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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的寒风裹着硝烟,在角山阵地的坑道口凝成冰霜帘幕。郑安宙蹲在弹药箱垒成的掩体后,指尖捻着发黑的子弹壳,每数一枚就啐口唾沫——这动作从清晨持续到日头偏西,冻硬的唾沫星子已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坑。
"56冲子弹还剩七千三百发,12.7毫米弹链二十七条半……"副官老马叼着半截卷烟,烟灰簌簌落在泛黄的账本上,"林部长说中午到的补给,怕是要等来年开春喽!"
话音未落,坑道外突然炸起引擎轰鸣。郑安宙抄起望远镜,看到四辆披着雪伪装网的卡车正蛇形规避炮坑,车头焊着钢板,乍看像顶着铁面甲的怪兽。驾驶室探出个戴狗皮帽的脑袋,扯着嗓子吼:"郑司令!刘季老狗给咱送年货来啦!"
车厢门轰然洞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柴油味涌出。林周踩着结冰的油毡布跳下车,防寒面罩上结满霜花:"抄了汉军的秘密补给线!十二箱7.62毫米子弹、五门82无后坐力炮,还有这宝贝——"他踹开某口木箱,露出里面裹着油布的物件。
郑安宙瞳孔骤缩:那是台苏制TOS-1A喷火坦克的燃料罐,外壳上还带着弹孔。他抡起工兵镐砸开密封阀,淡蓝色的硝基甲烷蒸汽腾起,"狗日的想引发生态灾难?"
"生态?"林周嗤笑着掀开另个货箱,满箱金条在雪地反光中刺眼夺目,"刘季用三车皮这玩意,换了高丽人的T-62生产线!通过电话监听也能得知这帮人想在咱们内部搞事情。"他忽然压低嗓音,"电台监听到李存的装甲集群正在潼关集结……"
“知道了。妈的这帮高丽棒子真tm欠揍。这么重的设备都有能力走私这帮高丽佬挺行的。等忙完这些,就让手下人把这帮高丽贱畜都拉到煤矿跟海参崴买的那帮变种人一块干活。死了正好肥田。”
话未说完,坑道深处的野战电台突然爆出电流杂音,刘季那口带着砀山土腥味的腔调炸响:"郑老弟!听说你裤衩都快打没了?现在投降,老子赏你个妇联主任当当!"
郑安宙一脚踩在弹药箱上,冲着话筒喷唾沫星子:"刘老狗!你他娘拿镀铜铅块冒充金条糊弄想在咱们内部搞事的棒子的烂账,当老子不知道?再聒噪,老子把哈尔滨那六个核弹头绑轰-6上,全扔你砀山祖坟当二踢脚放!"
电台那头传来酒碗碰撞声,背景里还有丝竹乐响。刘季显然在宴席上,咬字带着三分醉意:"少扯犊子!你要舍得扔核弹,早他妈把山海关炸成陨石坑了……"他突然压低嗓音,活像集市上兜售假货的贩子,"这样,你把核弹当腌菜坛子卖给老子,老子拿五个县的黄花闺女跟你换!"
坑道里哄笑炸开。老马拍着大腿学舌:"刘大帅,您家闺女怕是比辐射田鼠还磕碜吧?"
"放你娘的罗圈屁!"刘季破防的怒吼震得喇叭发颤,"老子的种,个顶个水灵……"
"水灵?"郑安宙抢过话头,"我看张烨霖写的日记听说上月你三姨太跟副官私奔,卷走的那箱金条成色确实水灵!"他故意把话筒对准坑道口,让寒风中汉军俘虏啃冻土豆的咔嚓声清晰传出。
通讯兵憋着笑插话:"司令!三号哨所急报——汉军夜袭队捅了变异鼠窝,被三百多只狗崽大的耗子撵着屁股跳了石河!"
满坑道顿时笑浪掀天。林周抹着笑出的眼泪,冲电台喊:"刘大帅,您这招‘驱鼠吞敌’真他娘绝了!要不要咱们送两车耗子药当贺礼?"
电台里传来碗碟碎裂声,接着是长矛破风的呼啸。片刻死寂后,刘季亲信夏侯铭的声音响起:"郑司令见笑,我家主公突发头风……"
"头风?"郑安宙踹翻弹药箱,子弹叮叮当当滚进雪堆,"是被耗子啃了裤裆吧?告诉你家老狗,山海关的耗子都带着革命觉悟——专咬你们的卵蛋!"
笑声未歇,坑道外突然响起金属摩擦的锐响。林周掀开伪装网,倒吸冷气:四辆59式正被拖进阵地,炮塔上"大汉天威"的涂装尚未刮净,履带缝里还卡着半截辐射田鼠的尾巴。
"刘季卖给高丽人的货,被咱半道截了!"押车兵抡起铁锤砸向炮塔,火星四溅,"您看这焊接装甲,糊弄鬼呢!"
郑安宙抠下块装甲板,露出里面发泡胶填充物:"这老狗连军火生意都掺假!"他忽然狞笑,转头冲焊工喊,"给炮塔焊上倒刺,刷‘钢铁獠牙’标!今晚就拿刘季送的礼,揍他亲爹!"
暮色降临时,林周在绘图板上勾勒出骇人方案:将核弹头改装成燃料空气炸弹。"冲击波半径三公里,足够把砀山行宫掀成高压锅……"
郑安宙却按住图纸:"留着当底牌。刘季这老狐狸,肯定还藏着后手……"
话音未落,加密频道突然传来刺耳警报。周勇浑身是血冲进指挥所,甩出个青铜虎符:"抓的汉军传令兵身上搜到的!李存的装甲师已过潼关!"
虎符背面阴刻小篆:"与李存密约,共分辽东"。郑安宙一拳砸向沙盘,张家口的模型应声碎裂:"刘老狗!他妈有种!你当我们吕布。2打1都算单挑是吧。"
深夜,改装完成的59式组成的钢铁洪流披上雪地伪装。郑安宙抚摸着焊满倒刺的炮塔,忽然听见山脚下传来引擎轰鸣——李存的96A坦克群正碾过冻土,反应装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放近到五百米!"他对着电台低吼,"等狗崽子们钻进雷区……"
林周在279工程内启动神经接驳系统,130毫米主炮缓缓转动。视网膜上,战争雷霆系统的击杀预测曲线与真实弹道完美重合。两方人马的血盆大口终将在山海关的獠牙前撞得粉碎。
寒风掠过阵地,卷起半张烧焦的"大汉天威"旗幡。郑安宙拔开手榴弹拉环,望着逼近的钢铁巨兽,忽然想起父亲临终的话:"在这狗操的世道,唯有以獠牙对獠牙……"
炮火撕裂夜幕的刹那,角山深处传来变异鼠群的尖啸。这混杂着钢铁与血肉的奏鸣曲,正是废土世界最真实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