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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拳,终究艺不高。
拳脚功夫和内功修行是相辅相成的,单单只通晓其中之一,是不足以跻身宗师之境那般的高手的。霍家的迷踪拳,岳家的形意拳,陈家的太极拳,皆是以精妙而特殊的独门武艺和技巧将习武者体内浑厚的内劲打出而伤敌的典型。
自然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说法,但不是全部,少林武艺大都尤为刚猛,是达摩祖师那时候由天竺传过来的;但要说炎黄华夏的本源武功,太极绝对排得上前三,天底下的太极名家,杨家,陈家还有李家,全都认同太极源自武当张三丰的理论。传承千年,武当派内虽然也有八卦和形意一类的内家拳,刀枪棍棒等兵器论法也绝不在少数,“太极正宗”这块金字招牌却一直都是江湖公认的。
十二岁生日前那个月,水间暮已经反复思忖好些天了,为自己到底该挑哪种武术作为基本开始上手,实在伤透了脑筋,武道众多,各有千秋;看起互有利弊,隐隐的也能够相互制衡,仅仅是自己能记着的,就有好几种不同的流派。三大内家拳,太极如水显诡诈,八卦如风尤圆滑,形意如山甚狠辣。良久,终于决定还是从形意拳入手,等到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再练太极拳,八卦掌自己前世的时候就尤其不适应,虽然能理解八卦的拳理,但是当时林河上起手来,不管多久,还是怎么练怎么变扭。八卦身法灵活,练游龙转圆步的时候,自己差点还把腰给闪了,从此对八卦一派避讳不谈,只当无事发生过。
“那就,先从形意的三体式站桩开始吧。”站桩,是入门者恨之入骨,但又趋之若鹜的一道坎,是基本中的基本,也是核心,其中最平常的,当属大家都熟知的马步桩法了。
练武最简单的是什么?师父:“站桩。”
那最难的又是什么呢?师父:“还是站桩。”
站桩太简单了,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小孩儿,教个几分钟他就会了。
但站桩也是最难的,老师父常说:“几十年大半辈子,一个桩也就站过来了。”最普通的马步,普通人不到十分钟,腿肚子就打抽抽了,而下过苦功的练家子则能稳稳当当的站上一两个时辰,而且不是一两年的事,是一辈子的都要练的苦功夫,哪怕武力高如九重楼的民国武术第一人,孙禄堂大师,一生未逢敌手,年逾七十,依旧日行站桩之功,直至仙逝。
学容易,练出内劲难,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更难。
形意一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这句话并不是夸张,只不过形意拳三体桩要是站不好,一年后打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了,拳还没练出来,站桩若是出错,就免不了严重内伤。所幸,暮还记得武当王掌门赠予他的许些内家拳法,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间中间,气定神闲,头顶胯沉,再标准不过的三体式。谁能想到,当代武林中没落已久的形意拳桩,竟在东洋首都米花町一家名不见传的孤儿院内再现了。
孤儿院外,春华秋实,转眼之间,几年过去了。
水间暮一跃步入十六岁,就要上高中了。
但是这个时候有人比暮还要着急,那就是年近五十的孤儿院院长,自己是看着暮长大的,说没感情是没人信的,但眼看着在过一年,暮就要成年了,这几年里这孩子什么都不让人操心,不和孤儿院里的孩子打闹也不和社会上的人结交,有时隐隐的还会帮自己压制那几个不好管教的顽劣孩子。但就是找不到愿意领养他的家庭,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人来探望他,关键这孩子脾气太冷了啊!对方家庭赶来这里,想和暮面对面坐下聊一聊,他理都不理人家,有些时候话都只说一两句,不熟悉的肯定以为他有抑郁症或者孤僻症之类的......也难怪见完面之后没人愿意领养了,其他的孩子都是平时再调皮,看到这些访客,一个个的都装作乖的不行;唯独就这个水间暮,平时话就不多,一到会谈的时候,活生生就一哑巴,对面想聊天都聊不下去。
几年下来,当初和水间暮同一批进入孤儿院的孩子都走光了,十六岁生日那天,暮终于成了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崽,也是最让院长烦心的那个。就连食堂和门卫的工作人员的流传着一句话:“流水的孩子,铁打的暮。”要知道十八岁成年之后,孤儿院里的孩子,按照规定是要被安排到社会上去自主工作的,孤儿院并不能永久性的扶养这些孩子。
