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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刘香兰没有迟疑,立刻说道:“元海,你说吧,什么忙?”
“只要我能帮的,肯定都帮!”
纪元海说道:“有点不太确定的危险。”
“那没事儿。”刘香兰毫不迟疑地说,“我的命都是你的,啥也不怕——”
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失言,连忙跟陆荷苓解释:“啊,不对,荷苓你别误会。”
“我是说你们家对我有恩,我的命都能豁出去不要。”
陆荷苓点点头:“刘姐,你不用急着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元海,你想让刘姐帮什么忙啊?要是真的有危险,那就干脆别提了。”
刘香兰摆手:“别!”
“有什么事情我其实都能答应,就是如果我有个意外,晓红她能不能有口吃的——”
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骑上自行车离开小山屯。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腰上一紧,身后的人紧紧贴过来,抱紧了他。
元海他到底是懂我的。
纪元海提醒她:“在县城干活,要是我跟人家相处不好,第一个遭殃的可是你。”
纪元海点点头:“那就成交。”
这三天时间,回家的王老三根本没出门,仿佛成了待字闺中的大姑娘;王家的确往一队、三队跑了一些人家,憋着劲头拉票,就等着陆荷苓投票当会计的时候,把她给拽下来。
可惜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纪元海、陆荷苓不过是图会计的一点方便,压根就不是想要当正式的生产队会计,干上多少年。
高大明结结巴巴地捋顺了话:“是我的意思,既然白主任已经帮我介绍了人,小纪同志你也把人领来了,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麻烦白主任。”
陆荷苓疑惑:“元海,这是怎么回事?”
刘香兰眼里面发热,鼻子里面也发酸。
“我没有户口本,到时候肯定有人帮我办,就是没有人给我办,我再回小山屯来,日子一样过。”
元海,我不是这样的。
纪元海嘴里面都感觉干涩了,低声道:“这里是路边……”
可以说,简朴到完全没有花鸟鱼虫的雅趣。
仅仅隔着单薄的衣衫,甚至汗珠子都透过衣衫传递过来,让纪元海都能感觉到湿意。
两人的心都剧烈地扑通乱跳起来。
陆荷苓也不知道纪元海准备让刘香兰做什么。
“你看这事情误会的!”
因为这个缘故,七大爷给纪元海提醒:“要是你实在没把握考上,先让你媳妇生个娃儿!有个娃,好歹栓得住,跑不了!”
出了小山屯几里路,远远看见刘香兰的迈动脚步正走着,两边的田野上已经没有了小山屯生产队的社员。
“我以为今天跟你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孩子。不是这样吗?”
“干脆,你把这位女同志的户口本给我,然后咱们谈谈条件。”
纪元海到刘香兰家,示意刘香兰坐上自行车,跟自己走。
刘香兰一下子释然了:“那我就啥都不怕了。”
没有白主任在一旁虎视眈眈,高大明的态度鲜活了不少。
这一天上午,哨子响过之后,生产队出工的人都走了。
高大明说道:“可别叫我高老板,我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可比我好多了!”
“可这个价格真的太高了……我还得问白主任。”
“元海,你慢一点。”刘香兰说道。
刘香兰死死抱着他后腰,把脸都贴上去,嗅着他衣裳的味道,眼睛里面却不由自主地流着泪。
难怪要雇人,如果继续这样子开店铺,的确开不下去。
而纪元海拿出来户口进行变更,又担心出现意外,被人扣住户口拿捏。
刘香兰看向了青纱帐。
“元海,那是我自己乐意的。”
“不能这样!”
白主任再次强调:“四十,让她住可以,不能因此毁坏财产,都是要赔偿的。”
二十五块钱有点少了,纪元海直接伸出一个手掌:“五十。”
“要不,你说出来我帮你,只要咱们不那样……”
王晓红也听明白了,破涕为笑:“嗯,娘,我等着!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着。”
“刘姐?”
纪元海蹬着二八大杠往城里去,道路不怎么好,连水泥路都不是,纯粹的黄泥土路,磕磕碰碰不停。
陆荷苓也听得感觉惊险,后来纪元海说了自己的考虑、王老的分析与保证,她才放下心来。
玉米地组成的青纱帐,如今已经一人高,也阻挡了别人张望的视线。
“元海,你说吧,让我干啥?我啥都能干。”
纪元海骑自行车的速度就慢了一些。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纪元海专心在家学习,偶尔做饭抓鱼。
现在看来,纪元海的心思从来就没安定过。
一开始,我的确是饿的没办法,但后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这三天时间,刘寡妇跟王晓红说了很多,让她相信纪元海和陆荷苓,有空就往纪元海家去。
脚下一停自行车,纪元海示意刘香兰坐上车后座。
“坐,都坐……”高大明找了个地方坐下。
刘香兰大咧咧地说:“这算啥危险?”
“换完了户口,什么事情都定下来,你到时候在县城也不是不能回来;你这是干什么?我送你去刑场啊?”
“元海,只有你碰我,好不?”
高大明骑自行车去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白主任笑吟吟跟着走进屋来。
“托着年龄大点,你叫我一声高哥或者大明哥都行,我就叫你小纪。”
这姓白的……真他妈的属泥鳅。
纪元海穿好衣服说道:“收拾一下,去县城吧。”
不过纪元海这么说,他还是介绍了一下自己情况。
“为了孩子,你是操碎了心。”
两人重新回到路上,纪元海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到了县城。
刘香兰走后,纪元海跟陆荷苓又具体说了说细节。
“然后再谈谈条件。”
纪元海拍拍她的腚:“别多想了,走吧。”
说了这些事情,开始谈条件。
他们心心念念的,跟纪元海、陆荷苓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七大爷,放心吧,荷苓不是那样拔腿就跑的人。”纪元海说道。
这乱七八糟,哪有什么条理?
“好。”
“你只让我碰,我也高兴的。”
“小山屯生产大队这地方,我是早就呆够了,能换个户口上城里干活,我高兴得很;农村给我一天算七八个工分,饿的我跟晓红没粮食,这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
高大明对纪元海苦笑一下:“我不能进。”
“怎么不进家属院?”纪元海停下车子,对高大明问道。
感受到他的亲昵,刘香兰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刘姐,您放心吧,无论什么时候,晓红都能在我家吃上饱饭。”陆荷苓对刘香兰承诺道。
刘香兰闷着声音说道。
“我没笑话。”纪元海回答道,“刘姐,你不容易,我一直知道。要不是为了孩子,你自己一个人怎么不能活的好好的?”
“高兴。”
“这下我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