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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永远要具备超前的战略眼光。
明、清、朝鲜、日本,这四个地方的战略支撑点就是旅顺。占据了这里,就等于牢牢抓住了这四地的死穴。
李长风敏锐地察觉到旅顺在整个战略布局中的关键地位,毅然决然地将目光投向了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在成功掌控旅顺后,他立即展开了大规模的建设工程,决心将其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海上堡垒。
李长风修建的要塞乃是一座巨大的棱堡,其设计精妙绝伦,融合了当时最先进的防御理念。棱堡的外墙由厚实的巨石与特制的青砖筑成,墙体高达数丈,表面光滑,难以攀爬。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了望塔与射击孔,士兵们可在内部安全地观察外部动静,并随时对来犯之敌进行攻击。堡内通道纵横交错,宛如迷宫,不仅便于士兵们快速机动,而且在遭受攻击时能够有效地分散敌军火力。
与此同时,李长风还在要塞周边构筑了多个炮台。这些炮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要塞的各个方向,配备了从海外引进以及自行改良的先进火炮。每一尊火炮都威力巨大,射程远、精度高,能够对远距离的敌军船只和陆地部队造成毁灭性打击。炮台之间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火力网,无论是来自海上还是陆地的进攻,都将遭到猛烈的炮火拦截。
李长风夺取旅顺口并打造如此坚固的要塞,具有多方面的重要意义。
从军事战略角度来看,旅顺地处辽东半岛南端,扼守渤海海峡,是威胁京津地区的一把利刃。李长风占据旅顺后,等于在大明的北方的心脏上插了一把刀,而满清想再次轻易南下,威胁京城,必将面临后路被断的危险。以旅顺为依托,李长风可以随时派遣水师出击,骚扰四地的海地区,打乱其军事部署,使各方都被掣肘。而且,旅顺要塞作为一个强大的军事据点,能够对满清的侧翼构成直接威胁,让满清如鲠在喉,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从经济发展角度而言,旅顺拥有优良的港口条件,是东北地区重要的贸易枢纽之一。李长风控制旅顺后,可以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与国内外各地进行通商往来。通过港口运输,能够将内地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运往海外,换取大量的财富和战略物资。同时,也可以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和文化,促进地区经济的繁荣。贸易的发展还将带动周边地区的商业、手工业和农业的发展,为李长风的势力提供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
在政治影响力方面,李长风成功夺取并巩固旅顺,极大地提升了他在国内的威望。百姓们看到他能够收复失地,保卫家国,对他的敬仰和拥护之情日益高涨。在朝廷内部,李长风的话语权也因这一壮举而得到增强,使得他在与崇祯皇帝以及其他大臣的博弈中,拥有了更坚实的筹码。
崇祯九年腊月初八,皮岛。
渤海湾的寒风裹着细雪,将皮岛港口的冰碴刮成刀刃。李长风站在“镇海”号甲板上,望着远处飘来的八艘福船——船头立着“沈”字大旗,旗面金线绣的貔貅在雪光中狰狞如活物。
“沈世魁这老狐狸,倒是会挑时候。”副将陈武啐了口唾沫,“侯爷刚拿下旅顺,他就来摘桃子。”
李长风摩挲着腰间转轮手枪的雕花握柄,那是用多尔衮佩刀熔铸的。船队渐近,可见为首福船甲板上立着个裹貂裘的老者,身侧娉婷女子红衣胜血,正是号称“东江第一艳”的沈氏。
沈世魁早年为市井商人,后投靠东江总兵毛文龙,屡立战功,同时,他有一女以“绝色”着称,毛文龙纳之为妾,“宠冠一时”,沈世魁也深得毛文龙信任与重用,甚至被毛文龙称为“沈太爷”。。
当时苏杭商贾往来东江镇,都与沈世魁过从甚密,尊称他为“沈太爷”,因而沈世魁早已“倚势横行岛中”。
毛文龙更是下令,来岛上不与沈太爷做生意的商人,一律抓起来或赶走。
沈世魁太有名啦,李长风当然记得他,不仅是他后来做到东江总兵,而是他有两个特点。
一是他会做生意,毛在皮岛的生意全是他在做,供应了皮岛所有的物资和军需,二是他有个女儿,史书上没说叫啥名,但用了两个字形容“绝色。”
毛文龙也最宠她。
关键是,毛死后,陈继盛又娶了她,陈继盛死后,刘兴治又娶了,刘兴治死后,又嫁给黄龙。
一个女人,连续几个东江总兵都要娶她,可见她‘绝色’两字,有何等的份量。
一想到绝色两个字,李长风就涌起一阵冲动想看看。
总兵府暖阁内,炭盆烤得沈世魁满面红光。这六十岁的老将须发如银,手指却戴着十枚翡翠扳指,每枚都刻着不同商号的徽记。
“李帅请看!”他击掌三声,八名苏杭绸商抬进鎏金箱笼,“这是老朽给旅顺将士的犒劳——松江棉甲三千领,绍兴黄酒五百坛,另有三万两私铸纹银。”
箱盖开启的刹那,李长风瞳孔微缩。那些银锭竟刻着“济州通宝”字样,正是他海外私铸的钱模。
沈氏忽然轻笑,金步摇坠子扫过雪脯:“奴家沈初盈,家父常说,生意要做给识货人。”她捧起酒樽款款走来,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那成色与洪承畴去年寿宴上戴的一模一样。
当夜接风宴,沈初盈换了身月白襦裙,鬓角簪着朵水晶腊梅。她执壶斟酒时,袖口滑落半截小臂,上面赫然有道刀疤——正是毛文龙当年醉酒所伤。
“将军可知?”沈初盈倚着李长风臂膀,吐气如兰,“妾身侍奉过四任东江总兵,每任都活不过三个月。”
烛火摇曳,她指尖划过李长风喉结:“毛大帅说我是白虎煞星,陈总兵骂我狐狸托生,可他们咽气时……”朱唇贴近耳畔,“都攥着妾身的肚兜呢。”
李长风擒住她手腕,触到脉门处厚茧——这是常年握火铳磨出的。屏风后闪过寒光,沈世魁的家丁正在偷听。
沈世魁醉眼乜斜,突然摔杯为号。
十二名琉球歌姬鱼贯而入,怀抱的却不是乐器,而是镶满宝石的火铳。沈初盈旋身褪去外袍,露出贴身的锁子甲,甲片上密布细小孔洞——正是李长风在旅顺使用的毒烟陶罐样式。
“三年前苏杭商会就仿制了侯爷的掌心雷。”沈世魁把玩着燧发枪模型,机括竟比万国货栈民用版的更精巧,“黄龙总兵死前夜,老朽用这玩意轰开了他的寝帐。”
李长风纹丝不动,指尖却已扣住桌下转轮手枪。窗外传来燧发枪拉动枪栓的声音,二百亲兵早将府衙围成铁桶。
“沈太爷想要什么?”
“简单。”老人眼中精光暴射,“皮岛归您,商路归我,至于小女……”他瞥向正在把玩毒烟罐的沈初盈,“就当她是个会喘气的盟书,送给您了!”
五更时分,沈初盈抱着琵琶独坐礁石。潮声呜咽中,她忽然开口:“侯爷可知毛文龙怎么死的?”
不等回答,她自袖中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袁崇焕的手书残片——“皮岛擅开马市,当诛。”
“袁督师要杀毛大帅,黄台吉要杀袁督师,洪承畴要杀黄台吉……”她指尖划过李长风胸膛,“这世道,谁不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