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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黑下来后,街面上也慢慢地热闹起来。人群熙熙攘攘,嬉笑怒骂和喧闹嘈杂里,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庄姐厉害,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柳牧阳心想着,等从秦姨家离开,回去就开始着手研究这个项目。
“牧阳,小焱,吃饭吧。”秦姨招呼道。没多久的工夫,饭菜就准备好了。
柳牧阳从带的东西里拿出两瓶红酒。“姨,这是给您带的,法国的白葡萄酒,您先尝尝味。喝的还习惯的话,我以后再送来。”
“不用不用,牧阳,别浪费。姨一般不喝酒,今天又见到牧阳了,心情高兴,姨跟你一起喝两杯。”
“好。”说完,柳牧阳给秦姨和自己先后倒上了红酒。待要给顾焱倒酒时,带点坏笑地问道:“哥哥,你要多少?这酒是新开的,里面没加任何东西。”
顾焱听完,脸瞬间变红。忙说道:“一会我自己倒,我先去加点冰。”说完快速站起,走到冰箱前往自己杯子里慢悠悠地加了小半杯冰块,正好避开了脸红的尴尬时间。
“哥哥,红酒加冰还好喝吗?”柳牧阳笑着问道。
“没关系,我喜欢冰凉的感觉。”顾焱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其实更是怕柳牧阳再搞花样。
喝完两杯后,顾焱突然想起来早上妈妈打来的电话。便忍不住问道:“妈,你一早上打电话让回来。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牧阳在一起的?”
一听顾焱问完,柳牧阳瞬间也来了兴趣。
秦姨听完笑着说道:“这有多难吗?”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第一,咱俩生活和交际的圈子很小,你平时工作中结交的人,我虽然不全知道,但是大致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我平时联系的人更是不多,而且我们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牧阳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联系方式?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告诉他。”
听完秦姨的解释,顾焱和柳牧阳都是心中一惊。顾焱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妈,你刚说了第一,那第二呢?”
“呵呵。这几天我总共给你打过三次电话,第一次明显有点慌张。你是我儿子,我对你太了解了。你的性格里有点‘强迫症’特点,前天晚上,跟你一起干装修的小严给你打了五个电话都不止吧,你都没接,也没给人回,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担心你出事,他才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原来你们那装修公司出问题了,员工们都各找门路去了。”
“妈,原来您已经知道了。您真是未卜先知,真是现代诸葛再现。”顾焱说道。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什么猪葛,牛葛的。你们老板跑路了,没地方去,你可以先回家来。妈又不是养不起你,工作慢慢再找就是了。你怎么还能跑到酒吧当服务员?你那一瓶啤酒的酒量,还能当服务员,不知道这酒吧老板怎么通过的?”秦姨对着顾焱说完。
“哥,之前还高估你了,原来你酒量这么少,看来以后得多练了。”柳牧阳又是坏笑着对顾焱说道。
“昨天上午我打电话问你在哪时,你说你在另一个朋友那。说话时语气明显有点慌,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你要知道人正常说话时的语气和音调,跟说谎时那是不一样的。旁人可能听不出来,但你是我的孩子,我虽然见不着面,但是一听声音你就露馅了。”
“秦姨,您还看过心理学类的书籍吗?连行为心理学里的语调辨谎都用上了。”柳牧阳说完,不禁暗暗叹道。
“牧阳,姨可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心理学。姨连高中都没读完,哪有那么高的学问。就这两个点,我综合起来一想,顾焱肯定是有事瞒着我,我猜想八成是见到牧阳,跟牧阳在一起。早上打电话,只是想验证一下,果然让我说对了。牧阳,小焱,你们还有啥不明白的不?”说完,秦姨会心一笑。
顾焱的脸还在继续红着,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别的因素。
柳牧阳则是由衷地佩服,他注视着眼前这位既熟悉,此刻又陌生的秦姨,不禁暗暗想到:秦姨虽然读书不多,但生活的阅历和对社会规则的理解却远高于一般人。没见真人,只凭声音就能推断出一些事来。她内心底肯定还有更多故事,包括自己一直在找寻的答案。既然从父亲和戴姨那没有着落,那只能从秦姨身上来深入探究和挖掘了。
晚饭吃完,顾焱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也是顺便想在厨房多呆一会,缓解一下脸上的红热。柳牧阳也想跟去一起,被顾焱推了回来。
顾焱刷完碗出来,只见柳牧阳也早已换掉了正装,脱下了皮鞋,穿了短裤T恤跟秦姨一起正在客厅里等他。
“秦姨,回头我让人送一套洗碗机过来。以后就不用我焱哥刷碗了。”柳牧阳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牧阳。你说那洗碗机,我在附近的家电超市里也看过,用是挺好用的。但是顾焱平时都不在家,就我自己一个人,用不着那玩意。厨房本来地方就不大,再放那玩意更没地方了。”秦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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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您的,秦姨。那您后面有啥需要,随时电话给我,我让人送来。”柳牧阳答道。
“牧阳,话说你和小焱,你们俩是怎么遇到的?”秦姨望向柳牧阳笑着问道。
柳牧阳笑着望向顾焱,问道:“焱哥,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见顾焱不回答,柳牧阳便一五一十地把在酒吧如何跟顾焱相遇,怎么认出顾焱来,怎么威胁酒吧老板,又怎么把他强行从酒吧带走,添油加醋般地给秦姨叙述了一通。有些地方明明说的并不完全真实,顾焱几次想打断柳牧阳,却又不知该如何圆场,索性就让柳牧阳一路‘舌灿莲花’,内心底却把‘诬陷’他的话一一记了下来,等着哪天再报复回去。
秦姨认真且饶有兴趣地听完,临了还不忘提醒顾焱道:“这次可多亏了牧阳,要不哪天被人欺负了或者伤害了,连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妈,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顾焱试图狡辩。
还没等柳牧阳回答,秦姨就接话道:“男的怎么了?男的照样可以被伤害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我听说有些人男女都喜欢的,还有一些人专门喜欢男的,这种事可说不准。”说完还不忘cue一下柳牧阳:“牧阳,你见多识广,你说秦姨提醒的没错吧?”
这一下突如其来,搞的柳牧阳也是不由得尴尬。看向顾焱时,只见顾焱的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得意,只好硬着头皮接话道:“对,秦姨您提醒的不错。所以,我给焱哥说,以后酒吧就别去了。”
“牧阳说的对,以后不光是酒吧,类似的地方也都别去了,你不适合。工作的事可以再找,慢慢来不急。”秦姨接着柳牧阳的话头说道。
柳牧阳其实也一直在等秦姨跟他说,让他帮忙安排顾焱的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