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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珊珊是在小县城长大的足球特长生,这项特长让她的前半生都很顺利。但2010年29岁时她却摊上了命案,生命就要在这一年终止。
9月开庭,公诉人说吴珊珊酒后上门闹事,揪住情敌的头发,把她的头朝着尖利的铸铁暖气片暴击五下,致其面部多处深度骨折,颈动脉破裂死亡,极其残忍,且事后毫无悔过。
麻烦的是,吴珊珊酒后意识模糊,只记得打架,不记得杀人。
吴珊珊争辩说她平常连弄疼一只小猫都受不了,不会这么狠,她不承认杀人。不过她的辩解实在太苍白了,监控录像显示,她的确是酒后主动上门闹事的,的确先动了手,与情敌对打时,甚至还拿起了砖头,只是行凶的最后一刻跑出了监控范围,可最致命的是,现场绝对只有她和死者两人。
由于事后拒不认罪,多次逃跑拒捕,拒捕时又故意割断了一名见义勇为者的动脉,律师说她保命的概率只有小一半。
那还是2010年8月上旬的一个晚上,吴珊珊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出租车司机摇醒她:“到地方了。”
吴珊珊打开钱包让司机自己取钱,她已经不认识钱了。
一股热浪,BJ8月的桑拿天。
珊珊在高档但老旧的香山清音别墅区中艰难地走了三百米,渴望着一张床,终于来到了一扇熟悉的门前,拿出一串钥匙捅了七八分钟,但好像哪一把都不对。
这时,她才想清,这已经是前男友家了,他们分了,分了一个多月。
原来,酒后她又习惯性地跟司机说了这个地址,这个地址她说了4年,从25岁说到了29岁,4年中只要一打车,她就会说出这个地址,说得太顺嘴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想要上门闹事,只是说顺嘴了,但这件事她在法庭上怎么说都没人信。
再往前一个月,吴珊珊刚刚过了29岁生日。在北戴河海滩上,她向42岁的男友刘全半开玩笑地说:“想结婚了。”身价十亿的刘全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都变了,严肃地搬出了他们先前的约定:永远不结婚。
是的,4年前,他们初识时就约好了这辈子都不结婚,刘全称婚姻是旧时代的陋习,是对女人的剥削。25岁的珊珊听不懂,却也对结婚也无感,就同意了,那时她正沉迷于刘全介绍的滑翔伞,每天都盼着周末从山顶一跃而下。但到了29岁,她玩够了,渐渐有了要跟一个人稳定厮守的强烈愿望。
北戴河海滩上,刘全黑着脸再次搬出先前的约定,让珊珊感到极其不爽,她也马上翻了脸,一句话不说转头沿着海滩就走,而刘全却没有上前拉她,也没有跟她争辩,任她走回了酒店,任她收拾东西回了BJ……这让珊珊怒冲头顶。
此后一周,刘全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她,珊珊知道,这显然这碰到了他的底线,不结婚是他反复强调的。两周后,珊珊还是很难受,她还盼望着刘全来找自己,那怕一个短信也行,但没有。三周后,她有点想拉下脸来去找刘全,耐心地说服他回心转意,跟自己结婚,但她又是一个自尊感很强的人,拉不下这个脸。一个月,还是没有哪怕一个短信,珊珊明白,刘全已经下决心要跟自己分了,她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够狠,四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这也让她想不通。这一周,脑子里都是四年来一起玩、一起开心的场面,她有太多的不舍,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这一个星期七天她喝了三天酒。
酒后桑拿天的晚上,珊珊拿着一串钥匙在前男友家门口前待了一分钟,来龙去脉都回忆起来了,她难过地转身要走。
这时,门却自己开了。
珊珊回头,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高中同学燕儿站在门口,她惊呆了。
燕儿穿着睡衣,显然刚洗完澡,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
燕儿比珊珊更惊讶:“珊珊?你怎么来了?”
珊珊也呆呆地看着燕儿,这里这么快就换了女主人了?!
王海燕是珊珊的高中同学,非常漂亮,还高高的,脸也极上相,做过平面模特。漂了六七年,据说还做过外围女,前年来到BJ,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了,还是珊珊把燕儿介绍给前男友的公司的。
大醉后的珊珊想清了一件事:她给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心机婊,两年来,燕儿应该一直盯着十亿身家的前男友,一分手她就插了进来了,中间应该没浪费几天。
珊珊用不灵的大脑想清了这件事,但人家做得也没错,插得再快,也是自己分了才进来的。
她转头要走,心里他妈好窝火,咽了一口吐沫都噎着了。
珊珊转身都走了,突然意识到燕儿穿着的棉麻睡衣是前段时间自己从网上买的,自己还没穿过一次呢,一股无名火又直冲头顶,她回身揪住燕儿的衣领,从肩膀处往下拉扯,要强行脱下来。
燕儿抓住她的手,努力挣脱着:“你干吗?”
珊珊:“这我的。”
燕儿:“好,放手,一会儿我脱给你。你跑过来,就是要拿睡衣的吗?”
珊珊松了手,突然想到了渣男配滥交女、心机婊的梗,她笑了,这件事让她一下子变得很开心,她夸张地摇着头:“不,不要了,臭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花两年盯盘,成功地从我这儿撬到了一个渣男。”
燕儿点头,很自信很开心:“我愿意。”
珊珊笑着:“哦,是,你俩多配啊,你觉得,你是在玩他呢,还是他在玩你呢?你俩打算玩几年?”
燕儿嘴角上扬,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向珊珊展示无名指上的钻戒。
珊珊惊到了,马上变了脸,脱口而出:“不可能!”
刘全坚定地说过,他是不婚主义者,一次离婚已经伤到了他的骨头。珊珊跟刘全处了4年,燕儿跟他才几天啊?!
燕儿:“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验过了,一克拉,IF级。”
珊珊呆了两秒钟,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她再次伸手去拉燕儿的衣领,吼道:“妈的,给我脱了!”珊珊力气很大,睡衣一侧的衣领一下被拉到了小臂处,燕儿的一只乳房都跳了出来。
燕儿拉上衣服,抓住珊珊的手:“好,我到里面脱给你,你别急。”
珊珊不停手,大声地:“脱,就这儿脱,你不就喜欢当街脱吗?!海南大轰趴,5天挣40万,脱了几回啊?”
燕儿面色一下青了,怒了:“放你妈的屁!胡说八道什么呢?!”
珊珊还在拉扯燕儿的衣服:“装什么呀?!就你那点破事儿,咱班钱浩哲供的酒水,要看偷拍的照片吗……”
燕儿猛地掐住了珊珊的脖子,低沉发狠地:“再他妈上门闹,我找人把你丫卸了,扔化粪池里沤肥,信不信?”然后她给了珊珊一个清脆的小嘴巴。
珊珊瞪大眼睛,受了大辱:“喔,你妈的!敢动手?”她也动手要扇燕儿耳光。
燕儿躲着退了一步,脚底的拖鞋带水很滑,一个没站稳,向后摔倒,拉着珊珊一起倒下了。珊珊就势骑在了燕儿身上,她单手按住燕儿的脖子,张手扇了她一个响亮的大耳光:“他妈的!”
燕儿拼了命地掀翻珊珊,珊珊酒后没平衡感,自己一头栽倒,燕儿又骑到了珊珊身上,燕儿更狠,她也掐住珊珊的脖子,照着珊珊的面门就是一拳,珊珊酸鼻加晕眩,然后燕儿揪住珊珊的头发,拉起她的头往下狠砸,只一下,珊珊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