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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离开了你,我就自由了。在这天地间,我哪怕讨饭,我也再无枷锁。我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你,大公子,求你放了我吧。”
云翊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想承认这个女人觉醒了,他不能放手:“小乐,叫大夫过来,邓姨娘病了。”
“是,大公子。”
于是第二天,云府就传开了:“邓姨娘失心疯。”邓小青被云翊锁在了听梅园。她一遍一遍地哀求云翊,但是云翊不为所动:“等瑄儿怀孕了,我再过来。”
说来也是巧,小青被锁在听梅园的第二个月,林瑄就被诊断出来怀孕了。云翊突然间所有的温柔都消失了一般,火速搬去了书房,派了一大堆丫鬟婆子守着林瑄。对外宣称,这是云家的长房长孙,特别关切。只有林瑄心中落寞,她似乎看得出来,云翊对自己的感情也淡漠如水。
正巧云老爷寿宴,云浚也从山上回来了。这一次回来,他多了一份冷清和超脱。
“大哥”“二弟”
吃饭间,却没见到小青,云浚就直接问云翊:“青青呢?”
“她呀,疯疯癫癫的,你大哥让她在听梅园养病呢。”云夫人淡淡说道。
云浚点了一下头,却不再做其他说辞,吃了两口,离了席,去了听梅园。云翊自然生气,可又不好意思也离席,只得让小乐跟上去。
云浚进了听梅园,小青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在读书。
“青青”
小青抬起来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公子?”
“是我。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吗?”
小青苦笑:“大夫说我疯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大公子给我写一封休书,我想离开云家,我想去寻找我的人生。”
云浚大喜:“你终于想明白了?”
小青点头:“我想明白了。但是却被困住了。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走出这听梅园。”
云浚有些难过:“我会跟大哥好好说的。只是你走之后,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想先到处走走。不对,先说服大公子,给我休书。”
云浚点头,又递给了她一些经书:“都是我抄的。”
“谢谢二公子。请问你找到你的人生了吗?”
云浚点头:“我找到了。只是我还有牵挂。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处理这些问题的。”
小青点头,与他互相鼓励,便告辞了。小青翻起了经书,心中逐渐就平静了下来。
“吱噶”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青放下经书,走到二门查看,却见云翊冲了进来。这一身酒气,大概是喝了许多:“大公子,这里是听梅园,我让小乐送你回青棠园。”
云翊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没有走错。青青,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每天每天地想你。我知道你不懂琴棋书画,可我也不愿意与你说那些。我只想抱着你,让你靠在我的肩膀,安稳地睡一觉而已。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小青只当他喝多了,扶起他往外走:“走吧,我陪你出去。”“小乐,小乐,你进来扶一下大公子”
小乐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来了,云翊喝道:“出去,守着门,今晚我睡这里了。”
小乐只好出去,关上了门。小青索性就放开了他:“那你睡吧,我去看书。”
小青不理他,自己又去拿起那些经书。云翊一把抢了经书丢到一旁,将她拉起来面对自己,这眼神,小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她也就白嫁这个人了,但小青着实已然对他失去了信心,推开他后说道:“大公子,你喝多了。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云翊伸手去抓她,她一闪躲开想要去开门出去。云翊见此情形,一个箭步上前拦在门口,瞪着小青冷声喝道:“你敢忤逆我?”
邓小青双眼无神,面对男女纠缠,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只是淡然说道:“大公子,你仍旧是我曾经依赖过的那个人。我也答应你,无论我走向何方,我的情爱只许你。但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现在这样。”
“你早干嘛去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又为何要嫁给我?你可知道我付了真心与你?”
“大公子,我也付了真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甚至将来,我与你从无半点虚情假意。”
“那你为何要离开我?”
“因为我要去寻找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不能只有你,不能只有青爱,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只看到,二弟与你交往过密,你想离开我,可以,但你也别想离开云家。”
怒气冲冲的云翊,摔门而出,小乐赶紧跟了上去。
云翊捏了捏眉头,假装不做理会。夫妻一场,他知道邓小青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自己。而自己留着她的意义又何在?不过这是他作为大公子的骄傲,从来没人拒绝过自己,就算要走,也不该是她说要走,而是自己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