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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管家松了手,语气有些讨好:“老爷,求您放了我卖身契,我如今已经三十岁了,还未成亲生子,求您看在我这么多年伺候您尽心尽力的份上,让奴才还籍吧!”
是的,他不想自己妻儿都是奴籍,所以这么多年都未曾成婚。
赵员外突然蹲下身啧啧两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管家猛得抬头,“什么条件?”
赵员外轻捏着他的衣摆,笑得很是猥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至今还是童子之身吧?勉强伺候我一次,我就放你卖身契!怎么样?”
管家缓缓低下脑袋,强忍着心中的恶心。
半晌才回道:“老爷,容我修养两日可行?”
赵员外以为自己得逞,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给你放一天假!”
他走后,管家瘫软在地,摸了摸鼻血,喃喃自语:“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替天行道。”
想起主持的话内心骤然一惊,“告诉你家老爷,请他积德行善,否则佛主会降下责罚!另外,施主,切记你要平和处事,莫要急躁,否则三日之内会有血光之灾!”
他紧握拳头,心中仍旧愤愤不平,这口恶气再也忍不下去了,今日,他必须死。
余光瞥见门后一裤脚,冷嗤一声:“谁?”
一男子缓缓走出,只是穿着打扮又像女子。
“是你?这里是前院,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子正是赵员外的新宠二牛。
“管家,你……你还好吧?”
管家不予理会,缓缓的爬起来,二牛想搀扶他,他有些嫌恶的扯了扯胳膊。
二牛很是受伤,左右看了看,而后从衣袖中掏出一油纸包递给他,小声说道:“砒霜!我攒下来的,无人知晓!杀了他,这个院中的人才能活下去!”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快速离去。
管家有一瞬间错愕,自从昨夜看见那“女鬼”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
此刻,他心中除了紧张就是兴奋,心里想了很多,或许是自己并未真正做过怪事,昨夜那女鬼才未杀了自己。
但是这么多年自己助纣为虐,确实也间接害了很多家庭,此刻他觉得自己灵魂都不干净了。
心里一团如麻,很是混乱。
入夜,赵员外有个小癖好,就是提着酒壶,去检查他的库房,然后对着银子自言自语,喝着小酒,还时不时亲一下银锭子。
这件事只有管家一人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库房,用特制的钥匙将门打开,拿了两个银锭子,在上面抹上砒霜,然后放在箱子上面。
一切做完后,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自己来到厨房,假装检查食材。
厨娘见他一直不走,站在那发呆,小声询问:“管家,您没事吧?”
管家摸了摸肚子,“现在有什么吃得吗?”
厨娘指了指鸡汤,“老爷未吃完的!”
“能不能给我下碗面条,今天睡了一天,没吃东西,饿得慌!”
厨娘有些同情他,今日他挨打之事大家传的沸沸扬扬,“稍微等一会!”
管家顺势坐了下来,打开灶膛,将纸包扔了进去。
厨娘一回头就看见他在往里边添柴,忙阻止:“这使不得,使不得……”
管家自嘲一笑,“有何使不得?咱们都是奴籍,难不成还分贵贱?”
厨娘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是不好,没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