“诶,虽说这孩子看着,已经很自立了,”看着手里拎着便当,悠哉的走出宿舍楼,第一天去上高中的水间暮,院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头疼啊......找个机会和他聊聊吧,虽然不一定有用就是了。”作为一院之长,其实和暮已经聊过好多次了,最大的发现是,暮这孩子思想的深度是让自己诧异的,说出的话,有些时候会让自己怀疑他的年龄是否真的符合他内心所想;不过还好,自己还算是在暮“愿意交流”的名单上,平常聊天交谈,基本不会有说不下去的时候。但说实话,院长心里可没自信能说服暮。
刚刚乘上地下铁的暮,对院长的这些“关心自己”的心思根本一无所知,还在帝丹小学的时候,结菜就吵着也要和哥哥上一个学校,结果第二年招生的时候没通过入学测试,那一通哭天喊地可真是惊天动地,那声势堪比孟姜女哭长城。不管信彦和由里子怎么安慰,小结菜都停不下来,最后还是自己匆匆赶到结菜家里,抱着她哄了半天才不哭了。哪怕现在回想起来,水间暮也忍不住一阵胆寒,“以后,绝对不能让结菜再哭出来!”带着许些后怕,暮在心里坚定的想道。
现在就开始上高中了,还记得几天前来找自己玩的结菜,一脸坚毅的说道“高中一定会和哥哥在一起的!”水间暮的心里就不禁一阵暖意,一想到结菜都连着好几年一直往孤儿院这里来看他,越来越珍惜这个妹妹。“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地铁驶上了地面,渐渐能看到东京塔了,伴随着撒在脸上的晨曦,暮暂时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那一次也是在地铁上,当时还是初二的自己偶尔会接送在读小学的结菜回家,结果碰巧遇到了日本地铁的特产,“痴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对着未成年的小女孩上下其手,就是犯罪了。正巧,这个痴汉盯上的是水间暮最珍视的小结菜,何止犯罪,已经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先知先觉,当时的暮虽然比这个大叔要矮一个头,不着痕迹的淡定转身,寸尺之间,打出崩拳,劲力透体,直接震烂了这个痴汉的一个肾,当时地铁人很多,人挤着人,那个痴汉虽然疼的晕过去了,但被周围人挤着还没能倒下去;收拳之前,暮还觉得不解气,竟敢对他的结菜妹妹出咸猪手?!勾指成爪,顺手又捏断了几根肋骨,然后才不急不慢的陪结菜下了地铁。估计这人得休养上几个月,废了的肾也得换。要是都被打成这样了,伤好后还能色胆包天,那水间暮就算是真的服了。
正在想着,米花站已经到了,回过神来,暮立马起身下了地铁,想着自己几年前出手的那一次,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后怕着,被他打成重伤轻度残废的那个痴汉终究还是被车上的乘客发现了,只不过是在米花站之后一两站远的地方了,水间暮依然清楚的记得,东京警视厅在第二天的NHK新闻上播报了这起尚未查明真相的伤人事件,那个痴汉醒来之后,很明智的没有说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是一口咬定有个穿校服的矮个子,毫无缘由的打伤了自己,而负责这起“伤人”案件的正是黑岛信彦警部的得力部下,目暮十三警官。
当时的目暮警官,尚未提升警部,还需要积累经验和历练,又哪里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个才上初中的学生,但当他看到详细的伤情报告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吓到了:钝器(拳击)伤及腹脏,肾严重破裂;肋骨断裂三根,根据体表挫伤痕迹,极似徒手捏断。
敢情这是个能徒手杀人的高手啊。
一时间,东京地下铁人心惶惶,大家都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某个暴力狂的发泄对象,后来几天的地铁,乘客的人流都变得稀疏了起来。但也没持续几天,对于上班族,地铁,毕竟还是最节约省时的高效途径,该坐还是得坐。
警视厅追查了小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起色,虽然知道这是个穿制服的少年格斗高手,目暮警官也排查了一大堆东京学校里的空手道部成员,但却没有一个能找出决定性的线索;地下铁人来人往,潜在嫌疑犯原本就数不胜数,再加上那之后,“行凶者”也没有在地铁上再度出手,警视厅就暂且收回了原先分派的警力,这案子也成了悬案。
“差一点啊,差一点点就和主线人物有交集了......真的好险啊,”想到这里,暮忍不住心有余辜的后悔起来,“诶,早知道就下手狠一点,直接把那家伙打成植物人算了,要是他能保持沉默不说话,也就没有暴露我的风险了。”
想着想着,已经快到校门口了,暮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樱花和红豆年糕汤的味道,那是校门口早餐店的招牌,但是自己不常去光顾,毕竟出去吃饭的开销比起自己做,要高多了,手里没闲钱的时候,还是尽量节省一些。留念的回头看了看飘着香气的红豆年糕汤,便继续往学校的大门走去。
“要不,今晚去弄点钱......”
