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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靠在床头,手中捧着那本从太医院带出的册子。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斑驳间隐约可见「严嵩」二字。她轻轻摩挲着父亲留下的玉佩,思绪飘回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盟主。」萧煜端着药碗进来,「该换药了。」
林半夏放下册子,露出受伤的手臂。箭伤已经结痂,但周围仍有一圈青紫。「查到什么了吗?」她问。
萧煜一边为她换药,一边低声道:「严嵩最近在大量收购药材,特别是人参、鹿茸等补品。但奇怪的是,这些药材最后都运往了城郊的一处别院。」
「别院?」林半夏皱眉。
「对,据说那里住着严嵩的独子,严世蕃。」萧煜顿了顿,「但据我所知,严世蕃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
林半夏猛地坐直身子:「你是说...」
「没错。」萧煜点头,「我怀疑,严嵩在用『长生散』为儿子续命!」
林半夏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密道中那些被试药的囚犯,想起堆积如山的白骨。若真如此,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严嵩为了救儿子,不惜与太医院、东厂勾结,用活人试药!
「我们必须阻止他。」林半夏握紧拳头,「但光凭我们,恐怕...」
「或许可以借助外力。」萧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听说,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最近在查严嵩。」
林半夏眼前一亮。陆炳是朝中少数敢与严嵩抗衡的重臣,若能与他联手...
「盟主!」陆明匆匆跑来,「不好了!东厂的人包围了药王谷!」
林半夏心头一紧。看来,他们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了。
「传令下去,启动『天罗地网』。」她沉声道。
药王谷中,七十二处机关同时启动。毒雾弥漫,箭雨如蝗。东厂番子虽然训练有素,但在杏林盟精心布置的机关面前,仍损失惨重。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眼看防线就要被突破,林半夏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一个秘方。
「取雄黄、硫磺、硝石来!」她吩咐道。
很快,一包包药材被送到她面前。林半夏按照记忆中的配方,快速调配。这是父亲研究多年的「霹雳散」,遇火即爆,威力惊人。
「萧煜,你带人从密道撤离。」她一边配药一边说,「我来断后。」
「不行!」萧煜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
林半夏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决然的光:「我是盟主,这是我的责任。」
萧煜还要说什么,突然一支冷箭破窗而入。林半夏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萧煜,自己却被箭矢擦过肩膀。
「半夏!」萧煜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
林半夏却笑了:「你看,老天都不让我走。」
最终,他们决定一起留下。当东厂番子冲进药王谷时,迎接他们的是漫天飞舞的「霹雳散」。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
趁乱中,林半夏带着众人从密道撤离。然而,当他们逃出山谷时,却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林姑娘,久仰大名。」陆炳微微一笑,「本官特来相助。」
林半夏松了口气,但随即警惕起来:「陆大人为何在此?」
「严嵩祸国殃民,本官早已在查。」陆炳正色道,「今日得闻姑娘大义,特来相邀,共商大计。」
林半夏与萧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处山巅上,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有意思。」严嵩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