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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温长宁没隐瞒，“昨晚他与我交代了。”
皇帝：“缘生对此怎么看？”
温长宁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挺好的。”
皇帝突然笑了，脸上的笑容带着不知名的意味，像是在审视猎物。
他叹息道：“我也看不懂你啊……”
“世间之人千千万，先生不能看懂每一个人。”温长宁顿了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有病，嘴上真心实意道：“任人唯贤、知人善用才是先生真正需要懂的。”
很巧的是，皇帝将后者做到了极致。
史书上将会落笔的“乾元盛世”已经唾手可得，亦是楚桓的囊中之物。
皇帝本人应该……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现在楚桓纯粹就是“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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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玩的温长宁直白地问：“先生认为顾风起是个怎样的人？”
好一会儿过去，楚桓评价：“国之栋梁。”
温长宁笑了，“先生何不将顾风起想简单些？”
“他——”他看向那盆兰花，眉眼温柔，“真的很好养活啊……”
“顾风起此生做官。一是为一展抱负，为国为民，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
“二是……有权有势才不会让我被欺负。”
温长宁说的直白极了：“其他的，对于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他不在意的。”
不管是大事情还是小细节，有时候顾长晏在朝堂同僚衬托下一下子就被迫显了出来，这也是皇帝为什么觉得他的顾爱卿不好懂的原因了。
皇帝喝了口花茶，慢悠悠道：“缘生说的有理。”
往日他问一个大臣觉得另一个大臣怎么样，他们都是从性格本事方面来说的，只有温长宁，他甚至可以说出顾风起很好养活的话来。
稀奇，皇帝没听过。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和温长宁聊天，皇帝挺放松的，至少没有面对臣子时的“勾心斗角”。
……
“团团。”
顾长晏下值来到医馆，一进来没看到温长宁。
他将买的糕点递给自家闺女，大步走近小房间。
“缘生，我今天领了俸禄，特意买了一品绝的糕点——”
外面的温一簇这时才将将想起来里面还有一个待了很久的客人，想提醒义父已经晚了。
顾长晏高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了里面坐着的皇帝，以及皇帝旁边的爱人。
下班在自己“家”碰见自己老板是什么心情，有经验的人可以代入一下了。
顾长晏罕见地沉默了。
温长宁出声提醒：“这是先生。”
顾长晏：“……见过先生。”
先生二字硬生生让他说出了陛下的语气。
他想难怪一下午没见到皇帝，原来在他家医馆这“偷闲“呢。
“风起啊……”楚桓心情不错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长晏瞬间调整回心态，笑道：“我带了些糕点来，先生要不要尝尝？”
楚桓拒绝：“时辰不早了。”
顾长晏会意：“我送先生出门。”
医馆周围一定布满了暗卫，进医馆前顾长晏还瞧见了路边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楚桓视线落在那本小说上，温长宁会意，拿起双手递过去，“送先生。”
走出医馆大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楚桓想起件事，回头看了眼医馆牌匾问：“医馆取名‘这里’是何意？”
温长宁忽悠：“……这里就是这里啊，这里是医馆，这里是礽都，这里是大祈……好吧，其实我不太会取名。”
楚桓评价：“与众不同。”
风吹过，皇帝昂贵的衣袂翻飞，三人衣摆飘飘摇摇。
楚桓走在前面。
身后二人并肩而行。
随后他们目送皇帝上了马车，目送马车远去。
温长宁轻轻道：“这一天天过的。”
顾长晏笑：“回去吃点心？”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