,包括这病症产生的原因,心疼不已。现下,怕是又犯病了。
“小西,我们……先去医院看看。”穆宸光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似听到什么禁忌词,关小西突然猛烈挣扎,“不要!不要!我不去!不去医院!”
“好好好,不去、不去。”穆宸光摁住她,急声安抚,“我们不去、不去……”
听到这话,她才慢慢放松身体,没在乱动。
穆宸光等她完全平静后,说道:“那……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良久,怀里的小人发出轻细的声音,“回家,回家……”
“好,我们走。”穆宸光环着关小西,往山下走。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内晕染,打在关小西苍白的脸上。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穆宸光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睡颜。他握住她小手,指腹在她手背摩挲。她左脸垂着一缕发丝,他把发丝撩到一侧,又在她的额角抚摸几下。
注视良久,他深吸口气,手微微颤抖,伸向她领口。手指稍稍掀开,几朵刺眼殷红撞入眼帘,他脑子“嗡”的一声,别过头去。他不敢细想,她今晚经历的事,窒息感缠绕不去。
白谱和唐沁瑶站在门外,隔着门缝瞧着屋里,白谱道:
“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
唐沁瑶眉眼低垂,“太黑了,主要是那男人背对我,只看到他后背。而且,我急着去追小西,”
“你仔细想想,那人有什么特征?”
唐沁瑶回想一阵,依旧摇摇头,“只知道他身材高大,穿黑色皮衣。我闻到浓烈酒精味,莫不是个醉汉?”
“小西是觉醒者,他应该也是,要不然也……”
“想起来了!”唐沁瑶被白谱的话点醒,“那男人是A级!当时有A级能量残留气息!”
白谱眸光微闪,诸洲市只有十几个A级觉醒者,范围缩小许多,他双拳紧握,借酒行凶吗?还是另有目的?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进入穆宸光耳朵,他眼神变得犀利,他绝不会放过那人!
似有所感,关小西眉头微蹙,喉咙轻哼。他立刻收敛情绪,拍拍她被子,带着安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