“喂!欧尼酱!等一下!!”轻吟而带着稚气的声音,打断了暮的思绪,但对他来说,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十五岁的黑岛结菜,正拿着个便当盒子,背着包朝自己急匆匆的跑来,齐耳的黑色短发衬着她小巧泛红的脸,尤为青涩。
“诶结菜?!你咋来了,有啥急事吗?我寻思着今天就我一个升高中吧。你学校也不在这里啊,怎么一下就到帝丹这边来了,这么一下子你不就要迟到了嘛,你上帝丹高中肯定是早晚的事儿,不用急得现在就赶过来吧......”暮瞬间开启了絮絮叨叨模式。
结菜也许是唯一一个能让水间暮变得如此唠叨的人,小学毕业后,暮特意问了结菜想去哪个初中,毕竟以暮自己的成绩,各大私立中学也是可以随便申请的。而一年以后,两人终于就读于同一所私立中学。
本来黑岛夫妇对于自己女儿结菜的成绩是担忧的,但是自从暮上初中之后,每天放学后不但接送小结菜,还辅导她学习,那一年里,结菜的成绩,也慢慢变得像开了挂一样。一开始信彦对于自己女儿和水间暮的亲密关系还有些担心,但一来两人还小,小小孩子能懂什么呀?(暮:我真的很抱歉。)二来暮帮助结菜学习提高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此一般,信彦也就放弃了去让结菜和暮保持距离的想法。而等到结菜考上私立重点初中之后,信彦也就彻底没话说了。(私立中学升学率4%左右)
“哎呀哥哥~今天不是你上高中第一天嘛,人家做了早饭想送给你做纪念,不可以吗?”读初三的结菜,很清楚怎么搞定水间暮,一句话就把暮问得没了脾气。
“啧......早饭,可以肯定是可以啦,但是你会迟到......算了算了,给我吧。”暮的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脸上强忍着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担心他要说“很高兴”的话,估计送早饭就成为日常了。装的像没事儿人一样接过了便当盒,心虚的不敢去看结菜的脸和她的笑。
“诶,这便当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是红豆年糕汤?!”暮惊讶的说道。
“呀,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还想给哥哥你一个惊喜呢,”结菜开心的说道,“之前就知道哥哥经常会留意学校门口的红豆年糕汤啦,但又很少看到哥哥去买,我就自己学了段时间后做了一份给哥哥啦~”
结菜话没说完,就已经让暮差点老泪纵横,眼角和鼻子止不住的发酸,要是结菜不在眼前,可能就直接感动的不成人形了。但是现在是在小结菜的面前,而且是在高中的校门口,可不能直接就做出痛哭流涕这种失态的事,要是引起了主线角色的注意而受到牵连,被迫提前进入剧情,那乐子可就大了。
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下来,暮伸出手,轻轻理了理结菜额前的翘起的发梢,明显是早上起的太早没有打理好发型,又揉了揉她柔软的黑色短发,轻声说道:“谢了,有空我会好好品尝的,晚上接你的时候,写一篇5000字的心得感想给你怎么样?”
“哎呀,讨厌啦,不用什么心得感想,告诉我好不好吃就好啦,”结菜被调侃后,红着脸向暮娇嗔道,“啊呀要上课啦,不行我真的要迟到了,晚上见啦哥哥!我先走啦!”
“哟,这就没影了,真是青春啊,”明明自己也才上高中的暮,毫无自觉的感叹道,看了看结菜跑远的方向,转头拎着两个便当盒走进学校大门,“高中生咯,希望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刚走进校门没多远,水间暮留意到自己的侧后方,有人在窥探自己,不,与其说是隐蔽的窥探,不如说是在打量自己,习武之人,对于自己被他人的视线注意尤其敏感,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回眸看去,是一个留着黑色短碎发,带着帽子,很显利索的女生。
世良真纯,擅长截拳道的女侦探。
“麻烦,麻烦啊!”水间暮在心里暗叹道,自己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存在,还是被有心人看出了端倪,藏拙,难啊,藏不住啊。
“诶,还真是挡不住啊,那咱们就此开始了,工藤新一,黑衣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