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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公子相告。”
温长宁和白庭玉同时请了一下。
被忽视已久的顾长晏站了出来，看着白庭玉道：“早听闻白院使有位医学天赋极高的儿子，今日才难得一见。”
“我姓顾，名长晏，河清海晏的晏，年方十九，尚未取字。”
白庭玉没来得及错愕顾长晏前面的那句话，就被他的介绍砸懵了。
他有点结巴，“你……你是顾诩……顾首辅的儿子？”
他不是惊讶于顾长晏是权势滔天的顾首辅的儿子和顾长晏不凡的身份。
而是他竟是顾诩的儿子！
白家满门忠君爱国，白院使虽不是朝廷参与庶务的官员，但也对顾家深恶痛绝、避之不及。
顾诩这个人贪污腐败，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误国误民。
罄竹难书。
礽都中顾诩之子顾长晏的名声也是不小。
一个奸臣之子，却是少年天才，五年前太后八十大寿，皇帝开设恩科，他竟取得乡试第一，轰动京城，成为祈朝建立以来最年轻的举人。
如果顾长晏不是恰逢孝期，来年十五岁进士及第也未可知。
但礽都里的官员权贵绝大部分对此子的成绩保持怀疑，顾诩为他儿子做个假成绩也不是不可能。
有怀疑的人中还有的觉得顾首辅做的太过了，拿下举人就行了，还造假出个解元。
假仁假义地叹息这么做如何向天下读书学子交代，可真够寒人心的。
众说纷纭，有趋炎附势的，自有深恶痛绝的。
歹竹出好笋，当真是可笑，谁又会信。
此刻，眼下，白庭玉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这个深陷舆论漩涡的当事人。
他不敢置信，脑海中想到顾首辅的所作所为，眼中映出面前表情冷静的顾长晏，只觉得心中有一股不真实感，恍恍惚惚的。
顾长晏真的会像众人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吗？
但是，没等白庭玉纷杂的心绪回归眼下，顾长晏道：“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我的身份，是因为以我们两人的身份迟早会再见，到那时你恐怕会误以为欺骗了你。”
从刚刚顾长晏要说要介绍自己开始，温长宁就出来了，以他良好的裸眼视力哪怕在夜晚也没有错过白庭玉刚刚变幻莫测的表情。
他感觉到顾长晏身份里面有故事，现在听到顾长晏这番话就更确定了。
顾长晏的话仍没有停下，“我真正想说的是我是我，他是他，还望白大夫不要带有偏见。”
世人多有偏见，就像他和他的父亲，总会被混为一谈。
这是无可奈何。
但是温长宁不应该遭受这些。
他不姓顾。
良久，白庭玉慢吞吞道：“……好。”
他觉得这个字太生硬，又找补了句，“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最后顾长晏道：“我们三人之间的事还望白大夫守口如瓶。”
白庭玉点点头。
之后，白庭玉真的走了。
顾长晏和温长宁走在回顾府的路上。
也是凑巧了，温长宁碰到了来这里后的第一场雪，雪花很小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