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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的指尖在奏折上顿了顿,朱砂笔尖凝出一滴血珠。鎏金烛台的火苗突然摇曳,映得青瓷药碗内侧的"肃"字暗纹忽明忽暗。他伸手去端药碗时,碗底金丝镶嵌的螭龙纹突然游动,龙须缠住他的手腕。
"陛下当心!"随侍太监王承恩的拂尘扫过药碗,银丝缠住即将泼洒的药汤。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凝成诡异的球体,表面浮现出三百张痛苦扭曲的面孔——正是三日前通州粮仓暴毙的灾民。
殿外传来金甲碰撞声,韩冲的雁翎刀劈开殿门铁锁。飞鱼服上的蟠龙纹渗着靛蓝毒血,每走一步都在金砖上烙出焦黑的星痕。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银芒,胸口紫微星图的"天璇"穴正不断渗出混着铁砂的黑雾。
"锦衣卫指挥使韩冲,持刃闯宫该当何罪?"王承恩的拂尘丝突然暴长,银丝尖端淬着辽东冰蟾毒。韩冲的刀锋尚未抬起,三道银丝已缠住他的咽喉,毒液顺着飞鱼服的领口渗入星图。
药碗突然炸裂,崇祯帝的龙袍溅满药汁。液体触及绣金的五爪金龙时,丝线竟如活物般蠕动,龙睛处迸出两枚带倒刺的银针。林半夏的白发从殿梁垂落,发梢卷住银针的刹那,针尖突然喷出混着蛊卵的硫磺烟。
"陛下可知这安神汤的药材来历?"她的赤蟒蛊纹离体缠住龙椅,蟒首撞飞王承恩,"天启七年,魏忠贤在云南屠灭七十二苗寨,取十万童男心头血炼就这'七星噬魂散'!"
崇祯帝的龙袍突然收紧,五爪金龙脱离锦缎浮空而起。金线在殿内交织成网,每条丝线末端都缀着淬毒的东厂牙牌。韩冲的刀锋劈向龙口,却被龙须间弹出的精钢机簧卡住——这竟是天启年间军器局为魏忠贤特制的"锁龙扣"!
林半夏的银针穿透龙睛,针尖沾着的雄黄粉遇金即燃。火焰顺着金线蔓延,烧出隐藏的苗疆符文。王承恩的拂尘柄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佛郎机火铳,铅弹裹着蛊虫射向崇祯帝眉心。
"兑位三步!"韩冲扯过鎏金烛台掷向火铳。烛油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铅弹穿透阵眼的瞬间,林半夏的白发缠住崇祯帝腰际。龙袍上的火龙突然调头,毒火将王承恩烧成焦炭——他倒地的身躯里爬出数百只青铜机关蛊,每只背上都刻着户部粮仓的方位坐标。
乾清宫地砖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奔涌的赤红药浆。韩冲的紫微星图与药浆共鸣,胸口的"天枢"穴裂开血口,靛蓝毒血凝成三百支箭矢射向地脉。林半夏的金钗炸裂,九根"九死针"尽数没入崇祯帝的督脉要穴。
"陛下可听过'以龙饲蛊'?"她的赤蟒蛊纹钻入药浆,蟒身被腐蚀得白骨森森,"魏阉用你的真龙血脉温养蛊王,这紫禁城就是最大的蛊盅!"
地脉深处传来机括轰鸣,十二具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饕餮纹睁开血目,喷出万历年间封存的丹毒。韩冲的雁翎刀插入主棺缝隙,刀刃刮出洪武年间的铸铁铭文——"镇国龙脉,永世封存"。
棺内突然伸出白骨手掌,捏碎刀刃的刹那,崇祯帝突然呕出黑血。血中游动的蛊虫遇空气即膨大,化作三百只带翼的青铜螟蛉。林半夏的白发绞住螟蛉翅膀,发丝间渗出的药汁将铜翅腐蚀出蜂窝孔洞。
子时的更鼓震动殿瓦,七道星光穿透穹顶。韩冲的紫微星图脱离肉身,在空中凝成倒悬的北斗。林半夏的赤蟒蛊纹咬住"瑶光"星位,蟒血与星光交融处迸出建文帝的虚影。
"当年靖难之役,朱棣用十万冤魂镇压龙脉。"虚影的指尖点向崇祯帝眉心,"如今这孽力反噬,唯有以帝王心头血祭七星......"
殿外突然箭如雨下,三千锦衣卫手持改良神机箭包围乾清宫。箭簇上绑着的不是火药,而是浸泡尸油的《百毒经络图》残页。韩冲的刀柄裂开,露出苗疆银链缠着的陨铁钉——正是魏忠贤骷髅真身缺失的脊椎骨!
"乾坤倒转!"林半夏的九死针刺入自己心口,金血喷溅在星图上。倒悬的北斗突然校正方位,星光如利剑刺穿地脉。赤红药浆瞬间清冽,十二铜棺中的白骨在光芒中化作飞灰。
晨光染红琉璃瓦时,崇祯帝的龙袍褪尽金丝。韩冲跪在丹墀前,胸口的星图淡如烟痕。林半夏的白发覆在残破的赤蟒蛊纹上,指尖捏着从王承恩灰烬中拾得的密函——"四月初九,扬州粮仓蛊发"。
午门外突然传来喧哗,户部尚书捧着染血的《赈灾册》踉跄入殿。书页间黏着的不是墨迹,而是混着蛊卵的黍米粒。韩冲的刀锋挑起一粒黍米,在阳光下照出内部游动的七星蛊虫。
"真正的七星噬,现在才开始......"林半夏的金钗碎片在地上拼出大明朝疆域图,每处粮仓方位都对应北斗星位。乾清宫檐角的铜铃突然自鸣,三百里外通州粮仓方向升起狼烟。
崇祯帝的指尖在《赈灾册》上颤抖,朱砂笔尖滴落的血珠渗入"扬州"二字。窗棂间漏进的晨光中,隐约可见新的"肃"字钢印正在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