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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将血珠收进锦囊时,王寡妇突然剧烈抽搐。鳞片纹路在她脖颈蔓延,瞳孔的蓝光几乎覆盖整个眼球。黄狐跃到她肩头,用爪子按住她天灵:"蛟魂正在蚕食她的生机,必须马上出发!"
三人踏着晨露赶到老村长家,院门虚掩着,堂屋传来阵阵咳嗽声。老村长盘坐在炕头,枯瘦的手掌托着半截铜香炉,炉中三昧真火只剩下微弱火星。见到小翠,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玉骨入体了?"
小翠将王寡妇扶到炕边,老村长枯枝般的手指搭在她腕上:"三昧真火需以本命精血为引,我丹田气衰,怕是..."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狗吠声。小翠推开窗,远处坟岗方向飘来十二枚黑铃铛,铃舌滴着血,正朝村子飘来。
"黑袍人的追兵!"王铁柱抄起铁锹冲出院子。老村长从炕柜摸出黄纸符:"先布阵护住真火!"符纸贴墙时,黑铃铛已在院外撞出刺耳嗡鸣。小翠咬破指尖,将血珠按在符阵中央,血光与黑烟在院中僵持不下。
"老村长,您只管传火法,剩下的交给我!"小翠抽出捆仙索,金龙虚影在院中盘旋。老村长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真火腾起丈高:"闭眼凝神,心守丹田!"滚烫的真火顺着小翠掌心经脉游走,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熔炉,额头龙印被火光映得透亮。
"开天眼!"老村长低喝。小翠猛然睁眼,视线穿透王寡妇皮肤,看到玉骨在她心脏位置闪烁蓝光。黄狐叼来朱砂笔,小翠蘸血在黄纸上画镇魂符,符纸刚贴上王寡妇额头,她体内突然传出蛟龙怒吼。
黑铃铛撞破院墙,黑烟化作水刃袭向三人。小翠挥出捆仙索,金龙咬住水刃时,王寡妇心口的玉骨突然爆裂。蓝光裹挟着黑血喷溅而出,在半空凝成黑袍人虚影:"李家的丫头,九月九黄河岸见!"
老村长拼劲全力将真火引入小翠丹田,小翠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却咬牙盘膝而坐。真火在她经脉中流转七周天后,终于化作暖流沉入丹田。王寡妇的鳞片开始消退,呼吸逐渐平稳。
"成了。"老村长瘫倒在炕上,脸色如金纸般苍白,"但三昧真火只能压制玉骨七年,九月九必须彻底解决..."他剧烈咳嗽着,从枕下摸出泛黄的族谱,"三百年前,李家祖先李玄真降服黄河蛟王时,曾留下《镇蛟秘术》,藏在锁龙井底..."
小翠翻开族谱,泛黄纸页上画着复杂的符阵,旁边批注写着:"井底石龙口中含玉,得玉者可知蛟魂弱点。"族谱最后一页贴着张褪色的符咒,咒文与小翠血珠红光一模一样。
"这是..."黄狐凑近符咒,鼻尖突然泛起青烟,"李玄真用自己的精血画的镇魂咒!"
远处传来王铁柱的惊呼。小翠冲出屋子,看到院中黑铃铛碎成齑粉,王铁柱手中攥着半截玉骨残片——正是黑袍人法杖上断裂的那截。残玉上刻着古怪纹路,凑近时隐隐传来水声。
"残玉有蛟魂气息..."小翠将玉片收入锦囊,"九月九,看来我们要去黄河走一遭了。"
夜幕降临时,王寡妇醒来,掌心纹路彻底消失。她跪在老村长炕前,额头抵着冰凉地面:"多谢老神仙救命..."老村长摆摆手,示意她起身:"今晚子时,带铁柱去村西芦苇荡,取芦苇根下的镇蛟钉。"
小翠点头应下,转身时看见黄狐正盯着残玉发呆。月光下,玉片纹路突然流动起来,映出黄河波涛汹涌的幻象。残玉中央泛起幽蓝光点,光点逐渐凝成黑袍人半腐烂的脸,血玉右眼发出渗人绿光。
"小心!"小翠本能甩出捆仙索,残玉却凭空消失。黄狐突然口吐人言:"残玉中藏着分魂,黑袍人随时可能追踪而来!"
老村长咳嗽声突然加重,炕头铜香炉中的真火彻底熄灭。窗外北风骤起,芦苇荡方向传来石龙低沉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