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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爷爷提出来一件事。
往后家里条件再变好，她也很难再去送给弟弟陈小宝了。她也是个人，接二连三的脸皮子被人打落了，踩在脚底下，她也受不了。
伸手把刘香兰拽到怀里，团着她丰腴的身子睡觉休息。
纪元海跟陆荷苓被纪元山叫回纪家，又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
床铺让给陆荷苓、刘香兰、王晓红睡，纪元海到隔壁屋子勉强凑活一下。
“适当的亲情很美好，过度的瞎讲究，就比较累人了。”
大嫂马秀萍的肚子已经开始渐渐有点明显，这让纪元山格外蹑手蹑脚，生怕磕了碰了，甚至二叔家三叔家孩子玩闹，都被他呵斥了两声，不许他们闹得太大声。
她这么打了圆场，家人也都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今年过年的情形，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没办法相比的。
“元海，幸好有你啊！要是没有你，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刘香兰问道。
“就是说！”奶奶也说道，主要也是帮纪元海母亲打抱不平，“大年初二回娘家，哪有让兄弟媳妇赶回来的？就算是你弟弟不懂事，她媳妇不懂事，你爹娘也不管不问不拦着啊？”
“我当初给小宝找对象，光考虑着力气大能干活，可没想过她还能这么打人啊！”
“你可算来了！”
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冬天大过年的不至于突然倒塌。
母亲终究是无可奈何，说道：“实在没办法，今年去姥爷家拜年，你们俩先别去了。”
合计来合计去，感觉应该是两方面有可能。
纪元山的媳妇马秀萍，进门之后很快就怀孕，再过几个月就能生孩子了。纪元海为了照顾她，让她参加高考，到现在还没任何动静。
回了纪家，又看到母亲坐在家里抹泪。
父亲点点头，母亲默然没出声。
“元山的孩子也快有了……这要是再没有来往，往后这亲戚可怎么走？”
“元海，我这辈子就不成了，我真是个晦气的！你另外找个人，帮你干这个事情吧，我实在是不成！”
她开始忙碌着照料花草。
纪元山、马秀萍都是愤愤不平，主要是感觉母亲受了欺负，又没办法还回来。
刘香兰连忙跑出小山屯，纪元海骑着自行车赶上她，又带着去了县城。
真好啊。
陆荷苓不由说道：“你有时候说话，比我这个城里来的，还显得冷清呢。”
纪元海插上门，跟她搂抱亲热一番。
纪元海母亲说完之后，全家商量了一下也都决定这样了。
“今天晚上估计也是赶不及回来了。”
“放心吧，爷爷，她跑不了。”纪元海笑道。
吃过水饺之后，大年初一也没什么可忙碌的，坐一起聊聊天，再就是做好了一顿饭。
陆荷苓点头表示知道。
这一次，显然是伤心极了，也被折腾够了，主动说起不跟陈小宝家来往。
纪元海恍然：“我就说刚才那一声响听着不像是炮仗——”
到了县城花草铺子，被砸坏的窗户，已经被刘香兰暂且用报纸堵住再透风。
直到娘俩走到一片废墟前面，好心情才戛然而止。
略作沉吟，又对陆荷苓说：“你在家带着王晓红，我现在就跟刘姐去县城，看看花草能不能恢复。”
纪元海闻言也是惊讶：“有人砸的？”
母亲不会再无条件帮助陈小宝一家，而是开始以自家生活为重心了。
刘香兰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浑身上下，连汗毛都不长，胳肢窝也是不长……哪有我这样的？我啊，克死了我爹娘，克死了王金盛，我可不想再克你了。”
这还是母亲第一次主动说，不跟陈小宝、王金花家来往。
纪元海母亲也是委屈的很。
今年她们是城里人了，吃过城里的饭，住过城里的房子，吃喝再也不用发愁。
陆荷苓也劝慰刘香兰：“刘姐，你别哭了。”
纪元海说道：“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走亲戚可怎么办？”
这对纪元海影响已经不大，毕竟他已经分家出来；对纪家来说，日子往后就要好过一些了。
“怎么回事？怎么哭丧着脸？”纪元海擦了脚，问道。
二婶三婶都笑着说道：“还是元山会疼媳妇！”
“元海叔叔，我们家屋子塌了。”王晓红带着哭腔说道。
就这方面来说，王金花还颇有点提前准备战役，一举奇袭得手的高明；可惜是用在这种没什么积极意义的泼妇打架骂架之类的事情上。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砸的，是昨天还是前天，又或者大前天……”刘香兰说道，“我真是太晦气了，太晦气了！”
纪元海笑了笑：“等等看呗，到时候再说。”
“再说，你受了气，我们两个当儿子的反而提着东西再去陈楼村也是不合适，显得挺不孝顺……伱说这可怎么办？”
“要是光骂就好了，她还打人。”母亲说道，“她力气可太大了，把我一推就摔个跟头。”
纪元海连忙一边与这些花草共鸣着，一边升起来炉子，顺便给它们施肥。忙碌了小半个下午，傍晚时候，终于稳住了花花草草们的性命，只等接下来慢慢恢复了。
第二天一早，过年的鞭炮声音中，陆荷苓和刘香兰起床开始烧水，下水饺。
“你爹也是个挺精明的人，现在也不管管晚辈？”
刘香兰从县里回来了。
一家人心齐了，能一起往前过日子，而不会有人想着“我得帮我弟弟。”
借着炉子烧开的热水，刘香兰蹲着给纪元海洗脚，两人慢腾腾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来。
更不用说，姓赵的那家还挺歪门邪道。
毕竟刘香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城里忙碌，回来的时间并不多。
“我爹娘，也实在是管不住她啊！”
“别人搞破坏，这跟晦气不晦气没关系。”
王晓红不由地也跟着哭：“娘——”
等过了年各行各业都开工，纪元海到时候买一张床在隔壁屋，就能让王晓红、刘香兰有个住处。
中秋节后那一回，父亲做的决定，跟陈小宝两口子断了亲戚来往，那时候母亲心不甘情不愿的很。
“你那儿晦气了？”纪元海说道，“我感觉挺好。”
无论是当女人，还是当孩他娘，陆荷苓显然按照农村的标准，都是远远不合格的。
他这样心疼媳妇的表现，惹得马秀萍怪不好意思的。
“实在不行……”
“哥，咋回事？”
纪元海被他一说，也顿时想起来这件事。
吃过这顿饭后，回去的路上，陆荷苓又感觉对不起纪元海了。
“这城里来的，跟咱们农村的就是不一样。”爷爷见到纪元海不肯听话，也只好把话说到这里。
“怎么之前好几天都没来？”
“等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这一次不光是父亲生气，连爷爷奶奶都生气了，马秀萍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干嘛回来过年啊，我要留在县城，不就没这种事情了吗？”
刘香兰摇摇头：“不是这么回事。”
饭菜都端上来，纪元红、纪小芳等四个小孩都吃的狼吞虎咽，大人们都说点话，爷爷、父亲、二叔、三叔都喝了点酒。
“咱娘让王金花从姥爷家赶出来了，王金花追着咱娘又叫又骂，整个陈楼村都知道了。”纪元山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